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白蘋愣了幾下才是回神,一臉的不可思議地皺眉道。


  “等等等,小卜,那會兒不是還在說這是什麽地獄往生花,還有神仕,也說這朵花是一朵上古妖花,怎麽忽然在你口中又變成了什麽上古神花?還是唯一一朵!”


  白蘋看著白淨手臂上的一朵嬌豔的半開著的紅豔花朵,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手臂上的花之時,隻會驚奇地以為它不過僅僅隻是一處比較離奇的印記明顯的胎記罷了。


  可是若是相隔一段時間再次清楚看到一出花形胎記的時候,他們再也不是當時的嘖嘖稱奇,他們隻會驚恐,失聲咒罵此為妖花。


  更甚至是都在傳,妖花降世禍國殃民,是整個世間的災難。


  自從那個路過的宮廷神仕在看到她手臂上的花,離奇地稱之為上古妖花之時,這種平日裏就隱隱相傳的流言更是變本加厲。而方才一直鍥而不舍地追著她的那一群青城城中的侍衛,現在早已經被白蘋方才故意放倒的那一排未束的毛竹而早已被吸引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這個窄而深的黑漆漆的巷子,也沒有一個人想著進來翻找搜尋一番。


  說明白蘋暫時在那一群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跑去了其他地方之後還沒有回來的同時,一直都會是極為安全的。


  而現在一看小小男孩兒的模樣,分明就是在巷子外麵等著自己,卻仍是擺出來了在白蘋看來根本就是有些拉不下臉的傲嬌模樣。


  在美的女子麵前便沒有了平時的莊重。


  不過好歹他也僅僅隻是表麵如此,從來不真的去做出什麽。


  所以便也皆是成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後再是姬長淮如此的行為,他們也並不機會。


  索性倒是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麽來。


  姬長淮一向都是如此。


  對於美人,他也隻是喜歡一時表現的殷勤一些。但是大多時候這也僅僅隻是一種在不熟悉之人麵前的假象。


  而當年時候,通古師哥在拜入師門之後,皮膚白皙,眉眼俊美。若是遠處看,很容易便將一人的性別分不清楚。


  就像是後來忽然過來的燕王室長公子姬長淮。


  遠遠地,他便看見了原地一身黑衣,長發用繩帶高高豎起的模樣。要不要這麽可怕!

  他不會是又在想什麽可怕的點子,然後想要繼續折騰他吧?

  嗚嗚嗚,他錯了。


  要知道,就在曾經的時候,他一定對這個韓非好言好語,再也不在主人沒有發現的地方,對著他橫眉豎眼了!

  這就是他的報複,妥妥的報複!

  姬長淮早上並沒有出現。


  今天不僅僅隻是要拜訪長時間未曾見過的舊師。若非姬長淮本身就是從未相信過這一類的傳言,又因為白蘋貌似與他的師弟韓非之間有什麽關係。


  隻怕是他現在也會早早就是普通現在也往青城之中派遣人手,自己卻隱於幕後之中的人的一員了。


  又怎麽可能還有現在的閑情逸致。


  一處掩在不知幾百年的大樹下,坐落著連木門都是簡單兩塊破落不成樣的木板的小破屋,走到這裏,少年才堪堪停下。


  小破屋裏還住有人,少年也不知來的正是時候,還是不是時候。


  這個時候,不僅是小破屋的主人,還有其他人的說話聲音。女子停了下來。


  少年不由眼神發亮的看著她。


  “大概,等再過個十來萬年,想來也是可以的吧?”女子自言自語著。


  此話一出,少年發亮的眼神瞬間如被吹熄的燭,啪嗒一聲就沒了任何光亮。他臉色發黑到青紫,從呆滯到茫然,再到失望,最後咬牙切齒。


  “司藥姐,莫說旁人,像您這樣的年紀,如今才是統不過正正十萬歲呢。”起碼要比得上他們這如今的小小青城守衛的身份貴重上十萬倍。


  一國公子,尤其是他們小小守衛能夠惹得了的存在?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們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會遇到一個公子?

  既然目光來回交流,一時徘徊不定。


  姬長淮見此模樣,不由挑了挑眉,道,“怎麽?你們不信本公子的話?”


  正說著身旁一下撤出一個黑影,一聲慘叫聲響起,正是一腳將領頭人踹倒在地,接下來又是三聲,其餘三人也同樣不例外。


  見此模樣,姬長淮麵色不變。


  他緩緩走上前來。用腳勾著領頭之人的下巴,輕挑著眉,“就中國本公子行走這麽多年卻從未遇見此事,其他人也從沒有你們如此這般大膽,很好,你倒是給了本公子一個好曆程。”


  小卜在白蘋的一旁尋了快凸起的石坐,然後找好位置,蹲坐在上麵。然後如一隻本來就看著十分高貴冷豔,又可愛的狸一般,一下一下,去梳理著自己的純白的毛發。


  乖巧可愛。


  是姬長淮一直都喜歡的。


  他又裝作似不經意之間地看了幾眼,韓非從另一邊走來,他才是略有些遺憾的收回了自己打量的視線。


  因為已經知道並不是一隻野雪狸,而是白蘋一直以來都養在身邊的寵物。


  親近的很。在每年皆是有封地之中的供奉,所以關於銀財這種隨身之物想來也是向來不缺的。


  好歹韓郎君與姬長淮也是師出同門,如此相別,或許。白蘋原本猜測著,韓郎君應是在包裹之中收拾了什麽青城之中的特產。


  隻是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想到自己懷中的小卜。有些搞笑的想到,或許到了那時候,直接將小波直接丟出去,好歹是個上古神獸,怎麽說麵對那些所謂區區凡人,總歸是也能有一分勝算的吧?

  隻不過白蘋一想到那時候會出現的場景,隻是簡單想一下,就忍不住搖頭。那一場景實在是好笑之極。


  “得了吧啊!”白平又戳了戳小卜的頭。“想那麽多沒用,我們應該先把現在這關過過去。萬一真的是來抓我們的呢?”


  想到這裏白屏就忍不住歎息一聲。不過八大神?


  隻是因為小巷裏最常見這種動物,她才會叫小卜化形成這個模樣。


  韓非剛想要說著,“若是師兄並無吩咐的話,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話陡然就被李斯接下來的動作和話全部都掩在了口頭處,卻再也說不出口。


  李斯嗬嗬笑了兩聲,直接伸出一臂攔去了韓非剛要微微側身想要轉身離去的動作,韓非回頭,李斯卻是低頭對著韓非微微一笑,“師弟,今日你在師父與師兄麵前說話如此之多,現在,可是口中痛?”


  韓非覺得無事,正要重新換個方向離開的身子陡然一滯,方才還是溫潤如水的麵容,這個時候卻是僵硬著不知何如。突然之間,李斯竟是發現他的本該還是心靜如止水年紀的師弟,如今若是一張白淨的臉龐雖然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可是在李斯看來卻是實實在在的莫名因為自己方才的問話而不自覺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和微微淡淡的羞窘。


  李斯是真的愣了。白蘋拿了從街上店鋪裏買著的一隻珠珞寶石的項圈,然後笑著為疆時戴上。


  “嗯……這項圈倒是好看,就是與這身衣服有些不搭罷。”白蘋退後了兩步,一手不由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評價。


  疆時微微抿著淡色的唇,一雙明亮如新月的眸子眨巴眨巴地又是委屈又是新奇的看著白蘋。作為一個洗幹淨了臉,白白淨淨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萌娃娃的疆時來說。隻要是做這些他曾經看過的小動作讓白蘋瞧了歡喜的話,他也完全不會介意自己其實早就在很久以前就不屑於這樣子做了。


  姬長淮雖是聲音並不似韓非一般清亮著的,可若真正是帶上了燕王是王家身份,身上的氣勢也是不容小覷。


  公,公子???


  既然自稱是公子?

  門外的四人對視一眼,如今這世道除了王宮貴族又有誰敢自稱公子,那豈非是自找死路?除非,眼前之人他當真是有些王室身份的一國公子。


  起碼要比得上他們這如今的小小青城守衛的身份貴重上十萬倍。


  一國公子,尤其是他們小小守衛能夠惹得了的存在?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們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會遇到一個公子?

  既然目光來回交流,一時徘徊不定。


  姬長淮見此模樣,不由挑了挑眉,道,“怎麽?你們不信本公子的話?”


  正說著身旁一下撤出一個黑影,一聲慘叫聲響起,正是一腳將領頭人踹倒在地,接下來又是三聲,其餘三人也同樣不例外。


  見此模樣,姬長淮麵色不變。


  他緩緩走上前來。用腳勾著領頭之人的下巴,輕挑著眉,“就中國本公子行走這麽多年卻從未遇見此事,其他人也從沒有你們如此這般大膽,很好,你倒是給了本公子一個好曆程。”特別是尋常時候還不分明,等到今晚。


  若非是姬長淮有身份地位,隻怕是這韓府,也是被人肆意搜查的對象。


  而此時,也正是因為有姬長淮的存在,所以他們已經是如此率先示弱,不堪一擊。


  李斯暗暗地抬頭看了姬長淮一眼,之前一直都是在心頭徘徊著的念頭,這個時候也是越發的張揚著,在他心頭不住地吸引著他的注意。


  就在前方,姬長淮已經是冷冷叫前來的幾人直接滾的時候,他垂於身側的手漸漸握緊,心中的那個念頭加深,到最後的漸漸確信。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如此的話,那她方才所說的話豈不是如利刃一般直戳人心?

  白蘋也是輕蔑地看著,手下輕敲著窗台的木沿,一下又一下,輕聲說。


  “有那麽重要嗎?”


  白蘋愣了一下,眼神忽地變的有些迷茫,她想起她在青城中第一次見到那個青衫少年的場景。


  其實那個時候她也隱約知道這個隊伍是要做什麽的,她雖然在那個時候的記憶少的可憐。


  可是她也並非真正所說過的庸人,她很聰慧,單單是在一旁聽著路人們之間的討論也大概懂得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白蘋看著外麵漸黑的天色,幽幽歎了一口氣,“每次看到韓非,我的腦海中似乎總有一種聲音響起,一會兒告訴我,這是你最喜歡的人,要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才好。一會兒又是告誡我,這個人是夢魘,能離得有多遠就多遠才好。”


  聞言,她滿眼笑意,盈盈如水。白蘋有些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認同了二牛所說的話。


  確實,她隻要一直待在客棧裏的話,用不過三天她就一定可以再見到韓郎君一麵。可是再見麵的前提也要是她能繼續在這個客棧裏待到那個時候。


  客棧麵前抓拿她的人虎視眈眈,一旦讓他們排除了她還在其他一些小民宿的可能性,那除了她早就逃往深山老林之外。唯一的可能藏身的地點也唯有這個一直都因為忌憚裏麵的所謂大人物而未曾搜查的青城最大的客棧了。


  若是到那時她還在這裏,那才叫真正的甕中抓鱉了才是。


  “我知道了,謝謝掌櫃叔和二牛的心意了。”蔣玉將懷中的吃食又是握緊了些,左手伸進袖帶之中摸索一番,又是拿出幾個銅貝遞給二牛,“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這個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又或者說二牛哥和掌櫃叔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願意接下這一番小小心意。”


  白蘋都這樣說了,二牛接下白蘋所給的幾枚銅貝,因著白蘋的這番話一時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終還是在白蘋有些手上的眸子下手下了銅貝。對白蘋更是愧疚難當了,他不過是聽著叔父的吩咐來給姑娘送上他們這裏可遇不可求的烤粟米,原本就隻是一片好心而根本就沒有求著去索要報酬的。


  更何況昨日他也是收著了一些的,又哪裏能還讓人破費?


  “那……我二牛就先收下了,若是姑娘有什麽想要吃的想要做的,盡管吩咐二牛來做!”二牛頗有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銅貝握緊,才是道。


  白蘋笑著點頭應是。


  姬長淮在韓非麵前,沒有一絲豪還在白蘋麵前時候的無理與稍稍輕浮。


  反而是沉穩肅立,眉似劍目如星,舉止端方有禮,卻又不失貴公子威儀。


  這樣的姬長淮,才是真正的受燕國多皇室宗親期許,又多次被燕王讚揚不已的真正的燕王室公子。


  是受燕國百姓敬仰著的存在。


  姬長淮看著韓非的模樣,就心中知曉怕是這一陣子他的這一個師弟應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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