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是的,夜半內心深處的那股淡淡的不上是失落還是憂傷。


  莫帝君此行本就不是為自己而來,且瞧著自己已失蹤了這多,帝君竟是毫無反應,想來也是從未在意的。


  如今不知為了甚麽事,出了久閉的宮門綠兒的表情有些躲閃期艾,我好奇的挑了挑眉,“綠兒,你想什麽直言便是,不必與我拘束的了。”


  “那個,姐,方才你睡下之時,有人曾來瞧過了,不過姐放心,奴婢並未讓來人打擾到您!”


  我不由得一下子僵硬了身子,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明明記得自己是偷溜下凡的啊,怎會……


  他怎會知曉我在這裏,不會是親自來抓拿她的吧?


  “姐,奴婢看著,帝君似是並未知曉咱們來了這裏,“帝君若總是如此曲解芍藥的意思,那芍藥,無話可。”


  他這般左顧言他,又何嚐不是根本心裏從未有她?

  此話一出,我一霎時便感覺到了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重,就連溫度也不可避免的迅速降了下去。


  因是夜裏匆忙,著的單薄,我難以自控地打了個冷顫,雙手不自覺悄悄搓揉了下雙臂,抱緊。


  嗬嗬,帝君當真是笑了,芍藥隻是突發奇想來下界散散心罷了,實在當不得帝君如此,再則,你我二人還未成婚,藥藥二字叫來,委實不妥當了些。”


  所以,麻煩帝君你老人家還是換個稱呼吧。半響,清冷間微帶著低啞的聲音響起,我才得以起身。


  不僅在心底暗暗嘀咕,這裙是氣,自己又不是與他結了多大仇多大怨,至於如此捉弄,懲戒我嗎?可心裏想歸想,麵上還是歡喜的回了句,“謝帝君”。


  不論如何,紫曦宮的麵子都不能因為我而受損,若是因我而被別人教了去。


  到那時恐是阿娘又要嘮叨多日了看著女子睡夢中還拽著他衣襟的手,眼裏掙紮愈濃,窗外林中一聲鳥啼,拉回了男子的思緒。


  終是輕歎了聲,輕輕與那襟上柔荑十指相握,像是許諾了一個千萬年都不曾變心的誓言。


  翌日,自“無事,就這樣了。”語氣委實有些強硬。


  至躺在了床上,我仍有些不可置信。身旁的位置微微塌陷了一塊,是帝君正躺在了上麵。


  我悄悄拉扯了下被子,遮蓋了著實有些害冷的肩膀,身體全然僵硬,完全卻見帝君輕飄飄的一個眼神丟來,我連忙改口道:“今夜已如此之深了,帝君可是要準備歇息,我這就喚綠兒前來置張軟榻可好?”


  本想著去同綠兒擠擠湊合就好,卻又怕綠兒心中會因此誤會了去,那我就委實有理也不清了。


  但又不好與帝君卻是擁有著人神共憤的麵容,嘴唇略有些削薄,微透著淡粉色,皮膚白皙而又細膩,確是沒有一絲毛孔。


  隻有閉著眼睛時,才能忽略他那滿身的威儀,也能清晰的發現,帝君的睫毛很長,濃黑的如把羽扇。


  整張臉就像是創世來上最傑出的藝術品,俊美而又不失一時有些遺憾,自己與他的聯姻不過就是政治上的聯盟,各取所需罷了。


  世人皆仙人好,可誰又知,所謂的仙人,除了無邊際的孤寂,又與他們有何區別。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明明,明明就不喜歡我的,如今卻又為何這般?怕是你,千年無聊,隻是想逗逗我吧……”


  歎了口氣,“罷,總歸你會是我……我的夫君,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


  可是,良久卻是等來了她自言自語的問話,想起方才她那略帶著疑惑甚至是些許委屈的話,他眼裏閃過了幾分茫然和征鬆。


  他,是不是做錯了?可是,自我感覺……挺好啊,自己也歡喜的很。怎的,怕被人發現嗎?如今你我二人已注定終為一家,縱是被發現了去,他人也是不上話的。”


  雖是這樣著,手上還是很受威脅的離開了攬在我腰間,隨即起了身,掀簾便出了去。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了?”


  看著那雙眼睛,我不禁又是一抖,連忙回絕辯解道,“沒,沒有,我的身體還是好得很。”


  隻是,一急之下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兩人對視無言,我忽然領悟,自己是為什麽會感覺不對了……


  此時的自己,竟還是乖巧的微縮在帝君的懷裏,模樣委實親密了一些。


  隻見帝君正手裏捧著書桌上的一本書冊,正慢條斯理的一頁頁翻看著。隻覺覺得不對。細看去,竟然是我之前在下午無聊隻時,隨意翻來的畫本子罷了。


  沒有看見岸上,手提掛著魚的綠兒臉上的呆滯,驚豔如斯的表情,更沒有看見那棵枝葉繁茂的長青樹上,那臥躺的男子,眼裏的難思抉擇。


  許久,風物所做的曲子仍在傾唱著,一舞水上九漫已然盡落。


  “架支羊毫一方新墨繪幅筆墨丹青,蓮步輕移一弦琴響舞畢半世沙華。”安錦素,你能不能快點離開,不要在出現在娜雅麵前了!”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平時的溫柔。


  震驚的抬起頭,看著顧北城,有些不可置信,“顧北城,你是真的想讓我離開?”


  怎的忽然就發這許蠻纏脾氣來氣我,你知道的,本君並非是這個意思。”


  語罷,微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麽事,“本君也並非取笑之意,隻是,隻是何必無聊至瞧那些書冊,你若是得閑,也可與本君共消磨時間,打發些閑悶。”


  “也是,這些不過是凡間裏那些俗子的庸俗套子,在帝君看來,所謂的情趣,倒也稱不上什麽趣味了。


  帝君若是想要笑話,何不大方笑出來,這般折磨鱗君,反倒是仙之過了。


  早就聽聞帝義子,清涯在早年間曾廣現於人前,並且大都都是一身紫衣,一柄孚玉繪雕扇,行的是自認道義,翩翩佳公子,賭卻是滿身的生冷派頭。


  主要便是參與帶領了幾個算不上出名,卻也是凶險萬分的戰鬥,因是行兵用道奇特,且熟透兵理,倒也是場場奇勝,得了些威望名頭。


  斜眼正瞟見了綠兒,一派拘謹地候在了房門外頭,便出聲喊道:“還在外頭站著作甚,還不快些將這些個雜物收了下去,端些飯食來。”綠兒聞言,忙道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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