闖山門
浮沉的一席話,如同一個威力巨大的導彈,一下子把蘇笙歌平靜如水的心情炸的支離破碎,碎裂的玻璃片一寸寸的割扯著自己的心。
忘了他?自己這麽愛他,這十幾年的喜歡,積年累月,早就變成了一座不可移動毫分的山岩,輕描淡寫一句“忘了”怎麽可能?
永遠抓住他?嗬,他已經娶了別的女人,說不定自己掉落山洞,無人問津的時候,他和別人正是千金一刻,春宵正好呢,也許早就把自己拋到腦子後麵去了。
如此說來,自己的兩條生路早就被他斷了個幹淨!
不過,她不後悔,當初偷禁藥,下禁藥,服禁藥,都是自己願意的,現在這個結果,她沒有理由怨天尤人。
就在這個時候,小天跑過來了:“祭司,祭司,不好了,村子裏來了一大幫的陌生人,村子叫你帶上她快點趕過去呢!”
小天一邊氣喘籲籲的說,一邊不太友善的看著蘇笙歌,村長說的對,這個女人果然給村子帶來了麻煩。
“好,我這就去。”浮沉一看村長派了小天來找自己就知道村子裏麵應該正在經曆什麽大事,而且還和蘇笙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怎麽樣,能走嗎?”浮沉看了一眼蘇笙歌的腳問道。
“能,可以,你扶著我點。”蘇笙歌看狀況也知道浮沉他們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你們怎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啊,有沒有王法啊!”一個穿著麻布紅衣的中年婦女扶著地上一個嘴角帶著些血漬的青年男子哽咽的說道,尖銳但是透著恐懼的聲音一下子激起了周圍所有村民的同情還有氣氛。
“村長,您看看,這些外人都欺負到村子門口來了,咱們跟他們拚了吧!十八年以後還是一條好漢。”一個赤膊魁梧的男子漲紅了臉就要衝出去。
“鐵牛,退回去。”村長黑著臉喝退了紅臉漢子。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打人?”村長據理力爭。
“我們頭說了,讓你們把人交出來。”
“什麽人?”
“喏,就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怎麽樣。你見過嗎?”
娥眉,鳳眼,麵若桃花。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浮沉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村長有些懊惱,果然和那個女人有關,自己就不應該答應浮沉把這個女人留下。
自古紅顏禍水,非災即禍,他早就該知道。
“這位先生,這可是你要找的人?”浮沉瞥了一眼地上倒著的村民,一臉陰霾,攙著一瘸一拐的蘇笙歌趕過來。
“祭司,你終於來了,快看看這群野蠻人。”
“都怪這個女人,她一進村長,我就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
村民們立刻議論紛紛,指責、厭惡、怪罪,這些帶著利刺的偏見全部朝著蘇笙歌身上射過去。
“小小姐,你真的在這裏啊!少爺,找到小小姐了。”
說話的人喜氣洋洋的跑到黑色凱迪拉克的車子裏匯報到。
一個穿著矜貴的男人從車子裏緩緩的走下來,黑色的披風披在肩膀上,顯得整個人更加修長挺拔,緊跟著從車子上跟著跳下來的是心急如焚的祁鉉。
“蘇笙歌,可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你了。”祁鉉確實很擔心,他在蔓蔓的草場裏找了很久,可是就是找不到蘇笙歌的一點蛛絲馬跡,不得已帶著愧疚和焦急,回了帝都去找墨司沛幫忙。
這一刻看到活生生,好端端的蘇笙歌就這麽站在自己的麵前,心裏的激動和失而複得的複雜情緒不知如何表達,就撲上去給了蘇笙歌一個大大的熊抱,委屈的說道:“蘇笙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嗬嗬,我知道你想我,可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蘇笙歌有些尷尬的說道,祁鉉這個家夥,永遠都像孩子一樣衝動,這麽多人在看著呢?
她知道他隻是激動而已,可是別人不知道啊,尤其是墨司沛。蘇笙歌不由的朝著這個男人望過去,幾天不見,似乎清瘦了一些,下巴上居然有了些許青灰色的胡茬。
不對啊,這不應該是他現在的情況啊?新婚燕耳,不是應該萬事順心嗎?怎麽變得憔悴了呢?
“敘舊敘好了嗎?”一直冷著臉的男人終於開了口,眼神緊緊鎖住蘇笙歌,就像一直餓了很久的猛獸,如果此刻是黑夜,恐怕可以看到一堆綠瑩瑩的眼睛在黑夜裏忽閃忽閃。
“好了,小叔叔,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你還有臉說?回去再收拾你。”墨司沛為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蘇笙歌,出動了安市所有的警力,還調動了警犬,努力加上運氣,這才找到了這裏。
可是這個丫頭卻好,看見自己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等回去在修理她。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墨司沛。這是我家小侄女,最近和家裏鬧了一些矛盾,負氣出走,誤闖了這裏,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是一些微薄的謝禮,請收下。”
墨司沛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黑卡,遞給了浮沉,然後就拽起蘇笙歌的手準備離開。
“等等。”浮沉站在墨司沛的對麵,拉住蘇笙歌的另一隻手,似乎並不打算放手,兩人之間頗有互相對峙的趨勢。
目光相對之處,寒光四濺。
“這位先生,你是什麽意思?”墨司沛墨玉一般漆黑的眸子透出幾分對蘇笙歌特有的強悍的占有欲,麵前的這個浮沉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且看起來,這個男人在村子裏的地位不低,應該比這個村長還高一些。
“也沒什麽?人,你可以帶走。”浮沉麵色一變,鬆開了手,轉而帶上了一副謙謙君子的微笑。
墨司沛卻覺得比剛在更瘮人,不由的一把把蘇笙歌拽回自己的身後,護住她。
“不過,你的人剛才打傷了我的村民,你以為就憑這張卡就能打發了?”
浮沉將薄薄的卡片輕輕一掰,卡片就斷裂成了兩節,被隨意的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