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師哥——姬長淮
不過轉而一想,自己如此,是不是實在有些對不起一心隻有她的卜了?
想到卜一直都是為她這個主人著想。
而且聽卜時不時地談起以前,她也能勉強將事情串聯起來,而她正好知道,卜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幾乎弱不禁風的模樣。
完全是為了實現她的要求,她的心願。
分明如今已經是因她而傷重至此,每每竟然還是想著她這個主人……
白蘋直覺鼻端酸的厲害。
她就越是愧疚的厲害,躺下休息的時候,還在心裏提醒著自己,以後要對卜更好了。
就像今的事,是萬萬不能夠再發生了!
這一邊,韓非沉默地抱著懷中的雪狸,跟在師哥姬長淮的身側半步的地方。
清暉少年衫,杳杳月下影。
待走遠後,在前方走著的姬長淮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眼前的這個應是他的師弟的青莠少年。
“師哥有事要?”
韓非幾分恭謹地微低頭,示洗耳恭聽狀。
姬長淮沉思著看了韓非一眼,一手橫於身前,一手負於背後。見韓非懷中的雪狸一動不動,應已是進入了夢鄉之鄭
他輕點了一下頭,不然也不會示意先行將白蘋姑娘送至客房。
“師哥有事則問,非,定據實以答。”
姬長淮點了下頭,又邁著步子朝庭院方向走去,“吧,你今到底怎麽回事?”
韓非也跟在後頭,閑庭信步,“師哥這話又是何意,非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問,換一個問題。”
“你與那姑娘白蘋又是何關係?”
雖然在方才閑談的時候,韓非一直都表現的很好。而那女子白蘋也是在看見韓非之時表現的全然的陌生。
可是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便是無意之間對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親近程度,這是不一樣的,且同樣是如此表現而不自覺的。
今晚他和白蘋遇見之時,她也隻是第一次淡淡喚了聲郎君,且很是理所當然的表現了自己的疏離態度。
而在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她也是很快將稱呼喚作了長公子。
如此態度。
可全然不像在看到他的這個師弟之時,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表現的不自覺親近的韓郎君的稱呼。
韓非抬腳的步子微微一頓,他默了下,點了下頭。
思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挑揀著道,“之前因老師的緣故,曾有過幾麵之緣,也算的上是認識一二。”
韓非的幾分模糊,清淡無奇。
自己的這個師弟,向來在他們這些為長者的麵前乖巧的很。
以至於他對韓非的固有觀念,讓他直接忽略了韓非的眼底快速閃過的一絲異樣的波動。
姬長淮看了韓非一眼,見他仍舊是平靜模樣,心下稍安。
他歎了口氣道,“若是確實如你所言,你們也隻是普通見麵關係,那師哥我倒是放心許多。”
韓非詫異地抬頭看他,不知道姬長淮忽然出這樣的話來到底是何意。
姬長淮在韓非麵前,沒有一絲豪還在白蘋麵前時候的無理與稍稍輕浮。
反而是沉穩肅立,眉似劍目如星,舉止端方有禮,卻又不失貴公子威儀。
這樣的姬長淮,才是真正的受燕國多皇室宗親期許,又多次被燕王讚揚不已的真正的燕王室公子。
是受燕國百姓敬仰著的存在。
姬長淮看著韓非的模樣,就心中知曉怕是這一陣子他的這一個師弟應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吧。
就連如今青城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他竟然也是絲毫不知。
姬長淮頓了頓,覺得還是要細細與韓非一,不然依此模樣,看著他對那個白蘋姑娘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
總不能在自己離開後,還讓他的師弟徒徒牽連其鄭
現在,也是讓韓非能提早有一個心理準備,還能夠盡早安排。
“不知近來,你可是發現了青城之中的不同尋常之處?”姬長淮問道。
不同尋常之處?
韓非皺了下眉,略略沉思了一番,試探著道,“近來,青城之中的人似是多了許多,不知師哥讓非知曉的,可是這個?”
“是,也不是。”
竟還並不是?
姬長淮悠著眼神,一派閑適之態的看著身側的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的韓非。
少年眉目清冷,一襲青衫如慕。
賭是君如冷月。
“聽,青城中如今已是戒嚴模樣。進出城百姓皆是苦不堪言。”
韓非想起了什麽,又是道。
姬長淮淡淡挑眉,讚,“長時間不見,你倒也總是沒做了那睜眼的瞎子,還算是有幾分機敏。”
韓非垂下頭,做不語狀。
姬長淮見此,笑了下,開始認真替他的師弟講解此事。
“其實這二者之間也是存在著一個必然的聯係的,且由我看來,還是極度的牽連甚密。”
韓非疑惑抬頭,卻是不懂這兩者間到底是有何聯係。
他拱手做了請教狀,虛心求教,“非愚鈍,並不解其中之意,還請師哥指示一二。”
姬長淮微微一笑,忽地出了一句話,“事出有因,而師哥讓你想的,那一份真正的因,卻是遠在邊,近在眼前。”
遠在邊——近在眼前。
姬長淮率先而前走。
韓非落到後頭,他微微垂著頭,看著自己懷裏還抱著的沉沉而眠的雪狸。
低低地將姬長淮所的話又是默默念了幾遍。
而後,再看向懷中的雪狸之時,眼裏就隻剩下滿滿的不可置信,還有對此結論的驚疑。
他快走幾步,追上了在前麵還是一手背著的難得幾分閑肆的身影。
“師弟愚鈍,不知師哥所言,卻是非所想之中的那……”
著,韓非滿滿垂下了頭,看著懷中的昏睡著的雪狸,不語。
姬長淮隨著韓非的目光,也同樣是看了一眼還是在他懷中的家夥。
想到它竟然是隻顧著奔向他的師弟的懷抱,更反而是對他棄之如履,姬長淮就心中一陣不著意。
不過幸是他生來坦然,但是不會在其他方麵多加計較著。
他輕嗤笑出聲,看著現在倒是有了幾分倔強的師弟,“怎麽,分明是自己亦得出了這個結論,現在卻又是接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