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老鄭,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你就不要討價還價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買賣一向都是一錘子買賣。還有幾天,到時候要是還不上錢,你就別怪我收了你的公司了。”
“白老板,公司可是我的命根子,您······。”鄭國泰還想說些什麽,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掛斷音。
鄭國泰愣愣的拿著電話,好久才緩過神來,麵無生氣。這一次可是真的要沒了公司了。
這個公司是他白手起家,一點一點積攢,嘔心瀝血的才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的,要是沒了,他會死的。
畢竟他已經不是一個敢拚敢博的年輕人了,也沒有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的豪情壯誌了。
鄭晴美在自己的房間裏發泄了很久,直到太陽都下山了,才從房間了走出來:“爸,晚飯吃什麽啊?”
無人回應。
“爸,爸?”鄭晴美記得她爸明明在家,怎麽沒人回答她,一轉身才發現鄭國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於是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爸,我剛剛喊了你這麽久,你怎麽不回答我啊?”
鄭晴美看鄭國泰雙眼渾濁,呆滯不說話,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爸爸,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晴美啊,爸爸對不起你啊,公司,咱們的公司可能保不住了!”鄭國泰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涕泗橫流的說道,臉上深淺不一的溝壑盡顯滄桑。
“怎麽突然發生這種事了,爸,我今天不是剛從墨家要來了一筆錢嘛!”鄭晴美也急了,公司沒有了,就意味著自己又要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了,她已經過慣了這種養尊處優的日子。苦日子到好日子容易,再從好日子到苦日子卻不容易。
“哎呦,你可別提那筆錢啦,晴美啊,你快,收拾收拾東西,拿上那筆錢,咱們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帶上,回鄉下吧!”鄭國泰一提起這筆錢,突然想到了跑路這著,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就要去收拾東西。
鄭晴美是從農村了走出來的,怎麽甘心再回到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窮山惡水出刁民,鄭晴美突然鎮定的說道:“爸,你先收拾著,我出去辦點事情,如果順利,公司的事情就能解決了。”
“晴美,你要幹什麽?可別幹什麽傻事啊!”
“你別管我。”鄭晴美掙脫了父親,直接跑了出去。找了一個廢舊的民房,租了半日,然後給蘇笙歌打了電話:“喂,蘇笙歌,是我,我們兩個之間好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如果你想知道是什麽,就到我給你發的定位的地方來。”
蘇笙歌覺得莫名其妙,可是聽得出鄭晴美今天的情緒很犯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畢竟朋友一場,蘇笙歌帶了一個手機,還有一個小包就出門了:“管家,我有事出去一趟。”
“哎?小小姐你去哪?這孩子,都要吃晚飯了,還往外跑。”
管家還沒來得及追問,蘇笙歌就跑的看不見影子了。
蘇笙歌沿著GPS定位指向的地方找過去,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司機說路太小,黑燈瞎火的,說什麽也不肯繼續往裏麵走,就在路口把人放了下來。
“汪汪,汪汪,”黑夜裏的狗吠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黑壓壓的野草足有人高,不知道多少的蛇蟲鼠蟻以此為家。
“叮鈴鈴,叮鈴鈴。”蘇笙歌的手機突然響起,嚇得蘇笙歌差點沒扔出去。
“你到哪裏了?”
“路口。”
“回頭。”
蘇笙歌剛一轉頭,立刻被人用沾了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口鼻:“嗚嗚。”蘇笙歌蹬了幾下腿就失去了直覺,手機也因為無力掉落在草坪裏。
到了飯點,卻遲遲不見蘇笙歌的歸來。老管家心裏有些擔心,因為小小姐從來不會這麽晚還不回來,即使不回來也會打個電話回來,免得讓他擔心。可是今天,電話都打了十幾個了,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實在讓人擔心。
管家思慮再三,給墨司沛打了電話:“喂,少爺,小小姐不見了,電話都打不通。”
墨司沛正在夏家餐桌前吃飯,一聽說蘇笙歌不見了,激動地一下子從餐桌前站了起來,湯汁瞬間打翻,在他潔白的襯衫上留下無規則的斑駁。
夏秋岩一臉疑惑抬起頭看著墨司沛,夏傾城立刻拿過一塊餐巾替墨司沛擦拭。
墨司沛顧不得處理胸口的汙漬,丟下一句:“對不起,我有急事,你們繼續。”說完就什麽也顧不得的,如同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
馬力開到最大,墨司沛一臉焦急,眉頭深鎖,戴上耳機:“你把小姐出去前的所有細節一直不落的全給我講一遍。”
墨司沛聽完管家的敘述,連忙撥通了古劍的電話:“老古,給我定位一下笙歌的手機。”
“什麽事情啊,這麽急。”
“別廢話,快!”墨司沛幾乎要暴走了,語氣裏的盛怒隔著電話都讓人渾身戰栗。
古劍不再囉嗦,立即調動了全體警力,啟動一級警報,全程搜索蘇笙歌的蹤跡,墨司沛這麽著急,此事非同小可。
不到1分鍾,古劍立刻把蘇笙歌的手機定位立刻就被發送到了墨司沛的手機上,同時還出動全體警力去輔助墨司沛。
墨司沛一看到定位,立刻掉轉車頭往蘇笙歌手機定位的方向走過去,一路上不顧交警阻攔,連闖了十幾個紅燈。
所以的馬力都開到最大,車子的輪胎幾乎是漂浮在馬路上的飛了過去,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一片黑燈瞎火的村莊。
循著導航,墨司沛撥通了蘇笙歌的電話,卻隻在草叢邊上找到一隻離開主人,孤單無助的手機在黑暗中發著微弱的光。
墨司沛撿起手機,握在手裏,心突然空了一塊,不詳的預感越愛越深。
一寸一寸,加重力度,手機的屏幕裂開絲絲縫隙。
墨司沛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隻有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大地,籠罩著他的心:笙歌,你在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