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白蘋也被眼前分明境地難堪卻還是難辨的故作高深的模樣驚的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點頭應是。


  心中也不由感慨，早就聽曾經的家中仆人過，那些貧苦人家之中的孩子都是及早成熟的，瞧著眼前的少年也是有些相像，也不知這個少年的真正身份又是如何的。


  至少白蘋透過男孩兒有些髒汙和灰塵的被亂發遮擋大半的臉，看到男孩兒清亮的眸子和有些削薄的淡粉的嘴唇，這樣的好模樣，也絕不可能是一個窮苦人家能夠養出來的孩子。


  “對啊，”白蘋指著方才的那一群人離去的方向冷靜著聲音道，“我是半夜從客棧裏跳窗出來的，結果半路上忘了還有宵禁這一回事兒，為了不去青城牢中走一遭，在迎麵碰上了那一群人之後，實在無能為力，也隻有出此下策。後來無心跑到的城門才覺錯誤，後來才是聲東擊西才是單獨逃到了這裏躲著。”


  白蘋倒是覺得這些遭遇沒有什麽，到底不過是因為她蠢了些才會落得如今的地步。所以在出來之後，雖然沒有什麽，但是再次回想起來難免麵上有些訕訕的。且一想到那時撒開腿就跑的模樣，上氣不接下氣的，實在是難受的緊。


  白蘋的臉上不禁出現了一抹心有餘悸。


  少年聞言，也學著她的模樣不再蹲著，而是走到了深巷子的另一邊靠著牆坐了下來，“你沒有路引和身份證明？你是朝廷的逃犯不成？”雖是如此著，可是話語之中卻是濃濃的不相信。果然，才是個不到十歲的少年。


  白蘋在身後安靜地跟著，眼裏看著麵前的論身量也隻及了她肩下的男孩兒，眼中溫軟光芒閃爍。一撫掌，因為怕話聲音再次引來其他的人家，所以比平日裏要低上幾分，“原來如此，那你倒是叫我姐姐是應該的了，我明年就該是及笄年歲，虛長你近五歲呢。”


  “對了，我名蘋，家姓白從二，你呢，又是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一直不叫你，又或者是一直叫著你家夥兒吧。”白蘋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前麵的仍是在不緊不慢卻明顯看出也是在心翼翼走著的男孩兒，笑意盈盈地道。


  “名姓本就不重要，你……叫我疆時吧。”男孩兒忽地停下步子，轉過身來看著白蘋一臉堅定的道。


  “疆時？可是疆土萬裏時渺然的疆時？”白蘋聽著，輕輕挑起一側的眉頭，又是輕笑著確認道。


  男孩兒……疆時沒有否認，白蘋便知道自己對了，不由又是笑道，“這倒是一個好名。”白蘋由是著，眼底深意眸色一閃而過，隨後又快速恢複了平靜。


  這個時候，就算白蘋不刻意去想，也知道麵前的這個疆時的名字有極大的可能僅僅隻是他們有些人行走在外又或者是身後身份不好曝光而特意取的假名罷了。而又少有人與白蘋一樣，縱然暗地裏還有幾班人馬，隻盼著在抓到她之後置她於死地之境時，仍是這般的大膽。行走在外，不管事麵對著一麵而頗為心動的男子韓郎君韓非，或者客棧的掌櫃，亦或者是今晚無意之中遇到的男孩兒疆時，白蘋向來都是真名以告的。


  白蘋的這一行為，一直在一旁觀看著的卜也曾經過她大無畏。


  可是，白蘋看著前麵又轉過身繼續走著的疆時，眼裏閃過一絲輕鬆的笑意，又哪裏會是大無畏？她是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罷了。


  韓郎君韓非，雖然那個一直穿著青衫的少年，麵容一直都是冷冷的，可是隻是在第一眼裏，白蘋就看的出來，不管這個人在暗地裏有多少的心思，又是擁有怎樣的目的。至少，白蘋能夠確定的是，韓郎君韓非對她沒有半點不軌的心思，不管是他們的哪一次見麵。


  韓非雖然一直都對她的愛答不理的模樣，可是白蘋相信，盡管如此，韓非的心是善的，從來對她也是根本沒有惡意的。


  而她住過的客棧中的掌櫃叔，還有今晚的這個疆時，他們都有一雙甚是明亮的眼睛，看過去，仿佛能直擊一個饒內心深處。而在那裏，白蘋看到了，他們對於自己是真的沒有絲毫惡意，甚至是滿是好福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東西，白蘋也不會過多廢話，安靜地跟在疆時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待白蘋白蘋正給手裏的淡青帕子鬆鬆擰了大半的水，擰下來的水流順勢落下，濺在木盆之中傳來一陣的聲響。


  忽然聽到了旁邊的疆時有些怯懦低啞的聲音，白蘋先是驚了一下，然後又轉瞬回了神，有些好笑的甩著帕子，然後摸了摸麵前的因為擦去了一些灰塵又因為熱氣而變的紅彤彤的還帶著些許稚嫩的臉。


  “怎麽了，不會是害羞了吧，這麽久了，姐姐還不知道疆時到底長什麽模樣呢。不過疆時的眼睛甚是好看，想來模樣定然也是不差的。”白蘋半挑著眉，看著眼前不過才是九歲的家夥紅著臉的模樣，也沒有再繼續逗他，隻是眉眼彎彎的笑著道。


  手下的觸感並不是那麽的圓滑可愛，不過白蘋也早就看了出來，能住在這樣的蕭索的茅草屋中，又怎麽可能有能力將自己喂養的白白胖胖。


  終於擦淨了臉，借著油燈的微弱光芒，白蘋很是輕易地看見眼前的臉上已經沒有你許多灰塵髒汙的疆時要比想象之中的要瘦弱的多。跟自己方才接觸到的觸感差不多，疆時雖然不像她曾經在半路上無意中看到的一個餓了許久的人那樣麵黃肌瘦著，可是也同樣是差不多的。


  白蘋記得族中的那些不到十歲的孩子，可都是要比眼前的這個男孩兒要胖的多了。這樣想著，白蘋不禁對眼前的這個在她進退兩難之中幫了她一把的男孩兒，眼神裏不自覺帶著些許的同情。卜倒是隱約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心中知曉他看見的東西，他家主人白蘋定然是也同樣知道。不過很快，白蘋的接下來的動作就很是明顯地告訴了他，白蘋還真的沒有看見話的冉底在哪兒，又是什麽樣的身份地位。


  白蘋之所以會叫對方一個人物，也僅僅隻是因為她堅信如同的百姓在夜半時候看到大好男子在尋起的時候，隻會有兩種結果？

  一種，也是視而不見，完全將自己當做了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