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一報還一報,他們曾經那樣的對待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癡傻之人,就該想到會被人記恨,總有一也會被加倍,或者數倍的報複回來的。


  疆時霎時亮了一時暗淡了下去的眸子,一如細碎映襯,姣姣如光。


  “好啦,沒事的話問這個幹什麽,應該早些歇息,明日要去做一些事情,到那時姐姐還需要你的幫忙。”白蘋又一次伸手拂了拂落在疆時可愛的臉上的亂發,微笑道。


  “好。”


  這一夜,白蘋睡得是不甚安穩。


  一由,周遭是全新的環境,還是個毫無安全保護的環境,稍不留神就可能會有毒蟲鼠蟻爬進來。不管是從前的白蘋還是住了許久客棧的白蘋都是從未有過比方麵的困擾。可是不管怎麽,在青城這個他出生,然後從長到大的地界,白蘋身上的那種布料的衣服是肯定買不到的。而疆時一想起方才白蘋讓他指了街上的最大的布衣莊,他雖然是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想著或許是另有打算,可是不想白蘋的接下來的手段還是有些驚呆了他。


  白蘋進了最大的也算是有了一定規模的布衣間後,直接走到了成衣架前。


  疆時想的是,其實直接買布料回去自己裁做衣服要比直接買這些店鋪裏麵的成衣要好上許多,要知道,這些店中的成衣大多也僅僅隻是擺設,城中的人許多皆是清貧,明明自己會做出更加實惠的東西,便不會再去花那個冤枉錢。


  而白姐姐看著就是那種久在大家族裏待著根本就不是一個知道好歹的人。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了。可是一旦在城門處聚集了從家族之中安排過啦的來,有了她的大概畫像的話,隻怕是沒有做出好一番隱藏之後,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到那時豈非是在劫難逃。


  白蘋一時明顯有些為難,這個時候,若真的如此,又如她一開始所預計的那樣,又怎麽可能會如預想中一樣離開……


  “白姐姐。”疆時在一旁低低地喊著。


  白蘋頓時回了神,收回了自己看向城門方向的目光,白蘋道,“疆時,可能接下來的許長時間,我都要麻煩你了。”


  白蘋想,或許自己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過來查探自己,也應該是自以為是的以為一個得到了自己要被抓捕用來祭的普通的貴族女子,想來第一反應都應該是極力的隱藏著自己。所以關注點不同,才會對白蘋如今的這樣光明正大的還是原來的富貴打扮出來逛街的人一概而過,並不曾懷疑過才是。白蘋沒察覺到疆時忽然之間的沉默,正好想著自己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聞過過果香,突然見到了這麽多果子,縱然是品相並非上佳,她也是真的有些嘴饞。


  “對了,卜,方才你看那與韓郎君走在一起的人,你可認識?”


  白蘋一邊手下繼續挑撿著水果,一邊回想起來了自己方才無意之間所看到的景象,若有所思地在心底默默地問道。


  她所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個被韓郎君引領著走在前麵的那個人,不管是身形還是衣著,還有頭上半是銀白的發絲,不管是從哪裏來看都是已經上了一些年紀的老者。


  如此畢恭畢敬著,想來也正是前日裏,他特意到客棧之中是要訂房原因。不過此時卻是不掩他對白蘋的淡淡好笑,頗有高傲地瞥著眼睛淡淡地往著白蘋的方向瞧著,賭那叫一個高高在上的模樣,做足了應有的姿態。“不是號稱自己通曉古今嗎,怎麽,連我的原身擺在麵前了也仍是認不出到底是什麽?”


  卜輕抬高了下巴,刻意的一雙眼尾微微上挑著的狐狸眼斜斜的高高在上著的瞥著白蘋。若他此刻並非是眼下的純白毛發的獸模樣的話,倒還真是像極了白蘋曾經在京都的那座高高築就的景色清幽的樓台亭閣之中混在父母身後無意之中偷瞥到的那個穿著一身絕豔飄逸紅裙的女孩兒。


  單單是在還未曾注意到那時的她偷偷瞧去的視線的時候,她在人群之後遠遠的看見那個紅衣的女孩兒坐在一處裝扮的極為漂亮的花園亭台之中的那處四周都纏了青藤蔓和點點花朵的秋千之上。“依主人所問,韓非身邊的那位紮著青布巾的老者,乃是韓非的老師荀況,名卿,不過世人皆是尊稱其為荀子。他文采斐然,於學識之上自有獨特一番見識。而在韓非身後的那一個一身黑衣同色發帶的男子。”卜頓了頓,“他既是能夠與韓非與他的老師一路上如此親近的模樣,想來應該是同在韓非的老師荀子的門下的同門師兄,也是楚國人氏,姓李名斯,尤得韓非與其師的親近與重視。”


  “如此來,既是同門的師兄弟,倒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白蘋不由輕挑了半邊的眉問道。


  要知道,在她看過來韓非韓郎君這樣的人,身邊怕是少有人來往的。韓非覺得無事,正要重新換個方向離開的身子陡然一滯,方才還是溫潤如水的麵容,這個時候卻是僵硬著不知何如。


  “師兄……”韓非微微垂頭低聲喊道。


  李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放下了伸出來攔住韓非接下來所有動作的手臂,然後看著眼前的微微垂著頭的麵容一直都是成熟的,其實這個時候在他看來卻是還帶著幾分的青澀,麵上還有一些心中的恨不得常埋的秘密被提出來之後的窘迫和微微的不安。


  更有的,卻是李斯所熟悉的,至今為止他看到了獨屬於他的師弟的麵容之上的滿是難堪。


  “我記得,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話還不是如今的模樣的。”李斯眼裏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眼裏滿是複雜,“今日聽你話甚是流利的模樣,你也知道師父向來也是關注這些,隻不過對於我們弟子之間的事情,師父隻是認定自己的選擇,並不會多管。但,師弟,師兄遍尋楚國,求其良方才知此症根本無解的。而如今,師弟,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而他的師弟就像是這樣的一個人。


  “師兄這是在什麽話,非如今還是一心隻為求學,又哪裏還會顧忌的了其他。”韓非微微一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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