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這兩天,她也是清楚的看出來了,在韓郎君的眼中,對於知識,還有學論到底是對他有多麽的重要。
更是反應了韓郎君是知道多少的學識。
雖然青城此地明麵上是說下楚國的境內,可是若是細細分來,也是不那麽明顯。
青城雖然位置較為偏僻,卻是實實在在的地處在兩國之間的位置。這其中的距離說遠是不會太遠的,但是若說近肯定是不近。
聽他的口氣,似是在說,他的目的地是完全和白蘋沒有什麽差池的。
遙去韓王室國都新鄭,既是不能騎馬而行,她也並不會如此。而她的身份並不能夠張揚,而韓郎君既是並沒有像是如同他的師兄姬長公子的王室公子的有利身份。也有可能,在他們第一次聽到小卜的聲音之後,又或者甚至是在小卜恢複了身上的傷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樣之前。
那些人或許已經自己嚇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種種皆是可能,但是會像白蘋這樣一口相信的人,隻怕是少之又少。很顯然,方才他一直與白蘋笑鬧著,再加上白蘋的種種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令人無語又好笑的狗刨式動作,讓他一時一心隻顧著忍笑去了,也實在是沒有注意到這樣的深更半夜,竟然還會有旁人還是醒著的,且看樣子還是現場看到了他家主人這般丟臉的模樣。
小卜覺得很是打擊,還有隱隱的臉紅。這樣想著,白蘋立馬不疼了,再疼也要忍著,疼也比到時候被抓起來後當做妖女被活活燒死的強多少倍啊。
白蘋掙紮著起來,忍著痛理了理自己的淡綠的衣裙,真是習慣成自然啊,從前的白家家族的貴家禮儀讓白蘋如論如何也做不到衣衫淩亂的時候四處隨意走動,哪怕是周圍隻有小卜一個不算是人的人!轉身,也不再理會身後的那隻明顯還化形不成功的小妖,而是徑直路過他,背影清瘦又是削直著。
哼,盡是嚇唬誰呢。
水邊裝死的小妖撇撇嘴,又要說些什麽,可是在看到滿身冷意的少年所走的方向後。
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暗自嘀咕的聲之後,趴在水潭邊上喝水。
路過了那隻小妖,少年有些壓抑的心情明顯好的多。
他靈活的躍過山林中的各樣橫向枯枝,一處掩在不知幾百年的大樹下,坐落著連木門都是簡單兩塊破落不成樣的木板的小破屋,走到這裏,少年才堪堪停下。
小破屋裏還住有人,少年也不知來的正是時候,還是不是時候。
這個時候,不僅是小破屋的主人,還有其他人的說話聲音。女子停了下來。雖然從小接受著族中各個長輩的灌輸,如今雖然也沉穩妥當,卻也仍是少不了一些所謂當時的富貴閑人的模樣。
就像是這位姬長淮師哥。
因為富貴,所以玉樹臨風,對美人也是格外的親近,哪怕是他其實至今從未真正沾了身子。可是一旦聽說自家可能因為她而帶來厄運,除了自己的爹娘,其他的人可是沒有幾個會想著她活下來的。
如此一想,白蘋就有些心驚,握緊了下手中剛剛才買到的一些吃食,在街頭看似悠閑地晃悠了一圈聽到了許多似是而非的消息之後才是趕忙不動聲色地回了客棧。
反而是饒有興趣地聽著小卜在那兒不帶重複一句的表現著自己的心情不妙。
中間,還有心情頂回去一句,無情的嘲笑,“欺軟怕硬!”
還上古神獸,自誇身份在四大神獸之上呢。
簡直就沒有一個比他更加沒臉沒皮,又愧對這個神聖稱號的神獸了。
一懟白蘋,奈何能力太低,小卜就立馬安靜了。
這一下,不僅是在外頭裝著不會出聲的鴕鳥。沒有人敢妄去斷言,是否以後的情況。
後來經過了恒古的討論,他們才是終於決定,隨著韓王室的決定,一同遷都。
白氏一族的族地,聽說至今還是在陽翟,且現在族中,除了有部分族人,就跟著她的父親族長一起待在了新鄭。“你方才說了什麽,我沒有聽到。”
小卜:……默默裝啞巴。
剛剛什麽也沒說,你肯定聽錯了。
白蘋心中一陣氣悶。
與其自己慢慢的毫無幫助地慢慢想著能夠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後的哪一天不小心,就會被現在整個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後送到他們背後的主人那裏去。
或許是充當著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也或許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裏因著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種慘絕人寰的實驗……
可能就是在明天,又或許是在後天。
誰也不知道,就連白蘋自己也不確定。
她人被困在了一個小小的青城,又有這麽多的人馬一齊想要抓捕她。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就算她還有小卜的幫助,可是小卜曾經也是為了自己受傷,功力大減,本就無法幫她太多。
且現在小卜的傷勢雖然好的多,可是就他原身的嬌小可愛模樣,還有化形出來的小小白貓的模樣。少年輕皺了下眉頭,看著眼前明明出身不錯,做事卻這般無理取鬧的人,聲音有些冷,“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識,這些話,韓某就當從未聽過,姑娘還是……自行離去的好。”小卜嘴裏還叼著兩條小魚幹,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能說話,他就用死亡一般眼神凝視著韓非。
我去你的,搶什麽搶,有本事你就全部搶走啊,我一點都不介意!!!
所以這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了自己,還在這裏假好心嗎?
不過顯然,韓非並非是如此想法。
他有些冷的勾起唇角,眉眼幾分溫和,“放心,還有的。”
說著,他頓了頓,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著的灰塵,然後徑直走進內間。便是要歇息了的模樣。
完全就是一副,放心,我不會去搶你的小魚幹,我先去歇息了的樣子。
小卜嘴裏還叼著小魚幹,一時愣愣地看著韓非突然之間的動作,簡直玄幻了。
隻覺得這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可惡,明明看他表現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吃小魚幹,還非要強迫著他吃。
現在竟然還強行曲解他的本意!她現在所知道的一切,完全都是來源於在曾經時候,不僅是父母,還有她的那個極為細心的兄長所講給她聽的。
而其他的,若是說起記憶,似是也隻有那不知為何就存在腦海之中的關於各個不凡人物的事情了。早就已經過了弱冠,到了而立之年的師兄李斯相比,實在是不能夠相差的。
韓非微微抿著唇,雖然已是背靠著青竹,可是在明顯師兄李斯靠近過來,因為有些明顯的青年的幾分偉岸的身影的壓迫之下,微微的不動聲色的小心後退著,更是讓自己貼緊了身後的青竹。
半晌,實在是退無可退,而麵前的師兄李斯卻還是麵露沉思著,不發一言。
韓非抬頭,“師兄,不知你可是有話要對非說?若是無話的話,非……”
韓非剛想要說著,“若是師兄並無吩咐的話,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話陡然就被李斯接下來的動作和話全部都掩在了口頭處,卻再也說不出口。也因此,已經是習慣事事皆主動做好最妥善的安排。
就像之前在路邊小巷‘撿到’白蘋,附帶著撿一送一的一隻會賣萌撒嬌的小白狸。
麵對尚且有著未知麻煩的白蘋,他最初是看在白蘋的嬌俏美貌才會盡力一幫。
而現在,那就是全心全意隻有還在韓非師弟手中的那隻純白的小白狸了。
又或者說是小雪狸。
對於姬長淮來說,關於小雪狸更喜歡誰的問題上。
他乃大家之子,這些小事,他隻是擺擺手不會介意。她暫時還是很安全的,至少姬長淮後天就要離開青城。而白蘋,至少在後天她會離開青城之前,都是安全無虞。
或許是因為一時驚訝,然後臉上的興色太過明顯。
韓非顯然雙眼微微眯起,他微沉思後,目光定定地看著白蘋,頓了一下才是道,“白姑娘就這麽著急的想要出城去?”
“師兄……”韓非喃喃出聲。
那個下來的黑衣少年見了一身青衫的清俊美少年的韓非如此模樣,挑眉正要笑話。
“通古。”青牛車中慢悠悠地傳出了一聲漸老的聲音,不急不緩著,聽著也不過是外麵的普通老漢一般的聲音,隻不過那些老漢的聲音,定是沒有這個聲音之中的感覺。
隻是一出聲,就不自覺覺得此人大有涵養。
略有幾分張揚的黑衣少年在此聲一出後,哪怕是僅僅隻是說了兩個字後,仍是立刻就乖巧了不少,然後又是瞧了自己的這位許久不見的小師弟之後,立馬轉過身,如同韓非之前的動作那般,雙手相握垂首彎腰越過頭頂之後,才是恭聲道了句,“師父。”
“嗯。”仍是淡淡的聲音。
一直都是一襲青衫的韓非猛地又被這句淡淡的聲音激得從忽然瞧見了自己的師兄的驚訝之中回了神。
然後又是立馬擺正了臉色,然後快步上前,現在就黑衣少年的一旁,又一次的,然後與他做了相同的動作,嘴裏也是恭聲道了句,“師父。”閑適的側了側身子,在馬車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少女。
懷著同樣的帶著戲謔的心情,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不急不緩,又不緊不慢地敲擊在馬車的窗梁之上。
一如曾經閑適地看著掛在半空中的少女笨拙地撲騰著,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地窗幾。以眼神示意著——主人,方才我被掂的有些眼花,所以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隻是因為他看錯了……
他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對嗎?
而很顯然,令他覺得此生無望的是,那個明明就在不久前還稱最喜歡他的主人。現在卻是在察覺到他滿是悲戚的目光之下,毫無同情地置身事外地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明明重來一次,主人根本就不曾記起她曾經的所有感情。
明明,就在昨天,主人在這段單方麵的感情之中,都做好了要放手的準備。
怎麽就這樣的巧,竟然又讓他們有了見麵的機會。
若是如此的話,若是他們又一次走在了一起,那,那曾經他們的結局……
一想到曾經他的主人所經曆過的那些事情,還有現在每當主人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都是極其開心的模樣。
他就糾結著不知該如何選擇。姬長淮:“……”
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寫著滿滿的拒絕。
姬長淮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韓非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姬長淮半靠在床頭,想著自己的師弟韓非當時與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候的模樣。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舊師荀卿,自己,還有那個李斯之外,又有誰能夠有如此本事能夠住的韓非解疑惑。
想著想著,便早已是昏昏欲睡。生命如此脆弱無力,她既然得了小卜叫的為麽多聲主人,自然也是要多為他想想的。
幾秒之後,白蘋終於反應過來的模樣。所謂的愛好看美人,也是平時愛說幾句親近的話,與他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姬長淮:“……”
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寫著滿滿的拒絕。
姬長淮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韓非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姬長淮半靠在床頭,想著自己的師弟韓非當時與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候的模樣。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舊師荀卿,自己,還有那個李斯之外,又有誰能夠有如此本事能夠住的韓非解疑惑。妖花不害人,又怎麽可能謂之為妖?
爹娘兄長頂著四處的壓力護了她五年,現在終於是迫於更大的外力脅迫。
掌櫃被白蘋地那種極為信任的語氣說的又是一樂,“那你這丫頭可算是問對人了,其他人我也不敢說些什麽去隨意妄論虛實,不過這韓家的小郎君,他家也就在離市集不遠的一處清幽地方,我幾乎是時常看見他的身影,是個好兒郎。”
說著,掌櫃又是對著白蘋一笑,“丫頭,你的眼光倒是不錯,一眼就挑中了咱這青城十裏八鄉最佳的好兒郎了!”
白蘋抿唇笑著。“既是我喜歡的,自然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