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場噩夢

  “奴婢綠珠，拜見新主子娘娘。”綠珠跪道，“舊主子娘娘仙去，奴婢特來侍奉新主子娘娘，望娘娘千歲，福泰安康。”


  原來是許菁兒宮裏的丫鬟。


  “既然是長姐宮裏的人，那大家就是自家人了。”許蘿兒指著窗外的手都在發抖，“綠珠你看見了嗎？那……那……”


  “那就是動物的屍體，天昏地暗，娘娘一時眼花了。”綠珠神態自若，對在旁的碧雲問道，“碧雲姑娘不也看見了嗎？”


  碧雲做不到像綠珠那樣冷靜，但也點頭：“綠珠姑姑說的沒有錯，娘娘，那就是動物屍體。”


  許蘿兒覺得她們這些人要不是近視眼，要不就是睜眼說瞎話。


  她們拿她當傻子戲弄，許蘿兒可沒把自己當傻子看。


  “娘娘。”綠珠說道，“時候不早，我們伺候你就寢，明日一早還得接受各宮嬪妃的朝拜。”


  這能讓人睡的著嗎？


  自家院子挖出的不是陳年老酒，挖出的可是陳年嬰兒屍體！擱誰身上睡得著？


  但不睡覺有什麽辦法？就這時代，電視沒得看，微博玩不成，想打遊戲都找不到手機，許蘿兒隻能被她們安排的明明白白，躺在床上失眠，腦子裏回播看見夜壺裏那堆玩意兒的畫麵。


  綠珠說，舒婕妤就沒有侍寢過，那舒婕妤就根本不可能懷孕，那院子裏的那嬰兒屍體是從哪裏來的？

  她舒婕妤不可能膽大到和男人私會給老皇帝帶綠帽吧？

  關鍵這後宮也沒有男人，太監倒是一堆堆。


  禁軍也不可能鑽到後宮裏來了。


  “就算……”許蘿兒假設，“就算舒婕妤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她肚子大了起來，不可能沒人稟告皇帝吧？這是在皇宮，不是在菜市場，後宮還有其他妃子，那麽多雙眼睛……”


  舒婕妤如果大著肚子，不可能沒人知道。


  生下孩子，也不可能沒人知道。


  許蘿兒難以置信。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嬰兒如果不是舒婕妤的，那會是誰的？

  關鍵這明明是死鬼舒婕妤托夢說梨花樹下埋的東西是她寶貝。


  這嬰兒是她的，條件不成立，這嬰兒不是她的，條件也不成立。


  寢殿外，綠珠正監督太監和宮女清掃挖出來的夜壺。


  綠珠說道：“今夜之事，一律不得外傳！要是我在外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你們都別想在安鳳宮裏過上好日子！”


  “是，綠珠姑姑。“


  太監們臉上罩著麵巾，忍受著惡臭把夜壺裏的東西拿去角落燒了。


  誤以為許蘿兒睡過去的碧雲從寢殿裏走出來。


  碧雲停在綠珠身邊，說道：“綠珠姑姑，這……”


  嘴上對許蘿兒說這是動物屍體，但這確確實實就是被切割成小塊的嬰兒屍體，還是在一個沒有侍過寢的妃子宮裏發現的。


  “我會讓人把這些處理好，碧雲姑娘不用害怕。”綠珠一臉見慣了大場麵的模樣，“今夜所見，碧雲姑娘權當是做了一場噩夢。”


  綠珠凝視著天邊無盡的黑說道：“在這宮裏，有噩夢，有美夢，噩夢少見，美夢多見，碧雲姑娘當下得把娘娘給安撫好了，不然娘娘就會陷在這噩夢裏了。”


  “知道了。”碧雲撇撇嘴，不願在外多停留，老覺得這挖出嬰兒屍體的庭院裏陰氣重。


  碧雲轉身進了寢殿。


  出來時，殿內還留有一盞微弱的燭火。


  再進來，寢殿那唯一一盞燭火熄滅了。


  許蘿兒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中央看著走進來的碧雲，風把簾子吹得叮咚響，碧雲嚇得叫了一聲，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朝許蘿兒跑去。


  碧雲快被這氣氛嚇哭了：“娘娘，怎麽了？是做噩夢了？”


  睡都沒睡，做什麽噩夢？

  “我睡不著。”許蘿兒斜眼看向嚇到了的碧雲，說道，“換你，你睡得著嗎？”


  碧雲：“奴婢……”


  許蘿兒撩開擋住眼睛的頭發，湊近碧雲說道：“別說院裏挖出嬰兒屍體，那就是挖出動物屍體，你難道不覺得怪異？不會感到害怕？”


  碧雲害怕，害怕的要死了。


  就在這時，院子裏的烏鴉幹叫了兩聲，寂靜的氛圍被打破，碧雲嚇得一把抱住許蘿兒，躲進了她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