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受傷了
“沒事,跟我先回村莊吧!我這裏沒有藥材。”浮沉說道。
“哦,可是我的腳,我走不動了。”蘇笙歌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來吧。”浮沉背對著蘇笙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蘇笙歌也不扭捏,聽話的就爬上了浮沉的背部。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麵前的這個加浮沉的奇怪男人有種與生俱來的的好感,仿佛是命中注定要和他之間有些什麽關係。
“祭司,你怎麽可以背這個黑鬼呢?”小天看到祭司親自背著蘇笙歌,有些嫉妒。要知道,祭司可是整個村莊裏身份最尊貴的人了,現在居然會背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鬼,真是讓人想想就生氣。
“小弟弟,不可以這麽沒有禮貌,乖,叫姐姐!”蘇笙歌好脾氣的說道,眼神裏卻透著挑釁的模樣,總之她現在心裏很爽,就是那種看著很討厭你的人卻又沒有辦法幹掉你的那種感覺。
“哼,黑鬼,黑鬼,黑鬼,略略略。”小天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跑開了。
沒人鬥嘴的蘇笙歌這才老實的趴在浮沉的背上,新奇的看著這個桃花源一樣的地方。
田野裏,美在那裏跳舞!禾苗綠油油,透著無盡生機。
那翠綠的顏色,明亮地照耀著我們的眼睛,似乎每一片葉子上都有一個綠精靈在跳舞。轉眼秋天到了,田野裏一片金黃,一陣微風吹來,層層梯田翻金浪,沉甸甸的稻穗搖擺著身軀,仿佛一個個黃精靈在舞蹈!
“美,真美!”蘇笙歌不由感慨出聲來。在當今這個紛繁浮華的世界了,能夠遠離喧囂,保留下這樣原汁原味的自然美,實在是很難得了。
“什麽?”浮沉並沒有覺得這裏有多美,大概是因為自己在這裏土生土長的,所以已經習慣了吧,現在被這個女孩子這麽一說,果然很美。
長滿青草的田間小路上,老農抽著旱煙、提著老鐮網家,影子被落日拉得好長,好長,似乎比這六月的時光還要長。片刻的喧囂,當炊煙散盡時,村莊又歸於平靜,像是疲倦的農夫,也許已經昏昏欲睡了。
這個樣子的洛河村,確實是一個世外桃源。
“浮沉,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蘇笙歌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很眼熟,好像自己早就知道這個地方。
“是嗎?”浮沉的腳步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有條不紊的繼續往村莊的深處走去。
“看,看,我沒騙你們吧!祭司現在背上背著的就是我說的黑鬼。”
村口早就聚集了一大批的村民,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哎呀,小天這孩子還真是沒說謊。”
“祭司居然親自背著一個姑娘回來了!真是稀奇啊!”
“這可怎麽好,洛河鄉已經幾十年沒來過生人了,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
蘇笙歌的到來打破了洛河鄉原本漫長的平靜,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因為這個村子已經很久都沒有外人來訪了,所以蘇笙歌就像是一個珍惜動物一樣的惹人注目。
“好了,都別再這裏堵著了。”村長浮屠皺著眉頭開口驅散了圍觀的村民,在眾人離去以後,跟著浮沉回到了他的家裏,想要一問究竟。
浮沉將蘇笙歌放在沙發上以後,就跟著村長出去了,連個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浮沉啊,你怎麽帶個陌生人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當年的事情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大哥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前車之鑒,你都忘了嗎?”村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沒忘,村長。這個女孩不是我帶了的,是我從祭祀場撿回來的,就是小天說的那個黑鬼。”
“什麽?你說她是自己來的?不行,這樣就更不行了,找個理由,趕緊把她送走吧!”
“村長,她的腿受傷了,等她傷一好,我就送她走。”
“你啊,跟你哥哥一樣,就是太心善了,好吧,就讓她暫且住幾天吧!”
“嗯嗯,多謝村長。”浮沉跟村長做可保證以後,村長才放心的離開了浮沉的家。
“浮沉,你們村的人怎麽都奇奇怪怪的?”蘇笙歌托著腮幫子問道,她從一進這個村子就覺得古怪。
“奇怪?你不覺得你才是最奇怪的那個嗎?在你看來我們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和外麵的世界格格不入,可是,在我們看來,你又何嚐不是格格不入,奇奇怪怪呢?”浮沉一邊說,一邊拿著一個小缽搗鼓著什麽墨綠色的東西。
“你說的也對,不過這裏還真像個桃花源。”蘇笙歌意識到自己的現狀,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明明是自己,可是自己還評頭論足的議論別人,確實奇怪的人是自己,蘇笙歌於是甩甩腦子,不想這些了,既來之,則安之。
“浮沉,你在做什麽?”蘇笙歌就像一個好奇寶寶,看到什麽新奇的事情都要問。
“搗藥。”浮沉拿出一塊紗布,然後將缽裏麵的草藥倒出來,擠幹淨汁水,然後擼起蘇笙歌的褲腿,將包著草藥的紗布輕輕的覆蓋到傷口上,“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草藥本生的涼一點點滲進肌膚,舒緩著傷口的火辣,酥酥麻麻的,“祁鉉,你這是什麽靈丹妙藥啊,我現在都感覺不到疼了,真是神奇!”
“什麽靈丹妙藥,普通草藥罷了!好了,好好修養吧!我出去有點事。”浮沉擦了擦手上的藥汁,找了個由頭出門去了。
後山,墓地。
浮沉站在一座墓碑前,眼睛裏的顏色讓人捉摸不清,對著石碑喃喃道:“大哥,今天村子裏來了一個人,你絕對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才、猜,你若是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可是我不想帶她來見你,墨家的人沒有資格見你,即使是她也不行。對不起大哥,原諒我這麽狠心。”
浮沉說完這些,倒了一壺清酒,燒了三把紙錢,又拔掉了墳頭上那些重新生長起來的雜草,這才如釋重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