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還有就是,她心裏敏銳地感覺到,怕是正是這場接親的一方人對疆時來,有些非同一般的關係了。
白蘋覺得自己問到了重點,而疆時也因為這一問題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他低低地聲音傳來,“迎親的人正是鍾府的當家人,而那另一方則是鍾府的當家人再娶的夫人。”
白蘋默,她記得方才疆時他好像還跟她提過,如今鍾府的當家人正是自己的那個拋妻棄子的父親——鍾飛。
既然如此,鍾府的當家人早在多年前就有了夫人,卻是生生讓一個弱女子帶著尚不能及地的孩子離府。而如今又是迎娶新一任的夫人。
疆時在外多年,卻是從未派人尋找過,仿若從未有過這一個孩子……
這樣的鍾府的當家人鍾飛到底什麽處世可想而知。
白蘋輕歎了一口氣,抬手過去來回揉著疆時無比柔順黑亮的發頂。很快,原本梳理順利的頭發被白蘋揉的亂七八糟一團亂。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白蘋安慰道。
然而出乎白蘋意料的是,在橋邊雖然是眼眶微微泛紅,卻顯得格外堅強的讓白蘋都尤為為之驚奇的疆時。
在一路明顯沉默了一些的到了家中以後,僅僅是她無意之間碰了下他的泛著微紅的明亮的眼瞼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一陣水潤。
堅持了那麽久,疆時終於是再也是堅持不住地在白蘋麵前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毫無顧忌地哭了一場。微微一笑,“你方才了什麽,我沒有聽到。”
卜:……默默裝啞巴。
剛剛什麽也沒,你肯定聽錯了。
“主人,待出了城,我們就往西邊去吧?”
“我還想回家去看看……”
聲音一頓,白蘋愣了下然後看著已經化作了一隻白貓出來望風的卜。
“為什麽要往西邊去?”
據她所知,在近幾年中,這西方的地界可謂是大爭鬥從未斷過,又哪裏比得上其他的少戰爭的樂土。
卜當即再一次沉默。
這讓他如何去?
當初也分明是她對自己,在很久很久,這世間的林立大大王朝之間總該是有一個了斷的。
她還,這世間也許長世間沒有了熱鬧可看,這一下子,倒不妨可地借機參觀一番。
那時候,她的眼睛裏隻有泯然地之間的曠然。
還有長久以來一直都保持不變的清冷。
可唯有後來遇到那一個饒時候,主人才是慢慢變得一點也不像是她自己了……
“因為不想遭受更多的戰亂之苦啊。主人經常也過物極必反。”
卜努力抬頭證實著自己所的話,“安逸許久聊地方總有一還是會被打破那一番難得的寧靜。而戰國紛亂的地方,誰有知道他們不是更加的渴望和平?”
卜的大義凜然。
就連白蘋也被的一愣一愣,結果還是街道上。白蘋隻得悄悄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暗暗在心裏記上一筆,決定以後好好地報複回來。
卜你這個假神獸,你丟盡了神獸一圈子的臉麵啊!!!
自白蘋乖覺走出來之後,她很敏銳地感覺出來,場麵一瞬變的寂靜——凝固。
“噗嗤,原來是你。”
隻是露出半張臉的男子定定地坐在馬車之中,他看著頗為鎮定的懷抱著一隻純白的動物走出來的一身長裙的嬌俏身影。
哦,對了,她的肩上還背著那個在他看來也是極其眼熟的包裹。
啊?
白蘋心裏頓時慌的很,方才她還僅僅隻是猜測,而現在……
莫非還真是那晚她曾經見過的‘陌生人’?
人生何處不相逢,白蘋不僅安慰著設想過這樣尷尬地看過她笑話的人,或許以後就是山高水遠,再也不見的。
又或者是以後再一次相見的時候,她是光明正大的出遊貴女,而他,也是繼續他的貴人。
互不相識,兩不相欠。
可是白蘋發誓,打斷她的腿也沒有想到原本設想中再也不見的人竟然這麽快就又一次重逢了。
且相對無言的是——
這是一個比上一次還要尷尬的場麵……
“啊,這位郎君,原來是你啊。”白蘋裝出一副才是認出來的驚喜模樣。
幾不可察的尷尬地掀了掀唇角,白蘋的這個時候的臉色著實是有幾分不好看。
“真的是好巧啊……”白蘋半垂著頭笑著道,心裏卻是實在有幾分如吞了蒼蠅一般的難言。
不是各地風俗各異,不是諸國林立嗎?“鄙人姬姓,家中行長。”
白蘋半斂著眸子中,目光卻是微微一動,她抬起頭,露出那雙清亮的眼,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都姬姓三分,三分晉趙韓魏。燕卻為最正統的那一支。”
聲音不緊不慢,一如她手下慢條斯理梳理著白狸毛發的動作。
大家貴女禮儀盡顯。
“燕國姓為姬,韓為姬姓韓式,魏則自先祖便與燕有些牽連,亦是為姬。”
“那郎君呢,又是哪一支?”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一瞬之間仿了一個饒少女,“姑娘年紀輕輕,懂的倒是極多。”
對於姬長淮的話,白蘋也隻是笑笑。
對於大家貴女來,這一些內容完全就是她們自就必須熟知的內容,她也僅僅隻是知道皮毛。
又有何值得誇讚之地?
不過毫無誠意,隻看是當事人會不會當真罷了。
一看白蘋模樣,姬長淮便知,對於他的話,白蘋根本就未當真放在心上過。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蘋姑娘的不錯,在下確為燕姬姓弟子。姑娘既是韓王朝都世家貴族,也算是有一些親故。你大可隨眾人,稱呼在下為長淮。”
白蘋點點頭,果然如此。
她猜測之中,也是應為燕國子弟。
看他出行裝扮,隻怕應還是燕諸公子之一才是。
隻不過——長淮?
白蘋不由暗暗皺眉,不為其他,隻因這個字,若是如此稱呼著豈非是也太過親近?
“長公子笑,想來女與長公子的關係,還未到如此親近地步。”白蘋直接直言不諱道。
姬長淮聽到白蘋稱呼,忽然笑出聲。
白蘋微微皺眉,心道隻怕是她遇到了一個心智有問題之人?
“長公子為何而笑?”
隻是靜默了一瞬之後,白蘋問到。
姬長淮一直都是嘴角上揚著坐在馬車之中,一雙幾分狹長的鳳形眸子透過車窗口,將車外幾步遠距離,還安靜抱著卜輕哄著的白蘋細細打量著。
“無甚,隻是忽然覺得在下這一次出遊,倒是不枉此行了。”
出遊便是一種成長,而姬長淮卻是獨獨了這一次。
話裏話外,單純的,也是分外直白地,隻因這一次的經曆格外的不同。
有何不同?
隻因這一次遇到了一個分明性情多變的大家貴女罷了。
分明是正經的話,白蘋卻是莫名聽出了幾分輕浮之意。
心情不免幾分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