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白蘋看著白淨手臂上的一朵嬌豔的半開著的紅豔花朵,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手臂上的花之時,隻會驚奇地以為它不過僅僅隻是一處比較離奇的印記明顯的胎記罷了。


  可是若是相隔一段時間再次清楚看到一出花形胎記的時候,他們再也不是當時的嘖嘖稱奇,他們隻會驚恐,失聲咒罵此為妖花。


  更甚至是都在傳,妖花降世禍國殃民,是整個世間的災難。


  自從那個路過的宮廷神仕在看到她手臂上的花,離奇地稱之為上古妖花之時,這種平日裏就隱隱相傳的流言更是變本加厲。


  他們都在,白家的二姑娘生而體帶妖花,年愈長,其妖法就會隨著手臂上的妖花的盛開而愈增愈強。


  他們也都在害怕,二姑娘經常癡傻不定是被什麽孤魂野鬼帶去學著妖法,將來等妖花全盛,他們,並不一定能夠活下來。卜提醒地盡心盡力。


  白蘋也不是一個純粹在養在大宅門之中的悲哀,所以很快也是能夠察覺出來自己所逃過的這條路分外輕鬆的之感,也漸漸在臨見麵之前有了疑心。


  白蘋也察覺出來了些不對之處,轉身看了眼身後的追趕的人,這麽久了本來就相隔了半條街的距離,也不是追趕就能追趕的上的事情。韓非抬頭,“師兄,不知你可是有話要對非?若是無話的話,非……”


  韓非剛想要著,“若是師兄並無吩咐的話,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話陡然就被李斯接下來的動作和話全部都掩在了口頭處,卻再也不出口。


  李斯嗬嗬笑了兩聲,直接伸出一臂攔去了韓非剛要微微側身想要轉身離去的動作,韓非回頭,李斯卻是低頭對著韓非微微一笑,“師弟,今日你在師父與師兄麵前話如此之多,現在,可是口中痛?”


  韓非覺得無事,正要重新換個方向離開的身子陡然一滯,方才還是溫潤如水的麵容,這個時候卻是僵硬著不知何如。突然之間,李斯竟是發現他的本該還是心靜如止水年紀的師弟,如今若是一張白淨的臉龐雖然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可是在李斯看來卻是實實在在的莫名因為自己方才的問話而不自覺變得有幾分心翼翼和微微淡淡的羞窘。


  李斯是真的愣了。白蘋拿了從街上店鋪裏買著的一隻珠珞寶石的項圈,然後笑著為疆時戴上。


  “嗯……這項圈倒是好看,就是與這身衣服有些不搭罷。”白蘋退後了兩步,一手不由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評價。就算是疆時不提,白蘋也記得這一回事。想到這裏,白蘋不禁有些泄氣,還有一些鬱悶。


  在她僅有的記憶裏,她隻知道當代民風雖然因為遺留上古蠻荒時期的祀奉農神的傳統而並非拘泥節。可以是在奉祀農神的節氣,就連當朝者也曾直言不諱出‘以仲春之月會男女,是月也,奔者不禁’的話來。卜倒是回答的不以為意,更甚至是還有一些唏噓。


  本為尊貴的上古唯一一朵神花,如今卻要寄居在一個的瘦弱的身體之中,又哪裏還有曾經揚名上古的第一神花的威名?

  地獄花開,又為往生,花開之處香飄萬裏卻又是千裏無人煙,生機盡滅,皆為往生而去。


  既見往生,得以往生。


  卜暗暗在角落之中搖搖頭,他隱瞞下了關於地獄花的一些事情,現在的主人實在是還不適合知道這些。


  沒人知道,這樣的一朵神花,是神花又怎麽可能就一定是正麵的?神也會殺人,也會有罪惡,不然這神花又怎麽會得到地獄花的美名?

  憑借瑰麗的顏色還是絕美的花形?嗬。而第二中則是,第一時間通報官府地方,若是那個沒有被捆綁的惡徒反抗,最終也隻會是也如同一個罪惡一般,積極響應曾經的火焚話,毀滅她的原身了才是。


  而在白蘋看來,也唯有對自己的身手,又或者是對自己的地位有信心的大人物才會在夜半看著這副場景之後不是大聲尖叫而是饒有興趣地輕聲低笑了。


  是的,饒有興趣地輕聲低笑。


  “嗬嗬,有意思。”身後傳來猛然嘶氣的聲音。


  凡關係親近之人,皆是知曉他們同門之中有這樣的一段佳話。


  那便是當初所謂的長淮通古了。


  姬長淮身為燕王室的長公子,其身份地位自是不必多。


  雖然從接受著族中各個長輩的灌輸,如今雖然也沉穩妥當,卻也仍是少不了一些所謂當時的富貴閑饒模樣。


  就像是這位姬長淮師哥。


  因為富貴,所以玉樹臨風,對美人也是格外的親近,哪怕是他其實至今從未真正沾了身子。


  所謂的愛好看美人,也是平時愛幾句親近的話,與他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姬長淮:“……”


  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寫著滿滿的拒絕。


  姬長淮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韓非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姬長淮半靠在床頭,想著自己的師弟韓非當時與自己起這件事時候的模樣。然後又極快地恢複了正常。


  “不會的,疆時是不會哭的。”最多也隻是會難過一陣子,然後徹底將她當做街頭那個已經去世聊給過他溫暖的路人。


  她其實在看見疆時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明白。


  那個雖然一身髒汙,卻仍舊有些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的人。


  他對生活永遠都是充滿著希望和堅持的,且前方還有他與他母親的深仇。


  大仇不得報,他又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軟弱?

  這兩看著疆時在自己麵前流淚的模樣,白蘋又何嚐不知,其實那也僅僅隻是做戲?

  沒有她,也照樣會有其他人也如同她一般,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亦是猝不及防。“是嗎,嗬嗬……”


  “安分一點!”


  識海裏,白蘋終於忍不住輕聲喝了卜一句。


  她怕她再不阻止這一場魔音飛揚的話,或許要不了一,僅僅隻需要短短兩三個時辰,她的耳朵就不用再要了。


  白蘋也完全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卜撒起潑來,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耳邊終於安靜了……


  白蘋在心底輕聲慶幸了一瞬自己的完好無損。


  一手撫摸著也終於徹底安靜下來的卜的腦袋,白蘋也暫且得了短暫的時間理清今晚所發生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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