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可是,自己來有求於人,鄭晴美隻好打哈哈:“沒事,不小心嘛。找個人來掃了吧,免得弄傷你。”


  “管家,去拿掃把和簸箕來。”蘇笙歌摔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鄭晴美居然還敢腆著臉在這裏不走,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蘇笙歌從管家手裏接過掃把和簸箕,管家以為蘇笙歌要親自掃地急忙想製止,卻被蘇笙歌一個眼神停止了,“那個,管家最近腰受傷了。彎不得腰,家裏的其他仆人又都放假了。”


  蘇笙歌一邊說一邊把掃把和簸箕放到了碎鐲子麵前,然後坐在椅子看著鄭晴美如何接招。


  鄭晴美臉色瞬間又轉做豬肝色,蘇笙歌今天真是很不對勁啊!難道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


  “嗬嗬,嗬嗬,沒關係,我來掃。”鄭晴美隱忍著,忍一時風平浪靜。


  “哦,對了,晴美啊,今天你來找我有事情?”


  “哦,是這樣的,我爸的公司······”,鄭晴美裝作難以啟齒的樣子。


  “伯父的公司又怎麽了?這次是被同行壓製了,還是又遇見了什麽自然災害?”蘇笙歌的話裏話外都偷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嗬嗬,笙歌啊,你也知道流年不利,我爸他投資失敗了,公司裏流動資金不足了。我想向你借錢過度一下,等公司資金回籠以後立刻就還你。”鄭晴美還在說出了來意。


  蘇笙歌很失望,雖然也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個結果,可是當醜惡的事實就這麽赤裸裸的攤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很難受。本來,若是她是來道歉或者解釋的,她也許還會原諒她、相信她。


  可是她隻字不提,好像這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是自己當初瞎了眼,把這樣一個人當做好姐妹,掏心掏肺的幫了她這麽久。現在想來,也許當初宴會上的解圍也是事先設計好的,如果是這樣,這個女人的心機也太深沉了。


  “鄭晴美,之前給我介紹工作的事情你不打算說些什麽嗎?”蘇笙歌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索性直接問出了口。


  “工作?怎麽了?我都忘了問你怎麽樣了?”鄭晴美故意裝傻充楞,想要蒙混過關。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個鄭老板是做那種生意的,他拉我去坐台,我差點······,”蘇笙歌一想起那令人雞皮疙瘩四起的感覺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如果不是偶然聽說那個鄭有成是鄭晴美的親表哥,她大概真的又要被這一張無辜的臉給蒙混過去了。


  “怎麽回事。笙歌,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去啊!”鄭晴美抓住蘇笙歌的手臂解釋到。


  蘇笙歌美眸一寒,甩開了鄭晴美的手,她實在是不想繼續跟這個鄭晴美上演什麽姐妹情深的戲碼了,她覺得惡心。


  “管家,送客。”


  “哦,是。這位小姐請吧!”管家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家的小小姐這麽生氣,對這個女人的映像又壞了幾分,立刻下了逐客令。


  “蘇笙歌,要我走可以,把錢先給我。鐲子錢。”鄭晴美看著姐妹情深的戲碼已經演砸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無論如何,這錢是她應的的,畢竟她還損失了一個鐲子呢。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鄭晴美的行為刷新了蘇笙歌的三觀。


  不過,就當是還了鄭晴美當年宴席上的解圍之恩,花錢買個教訓,蘇笙歌顫抖著手按照鄭晴美要的數字寫下了一張支票,“拿去,滾。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就像那個鐲子,再無關係。”


  鄭晴美接過支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沒有一絲的流連於不舍。


  蘇笙歌看著鄭晴美的背影消失再門口,用意誌力強撐著的身體一下子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捂著心口,臉色泛白,珍珠一般的汗水不住的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手腕處的紅線又出現了,似乎還有了一些新的變化。


  蘇笙歌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鄭國泰在墨園的門口徘徊了許久,一看就鄭晴美走出來,立刻就粘了上去,殷勤的問道:“怎麽樣啊,我的寶貝女兒?”


  “給你。”鄭晴美不耐煩的把支票給了鄭國泰,然後鑽進了車廂裏麵,一言不發。


  鄭國泰笑著接過支票,打開一看,立刻變了臉色:“晴美啊,怎麽才這麽點?”


  “爸爸,我盡力了。別指望我再去跟那個丫頭求情,我已經受夠了,你都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麽羞辱我的。我鄭晴美發誓,總有一天要她為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鄭晴美恨的牙根癢癢的,火紅的嘴唇就像一張剛吃了小孩的妖精,透著狠厲。


  今天的她,就像一個乞丐,而蘇笙歌給了她這樣一點錢簡直就是在打發乞丐,鄭晴美不知不覺將這些年在蘇笙歌身邊所受到的一切都曲解成設施,恨,像一粒被施了生長素的種子瘋狂的生長,很快就裹住了鄭晴美的良心。


  鄭國泰見女兒氣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沒辦法再讓自己的女兒去受苦了,於是開車回去了。


  一回家,鄭晴美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拿著以前兩個人親密的合影,用剪刀瘋狂戳著蘇笙歌的頭像,一邊戳還一邊怨毒的詛咒:“去死,去死······”


  “叮鈴鈴,叮鈴鈴。”催命符一般的電話響起,鄭國泰立馬接起來:“喂,哪位?”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鄭老板,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鄭國泰聽見電話那頭的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坐正了:“白,白老板,不敢當,您日理萬機,怎麽有空給我這麽一個小人物打電話呢?”


  “哦,也沒什麽,隻是怕你上了年紀,把什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所以特地打電話來提醒一下。我記得今天是28號了吧,還有幾天啊!”


  “白老板,您放心,就是忘了我自己的名字,我也不敢把您的事情給忘了啊,這樣,我已經籌到一部分錢了,馬上就給您匯過去,您再寬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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