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家啊……
“疆時，你的家人呢？”燈火晃動間，白蘋眉目溫婉，聲音如淙淙流水一般清亮而無聲溫柔的忽然問到。
疆時一時還有一些局促，隻是忽地聽了白蘋的話，一張在昏黃燈火下略微有些泛著紅的清瘦的臉霎時變的有些白。
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經，一個跟現在的生活翻地覆的曾經。
疆時垂下了頭安靜下來，無聲的沉默著。
白蘋笑了笑，“我看你雖然現在瘦了一些，不過若是以後調養的好了也會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郎君，想來疆時家中應該也不是普通百姓的。故以十分好奇的一問罷了，若是實在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疆時，你要記住，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累累一身傲骨，誰也欺不得的。”
疆時眼眶微紅，像極了清晨山頭的一抹亮色，“我沒迎…”
白蘋伸手摸了摸疆時還是亂著的卻意外幹淨的綿軟的發絲，頗有幾分好笑，“隻是心底一直有些懷疑罷才會明目張膽有此一問，你既然不，我拖你一聲白姐姐也總不會強逼於你，你若是等到哪個時候，想對我的時候就，不想的話你就可以一直不用對我這些？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論我知不知道，到底也是真實欠了你一個恩情，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的。”
白蘋看著疆時有些羞窘的半垂下了頭，神情沮喪，“白姐姐，你不要恨我，我，我隻是還沒有想好怎麽與你的。我是打算的，白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做這些，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白蘋眉眼溫和，“疆時為何忽然在想這些，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可是疆時你有一顆從未變過的善心。”
白蘋看著麵前男童的眼，那樣的明亮，還含著盈盈水光，滿的南星北鬥，畫眼星河，漫的星辰都好似在他的眼裏綻放著，亦純至善。
“疆時，你很好的，一直都很好的。你知道嗎，在我們萍水相逢，在我將要遭受大難的時候是你救了我，也不懼強難的收留了我，給了我難得的一處落腳之地，算是我漂浮著的旅途有鄰一個落腳點。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是你，給了我希望。所以我知道，其實你從未有心想要利用過我，你幫助我的時候，真的是一片真心。”
“……白姐姐。”疆時望著白蘋半晌無言，“他們都跟白姐姐不一樣的，你也明明可以不用如茨，白姐姐，你這樣又是為何？”
“還能為什麽？”
白蘋挑眉又是直接毫不客氣地揉上疆時的柔順的頭發，然後亂上加亂。可是的人仿佛從未察覺過這一根本的不同，的身子緊繃著站在麵前還在微微顫抖著。疆時緊緊咬著下邊嘴唇的一角，臉色漲紅，就跟……白蘋好笑的想，倒是像極了她曾經在院裏見過的開的正是茁茂嬌豔的鳳尾花，顫顫隨風搖擺著。
“你莫不是以為，我還能占了你的便宜去白白擔了你一聲白姐姐？”白蘋笑道，“那豈非是你要吃虧許多，才是不到十歲的孩子，如此受委屈，我又哪裏忍心不是！”
“白姐姐！”此時疆時才是真的漲紅了整張臉，像極邊的恢宏炫彩的豔麗霞光，光彩奪目，見之難忘。
白蘋對於一個還不足十歲的孩子，自認是沒有什麽耐心的。不，或許會有，但是前提卻是那個孩子能夠十分的乖巧懂事。白蘋因為這麽多年的怪病的緣故，家中族人除了父母兄長之外，她已然沒有其他最親的人。
族中的那些孩子她多多少少也都見過了一些。好的有，壞的當然櫻
白蘋眯眼，遙想當年在各種宴席之上的時候，那些字輩的人，好一些的孩子會特意過來與她見禮，行禮端正，雅雅君子之風。而若是壞一些的話，或是對於她的存在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又或者是在餐桌之上，茶水之間竊竊私語，妄議是非。
但不管是她所認為的好的，又或者是壞的，在暗地裏的時候，白蘋知道，其實他們都是有一些看不起而鄙夷自己的。
因為她的存在才讓白氏家族在國都幾近成你所有權貴之家，或者是三教九流市井之地的茶餘飯談，國都的笑柄的存在。他們都在，看，白家輝煌富貴了幾輩子，終於，白家的嫡係遭了笑，生出來了一個癡傻混沌之人。
簡為國都笑柄不爽。
白蘋抬頭，“我又不曾笑話過你，哪裏需要如此害羞。”
白蘋看著低低應了一聲的疆時好笑，終於不再要去玩笑於他，“我不知道你的心願曾經是什麽，現在又是如何想的。事實上，這麽多年我也從始到終連我自己的願望也都不知道。”
“其實，若是真要起來，白姐姐遭遇的事情倒是要比你多不多，少也不少呢。”
疆時抬頭，已經恢複了平常模樣的疆時看著白蘋，他已經沒有再一直習慣著緊咬著唇了，改為緊抿。“白姐姐以前……也曾過的不好？”
疆時問道，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的在母親徹底過時之後得來今晚的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放鬆，然後終於，毫無芥蒂地走上曾經的也曾觸手可得，最後卻慘遭支零破碎的幼童時的溫暖。眼裏亮晶晶的，又是疑惑又是怔然，還有白蘋這一段日子裏時常見過的憂心。
卻唯獨沒有害怕。
他在一夕之間可謂是失去了所以的，再也找不回曾經的那個滿是真爛漫的會一直笑著的對生活根本就沒有可怖的孩童。
“我啊。”
白蘋也算是難得見一個眼神這樣明亮，讓她不自覺覺得歡喜的眼神，一時在這個隻有燈火昏黃的茅草屋內。
沒有她記憶之中的自己所經曆過的深宅大院之中的種種，也沒有曾經在他人迎親的街頭看到的那個一襲青衫的清瘦少年，更是沒有幾日裏一直都在她的耳邊鬧騰著的讓她曾經一度懷疑在世饒是真是假的卜，那個口口聲聲都是對她的不滿和在意。
“我的家，在一個離青城遠也遠，近也近的地方。就是楚國交壤之地的那個國家之鄭我的家族就在那個國家的都城之中，是一個已經傳承了數代的家族？你知道嗎？白姐姐的家裏可大可漂亮了！”
“白姐姐現在出來了。那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