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皇上——”金貴妃跟在老皇帝身後，聲聲呼喊道。


  老皇帝背手前行，對她不予理會。


  等候在安鳳宮外抬轎輦的太監們，看見老皇帝出來了，垂首恭迎，老皇帝跨步，穩當地坐上了轎輦。


  金貴妃還想要追著老皇帝，李子義經過她時，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夜深了，娘娘還是請早些回去歇息，往後，娘娘多的是機會見著陛下。”


  這一說，金貴妃才停下追逐的腳步。


  李子義站在老皇帝的左手邊，一甩手中的拂塵，喊道：“起駕——”


  李宏喜跟在李子義身後，回頭望了一眼安鳳宮，看那掛在安鳳宮門前的兩隻燈籠，心境不知不覺有幾分淒涼的意味。


  侍從們跟著老皇帝回了寢宮，李子義在殿內服侍老皇帝睡下，李宏喜則被留在殿外等候。


  殿內熄了幾盞燭火，李子義交托好當班太監，走出了寢宮。


  瞥見李子義從殿內走出來，李宏喜喊道：“義父……”


  李子義一聲不吭向前走，李宏喜隨即跟了上去。


  偶然經過巡夜的禁軍，兩人都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態，默默地行走著。


  李宏喜不知道李子義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但從李子義這不出聲的動靜來看，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越肅靜，李宏喜越能感知到自己的下場。


  兩人來到一個空僻的院子前，李子義從袖兜裏摸出一串鑰匙，取了其中一把鑰匙，把門上的銅鎖打開。


  李子義別頭，看向站在身後的李宏喜。


  夜色朦朧，李宏喜看見李子義的那張臉就像從墳堆裏扒出來的一樣，陰沉恐怖。


  李宏喜不敢多加言語，先走了進去。


  宮中此處廢棄的院子正是李子義私鑿地牢的所在地，地牢入口在偏殿正麵的一堵牆後。


  李宏喜邁著細碎的步子，進了偏殿，還沒來得及找到火折子點火，屁股就被後方一腳結實地踢上，他人向前撲倒，下巴最先摔在了地上，引起一陣疼。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養你這個沒用的，不如今夜就將你丟去喂狗，省得礙了我眼睛。”


  李子義一腳踏上趴在地上李宏喜的腰，不知從哪兒抽出了一個鐵片，打在了他的臀部上。


  李宏喜疼得不敢發出嚎叫聲，咬緊了下唇。


  因為至小李子義教訓他和李宏吉，他倆叫得越厲害，就會打的更重。


  那鐵皮子打在身上，遠比木板打在身上要疼得多，那種疼直鑽骨子裏，汗珠密集的出現在李宏喜的額頭和兩鬢邊，打濕了淺發。


  李宏喜嘴裏發出的細小痛吟與劇烈的喘息聲，沒有讓李子義停手。


  待李子義連續抽了幾下鐵片子，停了下來後，李宏喜疼得早已用指甲將皮膚掐破了。


  “義父饒命，兒子不知是犯了什麽錯，惹得義父這樣生氣。”


  “你還不知道你犯了什麽錯！”李子義的腳移到李宏喜被鐵片抽打過的傷口上，狠狠地踩了下去。


  李宏喜瞬間覺得眼前一片眩暈，快要看不清東西了。


  “派你去給小皇後撒藥粉，致使她皮膚發癢潰爛，你跑安鳳宮跑得是勤，那小皇後也閉門不怎麽見人，我當真以為她是到了不能見人的地步，可從皇上去安鳳宮，親自指導那小皇後習字的那一日起，我看到久不見的小皇後皮膚光亮，什麽事都沒有，就知道是你辦事不利了。”


  “我日日都算著你什麽時候回宮，除非你是不回宮了，否則你是逃不了這葬身狗腹的下場。”


  李子義揪起趴在地上李宏喜的後衣領，拖行於地上，勢要將他拖向地牢，決定不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