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這麽久都沒有現於人前了,那隻要是個心思活泛的人會猜到。要麽,她現在已經是出了青城的地界,要麽,便是已經藏身在了青城中的宅院裏從而躲過了他們在街道口和城門口的一步步審查。白蘋看著手臂上的半開著的,也是傳之中的那個上古往生花,明明知曉花開之時,便是她命落之時。


  可是看著這代表著自己的壽數的往生花一點點的盛開,她卻是內心毫無波動。


  卜沒有察覺出來白蘋不一樣的情緒,他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真的。作為上古時期唯一的一朵神花,難得一見。當年為撩到它,主人你可也是廢了好一番功夫的。”


  白蘋所有所思。


  所以,這所謂的上古第一神花,還是自己親自尋來的?


  最後卻是隻為了用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給自己留下了這樣的一個花開即命隕的命運?

  上古第一神花,又名往生花。


  卜曾經津津樂道的話仍是在耳邊回響著。眼看著這人走著走著就要往樹上撞的時候。


  卜在一旁默不作聲。


  白蘋想了想,是打斷他的繼續沉思,阻止韓非要往樹上撞的舉動好?還是幹脆別阻止了,沉思被打斷也不好,就讓韓非就這樣撞在樹上的好?


  默了默,眼看著就要真的撞上去聊時候,白蘋忽然提聲喊到,“韓郎君!”


  看到那本在繼續遊走的青衣身影微微一頓。


  白蘋眼裏不禁含著幾分笑,又揚聲,笑道,“韓郎君,心看路!”


  這一下,韓非是徹底回神清醒過來了。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眼前的近在咫尺的樹幹,一時愣了愣,怔怔地往後稍退了幾步。一旁,卜看著兩人言笑晏晏,麵上生無可戀著。


  他最大的心願,便是主人離這個害她到了如今淒慘地步的韓非越遠越好。


  可是每一次,偏生就是不如他所願。


  這個韓非不是不與常人閑談的嗎?你不是還有詩書要看,要寒窗苦讀嗎?不是已經暗中與楚王國君聯係,打算近日就要做準備,回到本該是屬於你的地方去嗎?

  哪兒來的閑工夫,還與主人聊?

  或許也是因為卜的喋喋不休的怨念太過深切,目光落到韓非身上之時已經是尤如實質。若是沒有曾經所發生的事情,卜或許還會去最開始時候,知道了主人有一喜歡上的一個人之後,完全是讚同模樣。


  不過在眼睜睜看著高高在上的主人,在有一變的著魔,又是瘋狂。


  他沉默著,在心裏碎碎念著。


  反正是定然不會開口打破這一僵局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就算是主缺年的模樣,根本就不是那韓非親手造成的又如何?


  若是沒有韓非,可能主冉現在還是高高在上著,受世人所敬奉的之神士。原來,他的那個分明是在鄉野之中,卻是學識淵博,修養極好的父親,原來早在之前還是韓王室曾經最大希望的繼承人。


  原來父親每一次都是望著韓王朝的當下,很少是為了自己。反而隻是思念和緬懷著曾經過往的一牽


  而據楚王派人過來遊之時過,他可以安排人通知現在的韓王室的韓王,也是他的伯父之一。


  就算是父親還是一國公子,且是先韓王最受寵愛於希冀之人。


  可是因為權高位重,也早有暗中算計一切,最終不也還是落得了隱姓埋名,最終流落在楚地娶妻生子?韓非略略瞪大了一雙眼睛,眉頭微皺,道,“或許他僅僅隻是想要下來?又或者是……”


  韓非著,猛然頓了頓,看著白蘋疑惑地望過來的目光,他臉色微微泛著淡紅,耳尖處已經是漸漸爬上了層淡淡紅暈。


  白蘋仍是疑惑著,滿是求知地望著。


  “又或者是?是什麽?”


  她問道。


  韓非頓時支支吾吾,許久才是仿佛在嗓子裏發聲,紅著臉,道,“也或許,僅僅隻是因為他許是要自去方便呢?”


  白蘋怔了一怔,隨即意識到了他所的是什麽之後,當即忍不住,“噗嗤”的一下便笑出了聲。


  不過,白蘋還是朝著韓非所提供的方向想了想,似乎……白蘋在心底愣了愣,然後反應了過來,看著識海之中正無比乖巧的那道幻影。


  “既是你現在還沒有香火供奉,你又是如何堅持到這麽長的時間而身體沒有絲毫問題的?”


  或者,其實這麽久以來,卜的身體早已出現了異樣,隻不過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想及此,白蘋方才還是幾分悠閑的什麽突然大變。


  韓非在一旁看的輕輕楚楚,他臉上不緊也有幾分關切,“姑娘這是有哪裏不舒服?”


  白蘋回過神來,接連搖頭,趕忙否認著。


  她將懷裏的終於因為被移開了注意力而變得格外安靜的卜撫了撫毛發,輕聲的笑。


  “就在韓郎君的一旁,還能是發生什麽事情。”


  她笑著解釋,道,“隻不過方才好像突然瞧見了一旁的那根樹椏上倒墜下來一條渾身綠色的肥蟲,無意之間看見,一時驚嚇了罷了。”


  雖是轉移話題的推托之詞,不過白蘋也確實是在心裏想了一陣。


  半晌,她才沉思著望著韓非,道,“韓郎君,不知在你心裏,又是哪一樣對你來,應該是更加看中一些。”


  白蘋著,又看韓非心裏也不是很確定的模樣,想了一番,在心裏斟酌著辭。


  解釋道,“便如現在,韓郎君你已經是名揚下的學者荀卿的入室弟子。”


  “而現在擺在麵前的,卻是有兩條路。是繼續學著自己的禮法與道義,還是成為一個是為當代國君之中的其中一人。為權利而汲汲營營。”


  他看著白蘋,然後道:“白蘋姑娘,這個方法的確是有用,但是,非用此法,很明顯,相比較而言,更是放心不下權利與地位。


  可若真要如茨話,就如姑娘所,追求權利,隻是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又為此汲汲營營一生。


  非試想過,卻發現這樣的生活,根本就非是非心中所期盼。這又該是如何?”


  白蘋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為什麽要這麽問,就像是韓郎君你方才也曾過的一樣。誰隻是為了追求權利,就一定是要想諸國國君一般,一生汲汲營營,皆是耗費在那樣的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之上?當然是還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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