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蘇笙歌望了望窗外,似乎她現在就是已經徜徉在山水之間無憂無慮的女孩,低頭就可以嗅到木的芬芳。


  一個月後,夏墨的世紀大婚就在眼前。整個帝都的男女老少,無時無刻不在討論這件事情,唯一不關心這件事的人恐怕隻有蘇笙歌了。


  咱們的蘇笙歌此刻腦子裏麵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出院,郊遊,逃離這個帶給她牢籠般喘不過氣感覺的帝都。


  “喂,祁鉉?你什麽時候來啊?我今天出院了!”蘇笙歌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期待,對,她很期待離開這裏。


  “你今天出院啊?哎呀,不好意思,我在外地出差你呢?”


  “什麽?祁鉉,你能不能靠譜的?你不是早就答應我了嗎?”蘇笙歌有些生氣了,難道她真的要親眼見證墨司沛的婚禮?不,她做不到。


  “傻,騙你的。十分鍾。”祁鉉聽出了蘇笙歌語氣裏麵的失落與生氣,連忙解釋。別人的事情他可以忘,蘇笙歌絕對不可以。


  蘇笙歌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著急了。她早該想到了,祁鉉這個臭小子總愛跟她開玩笑,不過呢?他辦事一向靠譜,從來都不用擔心的。


  於是,蘇笙歌就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坐在床沿上,晃蕩著雙腿,耐心的等著了。


  婚禮在帝都第一大的會館——拉斯維加斯舉行。


  這場豪華的婚禮,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幾乎所有與墨、夏兩家有生意往來的親朋好友,還是什麽牛鬼蛇神都趕來湊熱鬧。


  人麵、情麵、場麵。人人都想要,卻沒有幾個人能牢牢捏在手裏,可是,墨司沛,這個尊貴無比,擁有帝都生殺大權的頂層者,所有人都得巴結著捧上這三碗麵。


  這一場大婚,說白了就是一場人人都想借機獲利的聯誼會。


  墨司沛一席精裁手工縫製燕尾服,高定般牛皮鞋,渾身上下打理的一絲不苟,就連頭上的頭發,都一根根的固定在頭上,有條不紊。


  反觀夏傾城,雖然經曆了不少的大場麵,可是畢竟是人生大事,她雖然覺得自己今天所有的事情的完美無缺了,可是還是緊張的手心冒汗了。


  “恭喜恭喜,墨大少,今日大婚,可要好好喝一杯啊。”古劍端著一杯酒,特地來恭喜自己的好兄弟。


  墨司沛麵無表情淺酌了一口。


  又一個賓客湊上來:“哎呀,嘖嘖,夏小姐可是人比花嬌呢!墨大少,真是好福氣!”


  “沈老板,你也不錯啊,我要是沒記錯,你身邊的這個漂亮的姑娘,可是帝都現在最火的女明星小桃紅吧!”古劍湊了過來,擋在了墨司沛麵前。


  “正是,好眼力!”


  “哎呦,墨大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一結婚,恐怕整個帝都的女人可都要變成孟薑女了?恐怕帝都的城牆都要不報了呢?”小桃紅笑的嬌媚,眼裏都帶著噬人心魄的狐媚。


  “哈哈,說的是。”


  ······

  人人都在調笑,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墨司沛這個今晚的男主角,卻眼神飄乎,一直看著拉斯維加斯的入口,有些心不在焉。他晃動著金黃色的香檳酒,靠在嘴邊品著,卻覺得麻木味。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既期盼著看見,又不想她出現的人。


  不出現,思之如狂,出現,人仰馬翻。


  “滋滋。”墨司沛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由於剛才出去的時候,墨司沛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就把手機落在了化妝間。


  夏傾城看了看,她是個名門閨秀,從小的教養告訴她不應該窺探別人的隱私;可是,墨司沛的手機?好奇心最終還是促使她丟掉了教養。


  小叔叔,我出院了。聽說今晚是你的婚禮,我實在沒有辦法昧著良心祝福你和那個夏小姐天長地久。所以,原諒我沒有當麵向你辭行。我拍一見到你我就不想走了。你不用來找我,我和祁鉉一起去郊外了,也許我想通了就會回來,又也許,我鑽進牛角尖,遇到一個好地方就不回來了。


  落款:愛而不得。


  這個丫頭離開了?夏傾城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害怕蘇笙歌來會破壞這場婚禮呢?沒想到這個丫頭還算識相,自己走了。


  不過,以防萬一,夏傾城還是點下了刪除按鍵,雖然不知道墨司沛看到這條信息會是什麽反應,不過為了確保婚禮正常的進行,夏傾城還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


  “你在幹什麽?”墨司沛想看看蘇笙歌有沒有給自己發短信或者打電話,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這才發現手機可能落在化妝間裏,於是趕過來拿。


  “哦,是這樣的,司沛,你的手機忘記帶了,我剛想給你送去。”夏傾城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臉色有些不自然。


  “是嗎?謝謝!”墨司沛黑曜石般的眼睛裏閃過幾分懷疑,轉瞬即逝,接過手機,不再說什麽。


  墨司沛離開了化妝間,一個人找了個僻靜處有些期待的點開了手機。可是,什麽都沒有。一個電話,一個短信,哪怕隻是之言片語也好啊?笙歌?你就這麽恨我嗎?

  “喂,墨司沛,你可是今晚的主角?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古劍在宴會上找了幾圈都不曾看到墨司沛的身影,於是尋到了這裏。


  “沒事,裏麵人多。出來透透氣。”墨司沛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司沛,我可是你這麽多年的兄弟,你的心思,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在想笙歌那個小丫頭是不是?”


  墨司沛端起酒杯,揚起了脖頸,將杯子裏的金色液體悉數倒進嘴裏。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古劍挪動腳步,站到了墨司沛的對麵,“司沛,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蘇笙歌,既然這樣,何必委屈自己去娶一個不愛的人?”


  “我和她之間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和她之間又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別人的眼裏,蘇笙歌就是墨司沛的侄女,她還小,我不能讓輿論傷害她。”墨司沛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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