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正是,不知姑娘可有什麽別樣的見解?”


  韓非謙虛著問道。


  白蘋撫著懷裏的白狸,一下又一下的。


  雖是轉移話題的推托之詞,不過白蘋也確實是在心裏想了一陣。


  半晌,她才沉思著望著韓非,道,“韓郎君,不知在你心裏,又是哪一樣對你來,應該是更加看中一些。”


  白蘋著,又看韓非心裏也不是很確定的模樣,想了一番,在心裏斟酌著辭。


  解釋道,“便如現在,韓郎君你已經是名揚下的學者荀卿的入室弟子。”


  “而現在擺在麵前的,卻是有兩條路。是繼續學著自己的禮法與道義,還是成為一個是為當代國君之中的其中一人。為權利而汲汲營營。”


  韓非笑了下,道,“怎的姑娘會以為,隻要是為了權利,就必定是為如諸國國君一般,終生汲營?”


  白蘋挑眉,“韓郎君這話可是錯了,這並非是女的選擇,而是韓郎君自己的選擇。”


  “我自己?”


  韓非怔了怔,然後想及方才白蘋所過的話,還有自己所給出的回答。


  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蘋挑著眉,眼尾處也是微微上挑著的。


  她嬌俏著聲音,一雙彎月一般的眸子明亮若星辰璀璨。


  “難道不是嗎?”白蘋同樣是反問道。


  她不由解釋,道,“之前,韓郎君不是問女,若是女的麵前擺著兩條路,一條是追求權貴之路,而另一條則是追求著獨屬於自己的名聲和地位的路。”


  白蘋快步走前領先幾步,然後回頭,淺綠的裙擺在空中揚起,起了一道漂亮悅目的弧線。


  “而女在提出,追求權貴完全就隻是為如同其他諸國國君一般,一生汲汲營營。韓郎君不是已經出聲反駁了?”


  她道,“若是真的對這一條路無意的話,又怎麽會下意識地去為他先行辯解?就像是,女起另一條路的時候,韓郎君你雖然也是激動,卻是在相比於權貴這一點,著實是比不上的存在。”


  韓非聽著白蘋的解釋,心裏暗暗地也用她所那般,一直進行一番測試。


  果然,最後的結論卻是……確如白蘋所言。


  這便證明了白蘋的所言非虛。


  隻是……


  韓非皺著眉。


  難不成要當真如此時心裏所想,如追求所謂的虛無的權利?

  他看著白蘋,然後道:“白蘋姑娘,這個方法的確是有用,但是,非用此法,很明顯,相比較而言,更是放心不下權利與地位。可若真要如茨話,就如姑娘所,追求權利,隻是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又為此汲汲營營一生。


  非試想過,卻發現這樣的生活,根本就非是非心中所期盼。這又該是如何?”


  白蘋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為什麽要這麽問,就像是韓郎君你方才也曾過的一樣。誰隻是為了追求權利,就一定是要想諸國國君一般,一生汲汲營營,皆是耗費在那樣的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之上?當然是還有其他的選擇!”


  白蘋的理所當然。


  韓非略挑了挑眉,不由問道,“不知姑娘所的其他選擇,是……”


  發現兩人討論的東西,他竟然是一點都聽不懂的時候。


  卜生無可戀地看著現在竟然是能夠討論地熱火朝的兩人,卜卻隻是感覺到了興致缺缺。


  一時,不由兀自斂了元神,但識海中陷入沉睡,來調休自己。


  林間道旁。


  聽到韓非的又一個問題,她抿了嘴,歪頭想了想,然後帶著提示著,反問道:“那不知韓郎君,覺得長公子如何?”


  白蘋也是聽了卜的話,又想了想自己曾模糊聽到的記憶,才是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麽一個饒存在的。


  姬長淮身為荀卿的弟子,卻是與韓非,亦或者是同在宅院之中居住著的弟子李斯。


  他們兩者之間則是有著本質的不同。


  至於到底哪一點才是最大的不同,白蘋想了想。或許就在於,諸如韓非,李斯,還有姬長淮長公子順口提起過的同是荀卿的弟子張蒼。


  他們皆是為荀況的入室弟子。


  而姬長淮長公子與之不同的是,姬長淮乃是荀況的記名弟子。


  所以才會在最開始的時候,姬長淮一直就對白蘋談起荀況的時候,隻是尊稱了一句舊師。


  姬長淮燕王室公子,所需要學的禮儀,還有為公子之道,皆是他所學習的任務。


  再者,加上經常性的十半個月,亦或者是更長久的一年幾個月都不曾身在燕王宮殿之處,更莫要提與荀況求學的時間。


  總總算來,姬長淮求學所花費的時間。


  不長……


  不過若是真的論起來,姬長淮的情況才是與韓非所有那麽一絲共同之處的。


  韓非愣了愣,全然沒有想到他的不解又與長淮師哥有什麽樣的聯係。


  不過還是低頭沉吟了一陣,才是頗為慎重,道,“且不論長淮師哥所求學,又有多少成果。


  單憑是這多年來,長淮師哥一直以來都是在諸國遊曆。長久以來,隻是在閱曆和眼界上,已經是令我等望塵莫及。”


  白蘋點點頭,這話的的確有理。


  她也是自出世在那樣的一個大家族之中,而兄長同樣是常年外出求學。


  而她也是很容易的發現,每每求學而歸的兄長,其實在其他族兄弟的對此之下,越發顯得眼界開闊。


  整個人周身的氣質,其實是不一樣的。


  尤如鶴立雞群。


  不過,在在於韓非的這個問題上,他卻是忽略了一點。


  也是那個最是明顯,卻也最容易被習慣性忽略的一點。


  “嗬嗬嗬,嗬嗬~”


  從未想過這樣的幾分冷清,甚至是淡漠的韓郎君,這個時候卻像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童一般,顯得異常的笨拙。


  白蘋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徹底止不住笑。


  韓非都不覺有幾分的無奈。


  他搖搖頭,道,“莫非,是非哪裏問的不對?”又或許是方才他所的哪一句話有什麽問題?

  韓非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所過的一句話。


  確定無半點問題之後,韓非看著已經是微微笑紅了臉頰的白蘋,實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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