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場秋雨一場涼
“如何死了?是病了?還是……”
這活的好端端的人,傳出了這樣的噩耗,實在是令許蘿兒費解,又驚訝,
許蘿兒從來沒有盼著他死過,頂多就覺得他做了有錢人家的女婿,讓他撿了一個天大的大便宜。
“這不是……到處都在說霍家那小姐克夫嗎?”
許何氏抿了一口茶,候在旁邊的宮女們都豎起了耳朵,聽許何氏講接下來的話。
“白家小子死了後,逐漸就有人傳出,霍家小姐霍花甜都嫁了兩次,白家小子是她的第三任相公,但是那前兩任相公,要麽是病死,要麽就是中毒身亡,據白家的人說,白家小子抬出霍府,滿身都是鞭痕,讓仵作驗屍,那仵作明顯被霍家的人收買了,一口咬定說是白獨生暴病而亡。”
“白家的人擊鼓鳴冤,向衙門告狀,他白家是富得流油的霍家對手嗎?”
許蘿兒不是很確定地說道:“不是?”
再怎麽說,白家是許鶯兒生母白氏一族的,搭上國丈這一支關係,好歹能與僅是平民的霍家抗衡吧?
“當然不是霍家的對手了,白家小門小戶的,哪裏扳得動霍家,霍家老爺給了白家一些銀子,當是賠款了,這還看在說白獨生上門當了他霍家的插門女婿,拿他當半個兒子看待,才給這些銀子。”
許蘿兒:“那我們家……”
許何氏斂起輕鬆的神色,劃定了楚河漢界。
“我們與白家沒有一點關係,那白獨生與我們家,也是半分關係都沒有。”
許蘿兒不解,白獨生不知是做了什麽,會被霍家的人害成這樣。
許何氏看她凝眉思考,問道:“皇後娘娘在想什麽?”
“想白獨生……”
“想他做什麽?”許何氏打斷許蘿兒沒有說完的話,“您現在是皇後娘娘了,不能再去想了。”
許蘿兒知道她是誤會了。
她沒有想白獨生,她就是想白獨生招了什麽恨,能被霍家的人用鞭子活活打死。
當初以為他有了一門好親事,實則還不到半月,浸淫在富貴中的他就一命嗚呼了。
許蘿兒沒有想到白獨生就這樣沒了,而李宏喜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
李宏喜當初在返回宮中之前,已委托好春風客棧的店小二幫他留意白獨生的情況。
他設計讓白獨生娶了霍花甜,就知道駕馭不了霍花甜的白獨生早晚要死在霍花甜的鞭子之下。
一個是悍婦,一個是貪戀富貴的小人,在李宏喜救下貓,對霍花甜謊稱自己叫白獨生,在他摘下霍花甜頭上的珠花,交給白獨生,讓白獨生拿著珠花提親求娶霍花甜,這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李宏喜比許蘿兒得知白獨生死了的消息,要早上一日。
那是個傍晚,李宏喜卷開春風客棧店小二從宮外傳進來的信件。
白紙黑字,幾行字,簡單的宣布了一個人就此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借他人刀,殺自己想殺之人,李宏喜第一次做。
以前他都是親自動手殺人,血濺滿了他的手背與手心,現在的他,越來越覺得,手上的血沾多了不好,那會讓他一再的貶低自己,認為配不上所愛女子。
至於為什麽想殺白獨生,還不是因為他是個禍害。
他這個禍害,會酒後亂造與許蘿兒的謠言,留著這個禍害,對許蘿兒有很大的危險。
所以,他就借霍花甜這把刀,殺了白獨生那個人。
李宏喜看完白獨生死了的信件,將信件揉成一團扔進了院中。
天空下起的雨,把那一團紙衝刷的幹幹淨淨。
李宏喜摸著從霍花甜手下救回的貓,對貓說道,也對自己說道:“一場秋雨一場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