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書生心地爬下了樹，不知所措的盯著女子。


  “你也是來尋找九尾的？”


  女子來回揉捏著野兔的挺立的長耳，忽地出聲問道。


  見狀，書生連忙俯身做了一楫，“正是，初來南城，聽聞九尾傳奇，今特來於此，願得一見。”


  她笑了，“母親長的真好看。”


  母親抬眼也看了鏡子中在笑的九娘一眼，微彎了彎嘴角，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臉頰，“貧嘴。”


  她如今十五，所以母親為她梳的發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兩個髻了，當母親將一朵的，還掛著一排白色流蘇的花簪插入她的發心處，她欣喜的摸了摸那簪，“母親，這是什麽花？”


  花漠頓了頓腳下的步子，沒回頭，不及陳枷發覺，又很快恢複了正常，“會的。”


  聲音雖，他還是聽到了，笑的柔和，“我等著。”


  回去的時候雪已經停了，收起了傘，臉上的紅腫清晰可見，她卻甚是解脫地輕快走在鳳舞街上。


  她站起身，在銅鏡前轉著，看著她的新發型。頭上的簪花流蘇，也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著，那樣的好看。


  “十歲？”她心想暗想，倒是個好歲數，正好可以開始培養起來，至於培養成什麽……她心中已有定數。


  “今後你便不用待在青字樓了，回去將東西收拾一下，便來黃字樓來找我，下去吧。”


  她大手一揮，已是決定了女孩兒的去留，便讓她退下，畢竟她還有正事要辦，逃出人徒至今還未找到，這麽長時間了，隻怕是早已逃出了女司，她還得快些將這件事稟報給坊主知曉才是。


  “是，奴告退。”


  女孩兒無意的捏著木簪的手再次緊攥了下，散亂的發絲下那雙莫名的眼，不知何時已褪卻了早前的慌亂與畏怯，隻餘下深不見底的黑。


  還有，那深處躲藏的不安……


  手中的木簪還殘留著她緊攥著的溫度，看著木簪上墜著的那顆紅的似是帶著妖冶的石墜。


  女孩兒幽幽歎了口氣，恍然間，就像她看到的那樣，衝的大火無情地吞噬著周圍的一牽


  樹木，房屋，還迎…人群。


  她哭，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地想往火屋裏衝，雙臂卻始終被人緊箍住，絲毫也動彈不得。


  花漠低頭，沉默不語。


  陳枷一手拂開麵前的茶盞，淡黃的還帶著沁人香氣的茶水淌淌，流過古銅色的茶幾，染深了茶幾的顏色，也浸濕了她放在上麵的一方錦帕。


  不過此時的兩人都沒有去管，一時無言。


  “你可曾想過自己，又可曾……想過我？”


  繞了幾圈，綠兒終於停了下來，我疑惑地上前照著她的示意心地掀開了一層厚厚的垂著的青蔓，刹時，一點一點的光亮慢慢飛出，星星螢火在夜空中慢慢揚起，忽暗忽明。


  抬頭，牆上卻是掛著一幅丹畫，紙質已有些泛黃，卷軸下還略有些灰塵，可見年代也是久遠了，不幾十年，想來短短一百年也是好的吧？

  不禁有些好奇地眯起了眼細細地辨看起來。


  是一幅樹下醉臥圖，依稀隻能從那飄逸的裙衫色調中認知，這是一名女子，看著大概身形，估摸著真人也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了。見綠兒嘟著嘴，捂著被敲打聊頭自去腹譏。


  沒再管她，輕聲笑了笑，看向了那依舊是半掩著的木門，這裏果真是無人。


  幸好在前日就無意中聽，這守在玉瓊山宛的近幾個月都要到武雲山曆練，是故正好成全了我今日的這番舉動，隻能時地利，我連人和都有了。


  隨事到如今，無奈，隻好在近著陸之時手疾眼快的一揮長袖，刹時連著幾個風刃，幾個借力，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落地了。


  長籲一口氣，拍了拍還未定的心口，看眼四周的一片參古樹，透著樹隙，隱隱能看到那將要歇下的斜陽，偶爾傳來了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使本就有些暗沉的林間徒增了幾分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