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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目光難辨

  “姑娘來找在下,可是有事相告?”


  白蘋聽著聲音抬頭,不遠處,一個仍是一襲青衫的男子此時半數頭發高高束起用一根雕刻精細的翡玉頭簪固定,其餘則是盡數披散在身後背部。從她的這個方向看過去,麵冠如玉,儒雅清風。


  “有事,有事的!。”白蘋連忙從坐著的青石上驚跳起身,拍拍自己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著也正逆著光線周身都透著一抹金光的正溫和看著她的男子,又或者是溫雅少年,未語麵先紅,“這位……郎君,我,我想跟著你。”


  少年輕皺了下眉頭,看著眼前明明出身不錯,做事卻這般無理取鬧的人,聲音有些冷,“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識,這些話,韓某就當從未聽過,姑娘還是……自行離去的好。”


  罷,也不管身後還呆愣在原地的白蘋,直接推開房門直接進去。


  “哎,韓郎君,韓郎君!”白蘋還有些呆愣,回過神後隻能看到兩扇倏然關上的木門,楊花依舊在落下,白蘋怔愣地看著眼前的木門。門內隱隱傳來腳步聲,隻是漸行漸遠,分明就是從未將白蘋放在眼裏,忙於自己的事情去了。


  “卜,你讓我隨心走,可是這個人好像看起來對我並沒有我對他那樣有好福”


  卜沒有回答她,昨發出聲音的腦海深處此時一片寂靜無聲。


  白蘋也不打算就此放棄,今早她才發現,她的記憶已經是恢複了一些,她的家是在百裏外都城的一個大家族,如今她的年歲已經是到了可以定親的時候。隻是她本有一門顯貴親事,卻無奈因為時而癡傻而被家族所當成了棄子。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在癡傻之時被家仆送到了距離新都城新鄭百裏之外的地方。罪名是,癡傻無名,身有妖花,恐為巫蠱,冶放逐百裏外不得歸家半步,否則亂箭穿心火焚至死。


  時而癡傻,那又是什麽模樣,她怎麽全然都不記得?


  想不通的事情,白蘋也不會強迫自己去想,這個時候,白蘋的腦海之中已經是一片刺痛,她知道,這應該就是昨卜所的記憶慢慢恢複的征兆吧。


  “韓郎君,既然女也知道了你的姓氏,來而不往非禮也。女名蘋!‘於以采蘋?南澗之濱;於以采藻?於彼行潦。’中的那個蘋!”白蘋在門口看了看,高喊著自己的名字。


  “韓郎君可要記住啊。”白蘋又是滿懷期待的又提醒了一句。


  半晌,白蘋靜靜伏在門邊上聽了許久,沒有一絲的聲音傳出來,就連方才還在的細碎的腳步聲也不曾再聽到過。應該是那個她所見的溫潤少年以為她早已自行離開,所以已經去後院之中忙碌了吧。


  這麽,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所的話,他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了?

  想到這裏,白蘋不禁有些泄氣,還有一些鬱悶。


  在她僅有的記憶裏,她隻知道當代民風雖然因為遺留上古蠻荒時期的祀奉農神的傳統而並非拘泥節。可以是在奉祀農神的節氣,就連當朝者也曾直言不諱出‘以仲春之月會男女,是月也,奔者不禁’的話來。


  可是那也是普通人家,像在她記憶裏的那種在繁華的都城之中擁有木石做宅,青石為基的家族已經是都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就如當朝張家世代為丞相一樣,他們白家雖少於朝廷人脈,卻是世代富饒,百年世家。


  家族子女,就算是她這位雖為長,卻是時而癡傻的人都嚴格要求,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也如家族中人所過的那樣,為人所不喜了?

  可是——白蘋回頭重新看了關上的門,視線仿佛能透過木門看到裏麵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麽,縱然她恢複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卜也讓她隨著心走。她隻知道,遇見的這個溫和前麵,不論如何她都不能放手,因為一放手就是一輩子。


  她的感覺一向很準。


  白蘋口中的韓郎君,那個溫和的青衫少年此時正沉默著,他方才正在屋子裏漱著口,結果不心碰到了舌下腮邊的傷口,痛的他一時皺眉。拿起一張幹淨的帕子細細擦淨嘴角的多餘水珠,再拿開時,幹淨的帕子已經是被水暈染,帶著絲絲淡淡的紅,正是血的顏色。


  青衫少年目光難辨的看了幾眼桌子上的木盒中浸泡著的還帶著棱角的石子,嘴裏的傷口又是一陣發疼。這幾話過多,傷口又多了許多,至少這幾是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了。


  少年眼神幽幽,透過半拉著的用幹葦葉編織的窗簾向外看過去,那裏兩扇梧桐木門緊緊閉合著。而他方才也聽到了女子所高聲喊出的話。


  蘋?蘋兒?


  於以采蘋?南澗之濱;於以采藻?於彼行潦。


  此出於《國風·召南·采蘋》,既是知曉文采,定然也是出自大戶人家,如此一分明就是貴族女子竟然會忽然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人口不均的青城來,確實耐人尋味。而且這名女子的言行舉止,實話,除了顯貴的衣裙精致的扮飾,還有女子不世的美顏,他真的沒有看出這位特意堵在他家門口的人會是一個貴族女子。


  且如今看來,倒是已經打算賴著他了。


  半晌,聽到了慢悠悠地,晃蕩的輕微腳步聲慢慢響起,且一步步走遠。青衫少年才是倏地起身,看了眼木盒之中的東西,拂手閉合了上麵的木蓋,隻留下細的“啪嗒”一聲,在靜謐的環境之中,這一道聲響顯得尤為的清晰。


  少年即將動作的身子僵了僵,又是回頭,桌子上的裝著東西的木盒被青衫少年猛然伸手,嘩的一聲,在木桌上滑行著,最後砰的一聲響,正撞上了一側的牆壁。


  青衫少年仿佛這時才解氣一般,輕哼了一聲,看也不看明明最開始還是他寶貴的異常的木盒現在的淒慘模樣。轉身右手一揚便是挑起一層垂掛著的木珠垂簾,探身過去,腳步一轉便是離開了這個房間朝著後院層疊種著草木,處處顯露著幽靜深隧的院更深處走去。


  而顯然早早看到青衫少年砰地一聲關掉了院門的白蘋沒有看到此時少年所做出的一係列行為,她隻是隨手扯了一根還開著花的長莖葉,在路旁左右揮動著。


  滿是苦惱。


  白蘋現在早已是滿心懊惱,是不是她的主動湊上前去的行為,將那個青衫的溫和少年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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