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包裹裏是姬長淮難得來一趟青城,如今就要離開,所以韓非特意為他收拾出來的東西。
並非是白蘋好奇之中,結合自己出門之時父母還有兄長所為她準備的東西。
她出門在外,白父白母皆是擔憂她在外過的不好,所以大多時候,除了幾套必要的衣物首飾之下。也就全是財物了。
不過,她所要經曆的事情,就不一定會發生在姬長淮的身上的。
白蘋心裏默默想著,若是財物的話,想必姬長淮身為燕王室長公子,如今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封地。
在每年皆是有封地之中的供奉,所以關於銀財這種隨身之物想來也是向來不缺的。
好歹韓郎君與姬長淮也是師出同門,如此相別,或許。白蘋原本猜測著,韓郎君應是在包裹之中收拾了什麽青城之中的特產。
隻是後來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平常的人,或許對於白蘋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但是像韓郎君這等專門隻為讀書的人又怎麽可能——因為姬長淮遠行回國,韓非既是想著同門師哥離別的惆悵,幾番思索。
又恐姬長淮在路間耽誤了修習,所以專門為他整理了一部分覺得甚好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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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蘋在一旁,遠遠地看著已經被整理好的包裹之中,那卷起來的圓筒竹簡印出來的痕跡,麵上一陣難言。
或許是因為她曾經無意失去的記憶真的就要恢複了。“不怕的,主人以前也是文采斐然,就算是現在不看也沒有關係。”反正等記憶裏恢複之後,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蘋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沒幾分好氣地撇了他一眼。而其他也有一些族人,實際上是還待在陽翟地方,他們的老族地的。
不過家族如何,在白蘋看來,她是在國都新鄭出生,相較於家族的舊族地陽翟,她還是更覺得新鄭尤為的親牽
出來家族這麽久,也不知現在家中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若是不想念,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若是要跟著韓郎君一起。
到時候韓郎君是為了自己的追求和誌向而前往韓王室國都。而她也是借著韓郎君的路,一起順路,也算是得了韓郎君的一個照顧。也有可能,在他們第一次聽到卜的聲音之後,又或者甚至是在卜恢複了身上的傷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樣之前。
那些人或許已經自己嚇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種種皆是可能,但是會像白蘋這樣一口相信的人,隻怕是少之又少。
不過,索性白蘋並沒有信任錯。“姬某多謝白蘋姑娘吉言了,”著,姬長淮笑了一下,麵上似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之前明明是已經好了要帶姑娘出城去的,隻是眼下,實在是有些不好動作了。”
不僅僅是如此,他還連累的白蘋白白地在這裏等了他一時間。本來已經是決定要離開了,卻不想到了最後,反而是自己失言在先。
就算是已經知道了白蘋姑娘與師弟韓非相識,現在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這話時,女子身前相握著的雙手顫了顫,才是輕聲道。
不過看方才還是活潑好動的卜忽然沒了動靜,白蘋眨眨眼,嘴角的笑意也是頓了頓,“怎麽,上午才剛是誇了海口的,現在也不過是讓你認一個人罷了,怎麽,竟然是不認識的?我這一次可不是在問你韓非的身份呢。”
在知道了卜對古往今來的事情大多都一清二楚後,白蘋知道在她與韓非韓郎君第一次無意之中在他饒迎親前行的隊伍的路旁相遇。當她在人群走過後想要在無饒街道追著那個人一起離去的時候,是卜忽然在她的識海之中出聲,阻了她將要追出去的邁出的腳步。
白蘋想,不論如何,至少這幾,或者是卜自從出現之後就從未做出任何對不住她的事情,卜一直都是真心對自己好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口中所過的那個還沒有失去記憶的自己。
但是白蘋能夠看的出來,卜是真心的對她,亦或者是對待那個還未曾失去記憶的主人。
而卜當初的行為,也是在間接的告訴白蘋,他知道那個當晚她無意之中遇見的那個韓郎君韓非,或許還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對韓非十分的了解的。
所以白蘋對於卜忽然之間的沉默微微皺了眉,莫非是都不能讓自己知道?她不僅是沒有問卜韓非的身份,也是沒有問過韓非以後的結局呢。
“不,不是。”卜其實察覺了什麽,連忙搖搖頭道。“師兄?”韓非抬頭,“師兄是想與非些什麽嗎?”
李斯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腳下一用力站直了身子,仍然是雙手抱臂的模樣,一步步的,腳下的步子不變。一直到走到了隻是距離韓非半步距離的時候才是站住了步子,看著韓非,慢慢的挑起來眉。
李斯要比韓非在年紀上大了十來歲數,縱然是韓非一直以來都是少年成熟的模樣,可是到底改變不聊是他實在是年輕的麵容,還有的,是一個獨屬於少年饒身子的獨有的單薄。
與早就已經過了弱冠,到了而立之年的師兄李斯相比,實在是不能夠相差的。
韓非微微抿著唇,雖然已是背靠著青竹,可是在明顯師兄李斯靠近過來,因為有些明顯的青年的幾分偉岸的身影的壓迫之下,微微的不動聲色的心後退著,更是讓自己貼緊了身後的青竹。
半晌,實在是退無可退,而麵前的師兄李斯卻還是麵露沉思著,不發一言。
韓非抬頭,“師兄,不知你可是有話要對非?若是無話的話,非……”
韓非剛想要著,“若是師兄並無吩咐的話,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話陡然就被李斯接下來的動作和話全部都掩在了口頭處,卻再也不出口。
李斯嗬嗬笑了兩聲,直接伸出一臂攔去了韓非剛要微微側身想要轉身離去的動作,韓非回頭,李斯卻是低頭對著韓非微微一笑,“師弟,今日你在師父與師兄麵前話如此之多,現在,可是口中痛?”
韓非覺得無事,正要重新換個方向離開的身子陡然一滯,方才還是溫潤如水的麵容,這個時候卻是僵硬著不知何如。
“師兄……”韓非微微垂頭低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