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夥計跑了一趟，沒一炷香的功夫就跑回來了。


  彼時賀覽坐不定，站著翹首以盼，等著夥計回來。


  “掌櫃的，白府前沒黃姑娘的影子，倒是白府以前大門緊閉，今日大門敞開，完全不怕黃姑娘會進府一樣，府裏張燈結彩，不知是有什麽喜事要發生了。”


  “喜事？”賀覽第一反應是白獨生被黃慈繡騷擾的精神失常，答應了要娶黃慈繡。


  賀覽說道：“可是嫁娶的紅事？白公子要娶黃姑娘了？”


  “不是不是……”夥計搖頭否認，“我瞅著白府今日也是奇怪，又沒見著黃姑娘在哪裏，就在府門外等了一會兒，府中出來了一位老奴仆，我上前打聽了一番，老奴仆說黃姑娘今日一天都沒有出現在白府外，再來就是城東新搬來的霍家老爺上門拜訪了白獨生……”


  也就是說，黃慈繡今日沒有去騷擾白獨生，也沒來金林酒樓遵守約定，送自己回去，賀覽猜想黃慈繡是病了，或是遇見了什麽事，不然不會不出現的。


  賀覽想去她家裏探望，了解一下她現在的情況，可反應過來後，他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她知道他的府門在哪兒，到了他想找她時，他就找不到她的人了。


  這個人真奇怪，突然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又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了。


  店裏熄燈滅火，夥計們一個個接著離開，唯有賀覽站在店門前，有夥計招呼道：“掌櫃的，走了！”


  “哎，回家慢些。”賀覽撐著兩個木棍停留在店門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想再等等。


  或許黃慈繡就快來了。


  直等到了每夜在府門外候著賀覽的小廝見賀覽還沒有回來，誤以為他在路上出事了，一路找來，找到了金林酒樓，就看見自家公子屹立在已打烊的酒樓門前。


  單薄的影子在風中瑟瑟發著抖。


  “公子。”小廝喚道，“不回家，你在這裏站著做什麽？回去晚了，雪果姑娘和月牙姑娘會擔心公子你的。”


  賀覽站得右腿發麻。


  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黃慈繡。


  他等的時候就在想，若黃慈繡是來遲了，匆匆跑來，一定會站在他麵前大聲道歉，說：“公子，對不起，我來遲了。”


  他該如何回答，他都一一想好了。


  但黃慈繡不是來遲了，是根本就沒有來。


  他的話是一句都沒有機會說出來。


  “嗯，我們回家。”賀覽恍然。


  小廝扶過賀覽，帶他回了家。


  翌日，賀覽照常在酒樓裏招呼著客人，昨日金林酒樓的稀客場景仿佛就是一場夢，不複存在。


  今日的金林酒樓依然是賓客盈門，跑堂的、店小二、廚子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賀覽與布匹大戶孫家的一個侄子正把酒言歡，一個小二就來到了賀覽的身邊，掩嘴在賀覽的耳邊說道：“掌櫃的，杏風渠裏打撈出了一名屍首，聽人說，約摸是黃姑娘。”


  正與孫氏侄子言笑的賀覽，笑容即刻就消失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