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憑借上一輩子的記憶,卜知道韓非是要注定韓王所冷落的。
到那時,主人與他遊曆各國,而韓非卻是獨自待在封地,抑鬱不得誌。
時間久了,再心動的喜歡,又怎麽可能會不消散?
卜極為心動地想著,仿佛已經預見了終有一主人對對待韓非隻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那她就不會去為了韓非而重蹈上一輩子的覆轍。
白蘋有些疑惑著看著卜,也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竟然是一下子竟感覺精神了許多。
她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之上,還夠雙手托著腮看著院子外麵的高山與白雲。
“怕是現在,這棟韓府之外的青城,也應該是快要鬧翻了了吧?”
她這麽久都沒有現於人前了,那隻要是個心思活泛的人會猜到。要麽,她現在已經是出了青城的地界,要麽,便是已經藏身在了青城中的宅院裏從而躲過了他們在街道口和城門口的一步步審查。
“隻怕是這韓府也不會太安全了。”且若是停留的久的話,甚至可能還會連累了韓郎君的。
卜不以為然。
“所以,隻要那個什麽姬長淮的長公子一旦出城,我們就可以跟著一起離開啊。”從院子裏的廚房解決了自己的午膳。
在院門口消食之時,卻正好見韓非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從遠處的林間道走來。
走近了,卻是雙目無神著,徹底陷入了沉思一般。
眼看著這人走著走著就要往樹上撞的時候。
卜在一旁默不作聲。
白蘋想了想,是打斷他的繼續沉思,阻止韓非要往樹上撞的舉動好?還是幹脆別阻止了,沉思被打斷也不好,就讓韓非就這樣撞在樹上的好?
默了默,眼看著就要真的撞上去聊時候,白蘋忽然提聲喊到,“韓郎君!”
看到那本在繼續遊走的青衣身影微微一頓。
白蘋眼裏不禁含著幾分笑,又揚聲,笑道,“韓郎君,心看路!”
這一下,韓非是徹底回神清醒過來了。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眼前的近在咫尺的樹幹,一時愣了愣,怔怔地往後稍退了幾步。
再等他反應過來,方才是有人出聲提醒他的時候。
韓非轉過身,正好瞧見了正倚在門框,兩眼笑如彎月,正亮閃閃地看著自己的一身淺綠衣裙的少女。
在少女的裙角旁,還如老僧入定一般,蹲了一隻純白的巧可愛的雪狸。若是沒有韓非,可能主冉現在還是高高在上著,受世人所敬奉的之神士。
白蘋眨眨眼,完全想不到韓非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會有關於他。
不過此時,對白蘋來也算是出人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為她的事情,青城中鬧的沸沸揚揚,韓非一直都是在青城中長大。對於青城中的絲毫變化,又怎麽可能是絲毫不知情?
“韓郎君應該也是聽到了近來城中傳揚甚廣的傳言了吧。”
白蘋笑了一下,手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中雪狸的毛發。
“實話,當初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青城之中,也全都是因家中長輩怕我被流言所擾。所以幹脆便讓女來到了偏遠的青城。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所謂的流言,竟然是傳的如此之快。”
“竟也有許多人真的相信了往生的流言。”
白蘋著,冷笑了一聲。
“就連所謂的金丹都不能夠保證什麽長生不老,甚至會因此而喪失性命。卻不想,這時間,竟然也還有如此愚昧之人,寧是相信什麽無怪的神花,而這樣的瘋狂!”
韓非抿了抿嘴,“清者自清,姑娘若是無意外,總有一也是會真相大白。”
白蘋掀了掀嘴角,卻沒有話。
一時之間,韓非卻是皺眉,看著白蘋一副似笑非笑的帶著幾分悲戚的模樣。
卻是不知所言。“既是你現在還沒有香火供奉,你又是如何堅持到這麽長的時間而身體沒有絲毫問題的?”
或者,其實這麽久以來,卜的身體早已出現了異樣,隻不過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想及此,白蘋方才還是幾分悠閑的什麽突然大變。
韓非在一旁看的輕輕楚楚,他臉上不緊也有幾分關切,“姑娘這是有哪裏不舒服?”
白蘋回過神來,接連搖頭,趕忙否認著。
她將懷裏的終於因為被移開了注意力而變得格外安靜的卜撫了撫毛發,輕聲的笑。
“就在韓郎君的一旁,還能是發生什麽事情。”
她笑著解釋,道,“隻不過方才好像突然瞧見了一旁的那根樹椏上倒墜下來一條渾身綠色的肥蟲,無意之間看見,一時驚嚇了罷了。”
韓非依言朝著白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裏除了枝丫和樹葉之外,空無一物,根本就看不到白蘋所的那隻渾身綠色的肥蟲的蹤影。
不過也有可能是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已經是跑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他轉過身重新看向白蘋,“那姑娘現在感覺可是還好?”
白蘋連忙搖搖頭。
本來就是一托詞,又哪裏來的驚嚇?
著,她雙眼瞪的大大的,然後看著韓非。
“韓郎君剛才是不是問我,在權利地位和名聲與成就之間的選擇?”
韓非怔怔點頭,不明白怎的忽然之間,這白蘋姑娘怎麽的看上去就精神了許多?韓非笑了下,道,“怎的姑娘會以為,隻要是為了權利,就必定是為如諸國國君一般,終生汲營?”
白蘋挑眉,“韓郎君這話可是錯了,這並非是女的選擇,而是韓郎君自己的選擇。”
“我自己?”
韓非怔了怔,然後想及方才白蘋所過的話,還有自己所給出的回答。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蘋挑著眉,眼尾處也是微微上挑著的。
她嬌俏著聲音,一雙彎月一般的眸子明亮若星辰璀璨。
“難道不是嗎?”白蘋同樣是反問道。
她不由解釋,道,“之前,韓郎君不是問女,若是女的麵前擺著兩條路,一條是追求權貴之路,而另一條則是追求著獨屬於自己的名聲和地位的路。”
白蘋快步走前領先幾步,然後回頭,淺綠的裙擺在空中揚起,起了一道漂亮悅目的弧線。
“而女在提出,追求權貴完全就隻是為如同其他諸國國君一般,一生汲汲營營。韓郎君不是已經出聲反駁了?”
她道,“若是真的對這一條路無意的話,又怎麽會下意識地去為他先行辯解?就像是,女起另一條路的時候,韓郎君你雖然也是激動,卻是在相比於權貴這一點,著實是比不上的存在。”
韓非聽著白蘋的解釋,心裏暗暗地也用她所那般,一直進行一番測試。
果然,最後的結論卻是……確如白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