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再者說了,你現在不說,等到將來的有一天我恢複了記憶。到時候你費盡心機想要瞞著我,那又是何必呢。”
白蘋循循善誘著,她始終堅信著,一個人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可是她本該有的對待事物的本能和習慣,這是絕對不清易就會有所改變的。
總不至於她曾經……,還會是一個紈絝子弟?
那也不可能會有小卜會心甘情願地認她為主的。
小卜抬頭打量了蔣玉一眼,“就是……就是主人以前還跟我說過,這世間萬事皆有定數的。旁人,參合不得。”
白蘋愕然,“世間萬事皆有定數?”
她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太冷漠了些。
“小卜你笑話可不怎麽好笑,就算你說我是你的主人。可是我也很清楚,我的身份很平凡,沒有什麽淩駕於眾生之上的能力。”
雖說她的家族在京都因為是世族,在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但是實際上拿到當今在世的諸侯國麵前來說。
若是看重,那你便是韓王室的世家,若是就不曾有什麽看中的,那你所謂的並引以為傲的百年世家在旁人眼中卻什麽都不是。
事實上相反的是,就是因為這裏同樣擠著十幾位一直在青城中流浪的人物,所以才會更加莫惹人注意。
隻不過方才的離去完全是因為白蘋將街道角落裏堆積的竹竿全都推到了之後才是以此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若是等到那群青城的侍衛根本就沒有放棄繼續抓拿白蘋的人物,那麽在竹竿的響聲處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判斷後,頂多不過一個時辰,那些青城侍衛定然是會想到被人聲東擊西。那個時候,不過是區區窄深著的窩著一群流浪街頭的乞兒之外的巷子,根本就躲不過青城中的侍衛們的搜查。
若是眼前的這個穿著確實十分好看的女子再繼續躲在這裏的話,不僅是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裝扮,就連她平白無故躲在了竹筐之中的模樣也是一大疑點。果然,才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小少年。就算是疆時不提,白蘋也記得這一回事。
隻是她也知道,此刻疆時又是舊事重提,不過是為了讓她心安接受善意罷了。他不相信,這話,怕是韓非自己也同樣不會相信。
韓非抿抿唇,眼瞼微垂,一道弧形的濃黑眼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旦淺淡的陰影。
“的確並非是自己領悟,隻是聽著白蘋姑娘的一席話,便忽然想通透了罷了。”韓非道。
“就是主人曾經說過,要從源頭上找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也應該這樣。”
不問還好,一問,白蘋也算是玩了馬蜂窩一般。
小卜立馬來了精神,抬起一隻巍顫顫的也是極為可愛的梅花印的小貓爪。
白蘋:……雖然不及他本體那樣萌物,可是還是好可愛啊。
嬌小的絨毛貓爪指著白蘋,小卜的聲音裏滿是控訴。
“主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卜了?”韓非謙虛著問道。
白蘋撫著懷裏的小白狸,一下又一下的。
雖是轉移話題的推托之詞,不過白蘋也確實是在心裏想了一陣。
半晌,她才沉思著望著韓非,道,“韓郎君,不知在你心裏,又是哪一樣對你來說,應該是更加看中一些。”
白蘋說著,又看韓非心裏也不是很確定的模樣,想了一番,在心裏斟酌著說辭。
解釋道,“便如現在,韓郎君你已經是名揚天下的學者荀卿的入室弟子。”
“而現在擺在麵前的,卻是有兩條路。是繼續學著自己的禮法與道義,還是成為一個是為當代國君之中的其中一人。為權利而汲汲營營。”
韓非笑了下,說道,“怎的姑娘會以為,隻要是為了權利,就必定是為如諸國國君一般,終生汲營?”
白蘋挑眉,“韓郎君這話可是說錯了,這並非是小女的選擇,而是韓郎君自己的選擇。”
“我自己?”
韓非怔了怔,然後想及方才白蘋所說過的話,還有自己所給出的回答。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蘋挑著眉,眼尾處也是微微上挑著的。
她嬌俏著聲音,一雙彎月一般的眸子明亮若星辰璀璨。
“難道不是嗎?”白蘋同樣是反問道。
這樣的人,她知道,或許就如她的兄長那樣,其實不管是在過各個城池之時,因為有身在大家族的證明。他極快地掃了一眼對他所說的話表示讚同的李斯,穩了穩心神,則是繼續說道。
“長淮師哥身為燕國王室之子,為燕先王之幼子之子,同是燕王室諸公子之一。不僅是身份地位,便是本身所具有的才學也絕是一等一,為一良才。”
韓非讚道。兩人尋聲,然後齊齊轉頭朝著身後方向看過去。
他們剛才還在討論著的那個燕王室的長公子,姬長淮,這個時候正是一身水藍的錦衣深袍。
似乎大多時候,姬長淮總是穿著一身藍色衣服,就像是韓非,不管是兒時還是現在,他的衣櫃之中大多都是母親為他準備的青綠的衣服。
時間長了,自然也是多少習慣。
這時候唯一不一樣的,或許便是在場的李斯了。
姬長淮慢慢走近來。
韓非當即行禮作揖,“長淮師哥。”
姬長淮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變的定定地望著。
而李斯見狀,也是毫不認輸的回望了回去。
忽地,姬長淮有了動靜。
隻見他後退了半步。然後朝著還是閑適著甩著雜草的李斯。
“師弟姬長淮,見過通古師哥。”
李斯深眸微微一閃,忽地,他想起了之前韓非師弟與他所說的話。
這時再看姬長淮的表情。
一本正經的,麵對著他時也是完全的神色正常,根本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聽他的口氣,似是在說,他的目的地是完全和白蘋沒有什麽差池的。
不怕到時候不是所謂的延年益壽,更甚至是自己後半生都活的不安穩,等到了九泉之下,也是被眾位先祖唾棄?
自從知道了竟然自己的族人也同樣有這樣的心思之後。
白父也算是徹底同意了之前她的兄長所提出的建議。
如今的世道,便是哪裏也不甚安全,更何況還隻是一個弱女子的情況之下。
但是無論如何,那也好的過將人就在都城之中遭各路人馬的惦記和使用陰謀,好過族中的許多別有用心之人的暗中使壞!沒有她,也照樣會有其他人也如同她一般,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亦是猝不及防。
終有一天,他會真正的理解,不過過客的真正道理。
“主人,你幾時懂得這些大道理了?”小卜驚奇出聲。
一段時間下來,他一直都險些以為,其實主人在丟失了她曾經的記憶的同時,就連她那不得九竅也有七竅的腦子也丟了呢。
這樣動作,能看的出來那位所謂的大人物現在應該就現在窗台前,或許是嘴角嚅笑著看著她,就如看一個頗為有趣的畫麵。
更何況,方才別人還剛剛才說了一句有意思。
忽然覺得前幾天聽一位過路人的話說的不錯,這有緣人啊總歸在一起的,緣分來了,總也是擋不住的。
白蘋覺得自從她在來著這個名喚青城的地方以後運氣就格外的好。見識了一場隆重的迎親典禮,認識了一個姓韓名非的一眼就讓她心動的青衫少年,如今又是多次巧遇,如果這樣都算是沒有緣分的話,這世間怕是也沒有什麽情分可言了。
而此時的白蘋也是不知道,當有一天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之後,現在的這句話她是如論如何也不敢再說出口的。
這世間,也隻有緣字才是最耐人尋味的。
如今的世道,便是哪裏也不甚安全,更何況還隻是一個弱女子的情況之下。
但是無論如何,那也好的過將人就在都城之中遭各路人馬的惦記和使用陰謀,好過族中的許多別有用心之人的暗中使壞!沒有她,也照樣會有其他人也如同她一般,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亦是猝不及防。
終有一天,他會真正的理解,不過過客的真正道理。
“主人,你幾時懂得這些大道理了?”小卜驚奇出聲。
一段時間下來,他一直都險些以為,其實主人在丟失了她曾經的記憶的同時,就連她那不得九竅也有七竅的腦子也丟了呢。
這樣動作,能看的出來那位所謂的大人物現在應該就現在窗台前,或許是嘴角嚅笑著看著她,就如看一個頗為有趣的畫麵。互不相識,兩不相欠。
可是白蘋發誓,打斷她的腿也沒有想到原本設想中再也不見的人竟然這麽快就又一次重逢了。
且相對無言的是——
這是一個比上一次還要尷尬的場麵……
這個問題,怕是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在巷街擔驚受怕的弱女子的白蘋也同樣沒有想到的吧?
索性他還記得,之前有一特意求書信的老伯為了感謝他,還特意送上來了一些小魚幹。
記得狸是既吃老鼠,也是愛吃魚的。
如今,那一些小魚幹也算是終於排上了用場了。
看現在小雪狸一直一聲也不曾再叫過,反而是直愣愣地盯著小魚幹發呆似的看,可不就是餓狠了的模樣?
現在都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終於有吃的了。
想及此,韓非抿了抿唇,他抬手,朝著小卜站著的地方招一招手。
眼神示意著他快過來吃飯。
小卜頓時滿目驚悚地看著韓非。
“喵嗚!喵喵嗚——”
小卜:“喂,你不會是真的要本神獸去吃這滿是魚腥味道的髒兮兮的小魚幹吧?”
“喵嗚~”
小卜:“這小魚幹,就連髒腑都沒有收拾,甚至是還有排泄物啊!”
聽著小白狸近乎是撒嬌的叫著。
不過她實在是不敢將她心底的實話告訴小卜,不然的話,白蘋敢肯定,就算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這前來尋找她的幾班人馬大多不知道她就是他們想要尋找的妖女,且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想必也沒有想過他們一直都想要尋找的人一直都若無其事地住在他們的大本營青城城中最大的客棧裏吧。
所以白蘋繼續安心住在客棧裏也無妨,隻不過能夠被派遣出來尋找她的人也不可能是笨人,想必再過一陣子尋找無果之後,這青城城中也不會安全了。“自然是等到晚上了。”
白蘋也是輕蔑地看著,手下輕敲著窗台的木沿,一下又一下,輕聲說。
“有那麽重要嗎?”不過家族如何,在白蘋看來,她是在國都新鄭出生,相較於家族的舊族地陽翟,她還是更覺得新鄭尤為的親切。
出來家族這麽久,也不知現在家中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若是說不想念,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若是要跟著韓郎君一起。
韓非搖搖頭,“這個倒是無妨,總歸你也是第一次離家,會想念也是難免的,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白蘋微眯著眼睛,享受了一下在綠蔭道下被涼風吹過的舒適感。
想起他說,之所以荀卿和他的兩位師哥會齊聚在他的這裏,完全都是因為遊曆路過。
而那位被韓非無意之間提起的通古師哥,也是因為荀卿接下來便要再往齊國,而韓非的那個通古師哥也同樣是想著去齊國謀發展。
也是去齊國,看看是否能夠進行自己的遠大的抱負。
她回頭,有些好奇,又是幾分不好意思的問道,“既是韓郎君皆說自己的師父,還有師哥們皆是對自己的未來做出了一定的規劃,那韓郎君你呢?你可也同樣是做一番準備?”
少女明亮的眼睛,此時正盛著微許的疑惑,還有迎著清風,微微眯起的閑適。
韓非靜靜看著,這樣的白蘋,他一時有些移不開眼睛。
雖是轉移話題的推托之詞,不過白蘋也確實是在心裏想了一陣。
半晌,她才沉思著望著韓非,道,“韓郎君,不知在你心裏,又是哪一樣對你來說,應該是更加看中一些。”
白蘋說著,又看韓非心裏也不是很確定的模樣,想了一番,在心裏斟酌著說辭。
解釋道,“便如現在,韓郎君你已經是名揚天下的學者荀卿的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