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 死路一條
段啟年的心情很複雜,有後悔,有羞愧,當然最多的還是彷徨。經商多年,早就形成的直覺讓他感覺到鄭程龍這個人很危險,但是不合鄭成龍合作他又能如何,畢竟現在韓梓宇這邊看起來,怎麽看怎麽都是死路一條。
鄭程龍已經給他交了底,其實紀委那個王越來岷山見鄭程龍時,段啟年就坐在車上,隻不過王越壓根不認識段啟年,也完全沒在意段啟年的存在罷了。
但段啟年卻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鄭程龍當時說的那句“就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其實就是要說給段啟年聽的。
老夏看著段啟年臉上複雜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敢繼續說點什麽為好,他本就不善言辭,可事到如今,韓梓宇已經被抓走,他又不得不出麵做這些事了。
“段老板,你跟韓廳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了解他的為人,跟他在一起,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別的我老夏也不懂,我在這裏就代表韓廳說句話,隻要你挺他,原來你們商量好的好處,絕對不會少了半分。”
段啟年本是個心誌堅定的人,但這次卻實實在在的為難了。他跟韓梓宇說好的事情,對他段啟年來說是一個巨型項目,隻要成功完成,或者說隻要完成一半,都能讓段啟年的事業上不止一個檔次,反過來,如果完不成一半,甚至中途失敗,那後果也是段啟年所承受不起的。
“這……”段啟年陷入兩難之中,韓梓宇進紀委已經半個月了,說實話,很少有在紀委呆這麽久還能沒事出來的。但韓梓宇的本事,段啟年卻又清楚幾分,實在是一個謀而後動的人,就這麽突然倒了,他始終有點感覺不太相信。
在巨大的利益,和更大的風險之間,段啟年糾結萬分。
“段總,”這時候,蘇錦突然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麽經商的大家,但是我爺爺經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做事就是查人,隻要用對了人,下對了寶,那麽事情就肯定不會不成,我跟韓梓宇認識也時間不久,但我對他的信任是百分百的,我不相信他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段啟年苦笑,心想你信任不信任,那又有什麽要緊,你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自己這邊,卻是要背負幾十億的流動資金啊!
更何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韓梓宇做沒做不該做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鄭程龍已經在暗中布下了天羅地網,如果不是有包海寧名頭在這裏擋著,韓梓宇怕是早就收了皮肉之苦了。
鄭程龍這個人,無所不用其極,實在是難以招架。
段啟年再三權衡,最終還是決定先中止和韓梓宇之間的合作,將資金調離出去,不過於此同時,他還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將鄭程龍抖出來。
按照韓梓宇這邊的反饋,韓梓宇怕是還不清楚有鄭程龍這麽個人意誌在他背後搞他,段啟年決定將鄭的存在告知老夏,如果韓梓宇能搞定鄭程龍,那麽說實話,韓梓宇九成還能安然無恙,不然也不能身在紀委,還能跟鄭鬥法。
如果韓梓宇搞不定鄭程龍,那麽段啟年就決定完全倒向鄭程龍,到時候,就算鄭程龍讓自己做一些對韓梓宇不利的事情,段啟年也就別無選擇了。
“唉!”段啟年終於歎氣說道:
“蘇小姐,夏兄,其實這一切事情,都是有一個人在背後搞鬼,山民縣那件事上報紙,還有後續的謠言,都是出自一個叫做鄭程龍的人之手,這個人甚至還買通了紀委的一個處長,要在裏麵對韓廳下毒手!”
“下毒手?!”蘇錦一聽,眼都直了,“你說的那個人要殺韓梓宇?”蘇錦被嚇了一跳,這是由多麽囂張,敢在紀委裏麵動手。
段啟年被蘇記得呢話嚇了一跳,知道她理解錯了。
“不,不不不,不是殺,就是要韓廳吃點苦頭!”
聽到沒人要殺韓梓宇,蘇錦這才舒了一口氣,可一旁的老夏卻是不幹了。
“什麽?!要對韓廳下手?段老板,你告訴我,那個姓鄭的什麽來頭,還有那個紀委的內應,叫什麽?”
段啟年笑得很苦,心想這我能告訴你嗎?要真告訴了你,那以後鄭程龍怕是要恨死我了!
看到段啟年的表情,蘇錦連忙拉了拉老夏:
“老夏,段老板能告訴我們這些,已然是很講義氣了,別再為難段老板了。”
老夏性子再直,也聽出了弦外之音。對著段啟年感激的說道:
“行,段老板,我在這替韓廳謝謝你了。你登我的消息。”
老夏說完,也不再勸段啟年什麽,轉頭就走,老夏是在著急,一是怕韓梓宇在裏麵吃虧,二是段啟年的態度已然表明,韓梓宇還有機會將段啟年納入麾下,老夏要立刻將這個結果告訴韓梓宇。
蘇錦坐在後排,老夏一路疾馳,突然聽到蘇錦擔憂的說道:
“老夏,你一定要轉告韓廳,這個鄭程龍,很不簡單,雖然這兩年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大概在七八年前,這個人在京城鬧出的動靜很大,絕對不是一個易於之輩。”
老夏聞言倒是一愣,他之前隻在擔心韓梓宇受皮肉苦,卻沒想到打聽這個姓鄭的的來曆。
“好,隻不過蘇小姐,我在臨海從沒聽過這個名字,這個人,難道要猛龍過江嗎?”
蘇錦暗中閃過一絲黯然,搖頭道:
“這個我不清楚,隻不過七八年前,我還在剛上大學的時候,我有個十分出色的學長,就是被這個人害死的,當然,不是直接殺死,但卻是因為這個鄭程龍搞出的事情。”
蘇錦的描述讓老夏心不斷地往下沉,蘇錦是什麽身份,老夏自然知曉,
能被蘇錦評價為很出色的學長的,怕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
而這種人物都被鄭程龍害死……那韓廳能不能應付,還真的是個未知數啊。
盡管老夏一支隊韓梓宇充滿信任,但這一次,這種情況下,老夏還是泛起了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