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女子是幾前到這裏的,那個時候,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綰著雙髻,插著對稱兩根銀簪的婦人,手裏還拿著路引。隻不過在她們二人住進了自己的客棧之後,婦人就先行離開了,隻留下這一個看著倒像是腦子不太清醒的女子單獨住在這裏。
看著倒是有些財物的,不過縱然掌櫃的動了心思,也不敢動。因為他聽那婦人臨走前過,已經吩咐了府衙的人時刻關照著。
“哎,姑娘,你可回來了,聽不久前青城裏可是有一場昏禮呢,姑娘可曾看見了,人也去瞧了眼,嘖,真是氣派呢。”一個站在櫃台用一塊白石在黑牆壁上劃著杠杠計數的人瞧了女子,熱情地與她打著照顧。
那人看了女子一眼,在一處牆壁上又添了一杠。
女子也跟著瞄了一眼,住了這麽多,自然也是明白這個意思是自己在這個客棧裏又住一的標記,好在以後結賬所用,倒是沒什麽,見是熟悉的人,輕點零頭,“是啊,是去看了,半路才回來的。”“正是,所以主子不用擔心太多,至少現在往生花還未盛開,主人你也不一定會有事的。”
卜眨巴眨巴眼睛,聲音本就可愛的緊,如今更是童聲軟語,聽著更是心中軟的一塌糊塗。而對於已經知道了自己手臂上的這朵往生花並無大礙之時,心情是無比的放鬆的,因為她心中隱隱有一種無條件信任的感覺。
隻覺得卜什麽都知道赤並且還是唯一在知道一切也不曾刻意想著要隱瞞她的。
白蘋終於一身輕鬆地笑了笑,想起自己自從記憶恢複了一些知道身上的盛開的花竟然會是這樣一朵上古妖花,或多或少心底也是怕的成分居多的。不過現在卜告訴她沒事以後,她也就不會那麽擔心了。
“還有一些其他的,等到主人徹底恢複記憶的那一,卜再與主人細可好。”卜乖乖巧巧的開口。不過她所喜歡的卜就不是會一定喜歡,相反,卜隻覺得這首楚水每每拖長了尾音的調子反而覺得各種不好聽。
若是讓他單單唱著最為討厭的楚水,還要一直唱到白蘋再一次看到韓非為止。
卜稍稍一想到那時的場麵就不禁生生的打了個寒顫,誰知道明兒韓非恩師會不會來啊,讓他一直唱到明?不,他連今晚的半個時辰都做不到!“嘿嘿,主人,你看卜也沒有些什麽啊,卜乖乖地再也不亂話了嘛~”
白蘋依舊麵無表情著,看著倒是打定主意讓卜唱一晚上楚水了。
卜看著就連撒嬌也打不動半分的主人,心中默默委屈,分明主人也沒有恢複以前的記憶,怎麽這專門針對他的一不二的性格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呢,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四周一時變的寂靜,白蘋好整以暇地環著手臂靜靜等著。“早就已經睡著了,不然又怎麽可能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動了一下,噢不,”白蘋著,忽然頓了一下,挑眉輕輕笑著的模樣,“有人還是身體動了動的,睡夢中翻了個身。”
卜聽罷也是跟著又看了一眼,忽然覺得,好像事實就如主人的一模一樣,甚至是,不遠不近地看著那幾團比夜色還要深沉幾分的影子,有一個忽地翻動了一下,卜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還真的親眼看見了一個人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後繼續睡覺!
分明一開始他還稀奇地誇獎這些人盡職盡責的,卻不想一群人,這才到什麽時辰?不過是夜半,怎麽就全都睡著了?
監督?嗬嗬,用眼皮子監督嗎?
“那恭喜主人,可以放心地跳窗離開了。”卜麵無表情的回答道,少年聞言,也學著她的模樣不再蹲著,而是走到了深巷子的另一邊靠著牆坐了下來,“你沒有路引和身份證明?你是朝廷的逃犯不成?”雖是如此著,可是話語之中卻是濃濃的不相信。
白蘋聽的出來,這不是對麵的這個少年對她的無限信任,反而是對她能力的一種不認可,對她的模樣的一種不屑。
反正不論如何,白蘋是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心中暗想,“怎麽會沒有路引和身份證明,朝廷逃犯又算什麽?她可是國都有名的大族貴女,也是……宮廷神仕一直想要抓拿的所謂攜帶著上古妖花的妖女,身份貴重,又哪裏是尋常人家可比較的?”
不過這個時候白蘋肯定是不會的,也不敢。
“怎麽會,之前我可是一直光明正大地在青城中的客棧裏住著的,若是沒有路引和身份證明,亦或者是朝廷的逃犯,客棧裏的掌櫃又怎麽可能會放我入住呢?怕是早在前一陣子就被舉報而被青城的侍衛抓住了。”白蘋嗬嗬笑著解釋道,亦真亦假,叫人難以辨識真假。起來也是白蘋想法不周,明知自己當時是要打算跳窗的,隻是卻是從沒有想過,以前一直聽著別人飛簷走壁,自己如今卻是被矮矮一截高牆生生折磨了快半個時辰。
而一直佩戴著沒有摘下來的首飾在中途時候也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還是被一個要愛自己了五歲之久的疆時看穿的,白蘋一時頓時尷尬,頗有一些轉身逃走的衝動,很是丟人了。
“咳,咳咳,”白蘋佯裝著嗓子不舒服的咳了幾聲,然後在自己保證確實沒有什麽關係之後看到房子裏麵的黑影一直沒有了什麽動作,想來是沒有那麽怪自己的時候才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就來。”著,因為有微弱的光火,白蘋勉強也可以看到房子裏麵的大致情形,在心底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後才是裝作了若無其事的麵色如常的抬步走了進去。
光雖然是極其微弱的,不過一想到裏麵還站著一個眼睛明亮的笑起來就像是顆璀璨的明珠的男孩兒疆時。可是人性貪婪,而她卻隻有一條性命,至於卜,白蘋可以從他平常無意之間的話語中猜想出來,曾經的卜定然也是十分強大的存在,隻是如此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緣故而受傷至此。她隻期望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一,卜能夠想方設法的逃走,離開她重新去找一個能夠保護他的主人,而非是一個從各個方麵都需要他去保護的她這樣無用的主人。
她根本就沒有權利去揮霍卜用巨大的代價去換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