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你為何也要叫我聖女閣下?嗬嗬嗬,你看著和自來聖閣的人都不一樣。”竹葉颯颯,韓非在原地站立了許久之後,確定不會再聽到那些在他看來有些莫名其妙,卻是一直總是不自覺想起,擾他心神的聲音之後,才是慢慢挪動腳步,出了林子。


  回了客廳待客地方,抬頭看到了自己的被隨手擱置在木桌之上的上麵還纂刻的號碼的木製牌子。


  韓非踱步過去,抿緊了淡色的唇,眼睛死死盯著桌子上的安靜的擱著絲毫不動的木牌。伸手,過去將桌子上的木牌一下子拽著木牌上串著的穗子,然後一把抓在了手裏,一時莫名心神更是恍惚不已。自然,韓非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人。所以在當年的白氏家族之中,當時甚至是一個念頭都決定了白氏這個家族以後的命運的時候。


  沒有人敢妄去斷言,是否以後的情況。


  後來經過了恒古的討論,他們才是終於決定,隨著韓王室的決定,一同遷都。


  一代改革之者,改變了秦國多年的曆史,最終卻還是難逃這樣的命運。


  但她們這些後來的聽說者又能如何。


  為君者實施自己的抱負,便為逆水行舟,時刻都是在危險之中逆水前行罷了。


  就這樣,思緒已經是在偏斜的路上慢慢跑遠。“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白蘋安慰道。


  然而出乎白蘋意料的是,在橋邊雖然是眼眶微微泛紅,卻顯得格外堅強的讓白蘋都尤為為之驚奇的疆時。


  在一路明顯沉默了一些的到了家中以後,僅僅是她無意之間碰了下他的泛著微紅的明亮的眼瞼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一陣水潤。且莫要說現在各地各諸侯國之間也是時常少不了一些小的摩擦。可是,卻也絕對到不了途有餓殍,隻是一個地方的餓死者就數以百千計,到了需要食以‘兩腳羊’的地步。


  更甚至是,這個對象還是他們的尚在五服之內親緣甚厚的親人,後輩。他們到底是怎麽有心,竟然能夠說出那樣的殘忍,甚至是沒有心的話?說著,她微頓了頓,半偏著頭,幾分可愛,眼裏盡是嬌軟著開口,“那韓郎君呢,在韓郎君你的心裏,是也同樣想要做出一番成就?”他不相信,這話,怕是韓非自己也同樣不會相信。


  韓非抿抿唇,眼瞼微垂,一道弧形的濃黑眼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旦淺淡的陰影。


  “的確並非是自己領悟,隻是聽著白蘋姑娘的一席話,便忽然想通透了罷了。”韓非道。韓非抬腳的步子微微一頓,他默了下,點了下頭。


  思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挑揀著道,“之前因老師的緣故,曾有過幾麵之緣,也算的上是認識一二。”


  韓非說的幾分模糊,清淡無奇。白蘋沒忍住,分明前一刻還是滿心的傷感,這一刻卻是‘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


  白蘋也知道一些韓非的事情。


  若是說提起父母親人,最傷感的人絕對不會是白蘋,而是這個在之前卻是父母接連間逝去的韓非。他們都在說,白家的二姑娘生而體帶妖花,年愈長,其妖法就會隨著手臂上的妖花的盛開而愈增愈強。


  他們也都在害怕,說二姑娘經常癡傻說不定是被什麽孤魂野鬼帶去學著妖法,將來等妖花全盛,他們,並不一定能夠活下來。小卜提醒地盡心盡力。


  白蘋也不是一個純粹在養在大宅門之中的悲哀,所以很快也是能夠察覺出來自己所逃過的這條路分外輕鬆的之感,也漸漸在臨見麵之前有了疑心。


  白蘋也察覺出來了些不對之處,轉身看了眼身後的追趕的人,這麽久了本來就相隔了半條街的距離,也不是說追趕就能追趕的上的事情。韓非抬頭,“師兄,不知你可是有話要對非說?若是無話的話,非……”


  韓非剛想要說著,“若是師兄並無吩咐的話,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話陡然就被李斯接下來的動作和話全部都掩在了口頭處,卻再也說不出口。李斯是真的愣了。那麽兄長定然是會勃然大怒,甚至是直接放著她的麵而大打出手。


  而後來,卻是麵上溫和有禮,先禮後兵。


  如果不算兄長會在其他的各個方麵,再將這些明麵上已經求和的人以不動聲色的行動力,讓他們各種的為自己所說出的話付出一定的痛苦代價的話,相信白蘋都要覺得她的兄長都要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這倒是不足以顯示出外出四處遊曆對心性的考驗與錘煉。


  在她為上古妖花的寄體的流言傳出的時候,父母皆是未必傷了神。分明是虎爪,可實際上看過去卻是實在像是貓兒的梅花的爪子不住地在盡是薄霧的地上撓了撓。


  這個模樣應該是心底已經是被她這樣說著,有幾分心動了吧。


  白蘋維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無聲地看著小卜垂著頭,時不時還要猛然甩頭的動作,盡是矜然。


  而浮月國離大明的國土最是相近,在先皇還是在位之時一直都是虎視眈眈著。隻不過完全就是顧忌著他的父皇,先皇手中的據說暗中還存在的一批皆是武功高強之輩的隱衛,且還是當年的大明建國之時所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是當年的大明開國之主手下的為開國之主的建國而擁有絕大的功勞的在當年時候的那個情況之下所設立下來的一批極為特殊的組織。聽說非是帝王拿令牌召喚而不出,平日裏不是特殊時候根本就不會輕易讓他們出現。


  當然,那個所謂的特殊的組織到如今而來也隻是認當初被開國之主所特意所製的一塊令牌才是會聽令,並非是隻要是大明的皇帝就會如此乖乖地聽從命令。


  所以這所謂的除了各國皆是存在的暗衛的大明來說,其實也並非就全然都是好處。


  一旦那塊據傳可以號令一直都隱藏在大明各地的影衛落到了如今除了穆連城之外的其他人的手中,到那個時候,那個據說為大明的開國皇帝開闊疆土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隱衛也同樣是落到了他人的手中。聲音清脆中有帶著一絲婉轉悱惻的溫柔,“可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匪之中的非字?”


  韓非聽著身後女子的話,莫名有一種荒唐的感覺其實身後的身穿著淡綠長裙的女子雖是問話,可是那話語之中分明就是少女是在故意調笑著他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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