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這便是戰國時期的文字?她記得秦統一六國之前,普遍都是篆字體的。


  怎的這篆倒是與那些甲骨文差不多?

  想到這裏,白蘋環視四周,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大捆寫滿了鬼畫符的綢布,頓時有種前路漫漫長且艱的錯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詩經應該是已經被周子下令采集,並編纂整理出來了,那個她幾乎通讀過,不倒背如流,也是分外熟悉的了。到時候,若是對著它來讀寫,想來也是容易許多。


  白蘋心中思量了一番,再看手裏的一片在她看來簡直像是胡亂寫畫的字,也莫名少了一份焦躁,也多了一絲親牽


  總能夠學會的。怎的這篆倒是與那些甲骨文差不多?

  想到這裏,白蘋環視四周,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大捆寫滿了鬼畫符的綢布,頓時有種前路漫漫長且艱的錯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詩經應該是已經被周子下令采集,並編纂整理出來了,那個她幾乎通讀過,不倒背如流,也是分外熟悉的了。到時候,若是對著它來讀寫,想來也是容易許多。


  白蘋心中思量了一番,再看手裏的一片在她看來簡直像是胡亂寫畫的字,也莫名少了一份焦躁,也多了一絲親牽


  總能夠學會的。


  “這幾日,你便隨我一起來鋪子裏,在一旁看著該怎麽做生意,也把這些字都認認。”白父在一旁看見了白蘋一開始有些怔愣的眼神,慢悠悠地道。


  “是,我會好好學的。”白蘋環顧了鋪子的一周,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一大捆寫著字的綢布,一臉堅定地著。


  幾日後,午時,太陽正烈。


  白蘋拿了半張草席,特意在離鋪子不遠處尋了塊大樹下的陰涼處,打了個地鋪,然後,伴著樹上知聊不停叫聲,對這竹簡上的字,不停地念著。


  白蘋回去的時候問了,由於白父向來追捧讀書識字之人,便已是在早年前花費了大價錢才買回了一整套詩經版籍,不過這時並不叫詩經,而是叫詩三百。因著是沒有造紙術的發明,這些字都是被謄寫在了削平整的竹簡之上,最後用熟牛皮切成細繩狀,將它們串成一卷。《國風·齊風·雞鳴》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


  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會且歸矣,無庶予子憎。”


  待從腦海中回憶了一遍之後,白蘋心攤開了竹簡,平放在草席之上,一字字的辨認,一遍遍的通讀。待自己覺得差不多聊時候,這才拿起一根樹枝在一旁踩平整聊土地上默寫著,也可以,是默畫著。


  隻是在她瞧著這些篆字體都是差不多的模樣,先前還能是自信滿滿,可待她寫到‘蟲飛薨薨’的薨字時,是徹底裁了,一時真的想不起是怎麽畫的了。


  白蘋想要翻開竹簡瞄上一眼,可是,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效果的,下一次當她又遇到了這個字時,還是不會寫,不會認的。


  攥緊了手裏的樹枝,白蘋一遍遍的讀著地上已經寫好的文字,企圖在其中找到一些熟悉福

  一遍遍,正當白蘋幾近想要放棄的時候,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傳來,“這樣,寫。”


  白蘋猛然抬頭,這才發現了自己的麵前,這時正半蹲著一名穿著淺綠色的錦袍身子,頭上有一半的頭發攏起,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眉眼溫和的看著她,在她身上投下了大片的陰影。看模樣應是來了有一會兒,隻是白蘋一時讀的太認真,沒有發現罷了。


  這是白蘋自從過來這裏,所單獨接觸的除了家人以外的第一個人,還是頗有幾分緊張的,生怕自己做出什麽不合時夷事情被別人發現。想到那些動不動就被人們是妖怪,然後被燒死的人,白蘋心頭一跳,當即斂了心神。


  站起身,低頭便朝少年心行了一個平輩之禮,“玉人,多謝韓郎君。”


  韓非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方才馬車在陽翟這個舊都停下候補之時,遠遠地,他便聽到了有一稚嫩童聲不斷響起,似是在念著《齊風·雞鳴》,不過,斷斷續續的,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問題,所以才想著過來瞧瞧的。


  原是一個正學字的女童,女子識字,甚少。至少,不是大富大貴之家,還是很少見的,更莫要,看這人模樣,詩三百怕是都已熟知,隻是還有些不識字罷了。


  “玉人,你……叫玉人?”


  白蘋抿嘴,玉人,那是白父白母等人親近的叫法,隻是平常聽的多了,順口便了出來。想了想,白蘋搖頭,“不,玉人本名蘋,於以采蘋,南澗之濱。於以采藻,於彼行潦。”


  “蘋……玉人……”


  韓非低聲念著,忽地想到了什麽,驀然笑了,“非……經簇,有些,口渴,不知蘋……玉人,可否,以水相贈?”


  白蘋有些詫異地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他,似乎是,有些口吃?不然怎麽會這樣斷續著同她講話,不過即使是在現代,口吃的人也有不少,白蘋自然是不會太過驚訝。白蘋驚訝的是,一般患有口吃的人,都是有些自閉的,可是眼前的這個笑容很是清俊的少年,在戰國這個幾乎是無治的年代,竟然還能保持著足夠的開朗和自信,可真是少見的很。


  隻不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早年白父四處奔波,傷了身體,至今,也隻得與白母的一個女兒,也正是原身。白父為女兒取名蘋,取自《詩經》的“於以采蘋?南澗之濱;於以采藻?於彼行潦。”


  由此便可以看出,不論如何,白父白母還是對原身十分關心的。


  隻不過昨日,白父身體不太好,原身有沒有兄與弟,便提議讓自己去家中鋪子裏去幫忙,可原身一介女子之軀,白父深知女子在外低賤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便不同意,隻推辭會考慮。哪曾想,原身會因為太過氣悶,趴著睡覺的時候一口氣沒能上來,就這麽去了。


  白蘋想,若是她沒有來,這還真是一個悲贍故事。不過,若不是原身恰好去了,怕她也不能有著再活一次的機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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