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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戰疏勒(2)

  西域都護陳睦是漢朝駐西域的最高長官,統兵有一千五百人,駐紮在位於盆地北邊的焉耆國。比起耿恭和關寵,他不但權力大,擁有兵力多,裝備也精良。其他的物質供應方麵,因地位重要,會首先得到滿足。


  從哪方麵看,要與匈奴對抗,都護府的條件都要更好一些。誰又能想到,左鹿蠡王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把都護府的牌匾,從大門前摘了下來,砸碎了,扔進火裏,燒得隻剩一把灰了。都護陳睦和他的一千五百個士兵,再加上還有一百多個軍官隨軍帶來的家屬,下場也很悲慘,他們全部都死於匈奴的刀下,連還沒滿月的孩子都沒有放過。左鹿蠡王把在疏勒城和柳中城失利的掃興,全都發泄在了對都護府的屠殺上。


  悲劇發生得這麽快,這麽厲害,不能說陳睦和他的士兵不夠勇敢。雖然事發突然,但陳睦身先士卒,親自砍死的匈奴人二十餘人。每一個士兵都戰到了傷痕累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要說根本原因,主要是陳睦準備不夠充分,再加上焉耆還沒有一個堅固的城池。駐地四周不高的土牆,讓匈奴的戰馬,可以騰空越過,在遇到突襲的這種情況下,陳睦的部隊還能堅持十五天,已經算是個奇跡了。為了確保取得最後的勝利,左鹿蠡王還聯合了龜茲國和焉耆國的軍隊。這兩個國家一直和匈奴保持著密切的關係。


  班超出使西域,說服大部分小國歸順了漢朝,隻有龜茲國、焉耆國一直不肯答應。或者說當麵答應,背後又耍花招,與漢朝對抗,繼續刁難和捕殺漢朝的商人。班超曾聯合其他小國對龜茲采用武力征服,還是沒能完全達到目的。有了異心,背叛隨時就會發生。


  左鹿蠡王的大軍一到,這些國家馬上就和漢朝翻臉,成了攻殺都護府的得力幫凶。幾麵夾攻,也讓陳睦難以招架。滅掉了都護府和陳睦的軍隊,匈奴的心頭大患被消除了。左鹿蠡王認為大功基本告成,可以自豪地對世人宣布,西域又重新回到了北匈奴的手中。


  至於關寵和耿恭兩支漢軍,這個時候,在左鹿蠡王看來,他們就是一場大宴席中的最後兩盤菜了,可以讓他還沒有填飽的胃口解解饞、過過癮。既然早晚都可以吃進肚子裏,那也就不用著急了。


  永平十八年八月,左鹿蠡王在漢境的間諜傳回了漢明帝劉莊七月份駕崩的消息,左鹿蠡王大喜過望,左鹿蠡王為了這個事,還大擺了一場酒席,好好慶祝了一番。從王莽到光武帝都沒有敢再這麽大規模地動武,到了他這裏卻大膽地發動了對西域匈奴的戰爭。你說他的死能不讓匈奴人高興嗎?

  他們認為這是天地之神對漢明帝的懲罰。大巫師申支說這是他下的咒語的結果,求左鹿蠡王給他獎賞。左鹿蠡王就獎給了他一塊白銀和一個女人,讓他繼續發揮詛咒的作用,對疏勒城裏的漢軍多弄一些詛咒,讓天神不要再幫他們。


  這幾個月小小的疏勒城拿不下來,左鹿蠡王認為主要是有天神老在關鍵的時候幫耿恭的忙。左鹿蠡王也知道這樣一個重要消息現在肯定是傳不到疏勒城的,自己要親口告訴他,讓城裏的守軍絕望,從而失去戰鬥的意誌。他沒有想錯,耿恭的確現在不知道,還在盼著範羌搬回來救兵,期盼著皇上快點下達發兵的詔令。


  於是,左鹿蠡王在焉耆留下了一萬軍隊,讓他的一個得力的幹將帶領去和柳中城的關寵玩,自己則帶著他剩下的兩萬大軍,再一次浩浩蕩蕩穿過了車師古道,回到了疏勒城下,他決定親自來對付疏勒城和守城的將軍耿恭。


  大漢帝國這次應變的措施跟過去比的確奇怪,實在是反應太慢了。如果劉莊能夠上朝理政,很有可能在西域早春事變剛剛出現北匈奴反撲的苗頭時,朝廷就會做出安排,大不了讓竇固的大軍殺個回馬槍,那麽就不會有耿恭的屯田部隊這幾個月來損失慘重苦守疏勒城的事了。退一步說,劉莊不死,治好了疾病,坐進了金鑾殿,接受大臣們的奏折,那麽涼州太守的稟報還有駙馬都尉耿秉的奏折,都會引起他的重視。


  要知道,這位漢明帝前後發動了兩次大規模對匈奴的戰爭,並取得了勝利,這可是他最大的政績,這位皇帝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勝利果實丟掉的,肯定會馬上派兵,弄不好還會親自召見範羌,詢問西域的戰事。那麽頂多在十月,秋風漸涼之時,漢朝大軍就會席卷天山南北。劉莊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死了,能夠給這事拍板的人沒有了。十萬火急,變成了綿綿無期。


  回到敦煌的範羌聽到劉莊死的噩耗,差一點沒有昏死過去,不是因為他太傷心了,而是因為太著急了。沒法不著急,疏勒城的情況,隻有他知道,如果大軍遲遲不到,天知道要發生什麽。耿恭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在這裏沒有一點進展。


  範羌又跑去酒泉懇求耿秉出兵救援西域,這位駙馬都尉當時就拒絕了。耿秉無奈地說,他現在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平時調動少量的部隊出塞倒是沒有問題,現在是國葬期間,非常敏感的時候,任何人沒有皇帝的旨意私自調動軍隊,等同於謀反。耿秉說的也是事實,現在是政權交替的時候,廷尉對邊地軍隊管控得非常嚴格,尤其是駐紮在各地的將軍是朝廷重點防範的對象,沒有誰敢在這時候觸這個黴頭,一旦出了問題或者新皇帝的誤會,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現在全國都忙著給皇帝舉行國葬,不可能有誰顧得上這個事。再快也要等皇太子劉炟正式繼位以後,才可能會有一個結果。範羌問國葬要舉行多長時間,耿秉說,至少還得要兩個月,國葬結束了也沒那麽快出兵。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新皇帝繼位了,出於穩定國家的考慮,也不可能那麽快拿出章程。


  聽到這個答複,範羌頓時淚如雨下,長歎了一聲說“天啊,怎麽會有這麽長時間?我要進京去求見新皇帝……”


  與此同時,疏勒城裏的人還不知道這個事,左鹿蠡王於是派了人朝疏勒城喊話,左鹿蠡王的使者在城下大喊“城裏的漢軍聽清楚了,你們的皇帝一個月前已經死了,漢朝已經大亂了。你們的皇帝年紀輕輕怎麽會死呢?就是因為他發動戰爭,派你們跑那麽老遠,到處殺人放火,得罪了天神。是天神發了怒,才讓他沒有了命,連你們的皇帝都這樣了,你們這些人還在這幹什麽死撐呀!白白送死呀,還是趕快投降吧!我們左鹿蠡大王說了,隻要你們投降,把疏勒城交出來,保證不殺你們,還給你們銀子,讓你們回家,去和親人團圓。”


  匈奴人喊話的使者怕疏勒城裏的人不信,還用箭把一份大漢朝廷關於給皇上送葬期間規定的告示射進了城裏,拿到這個告示後,士兵們馬上交給了耿恭。耿恭起先聽到匈奴人的喊叫,沒有當回事,想著是他們的心理戰術,用這個方式瓦解士兵們的鬥誌。


  看到了那個告示後,耿恭才不得不相信漢明帝是真的死了。由此聯想開來,耿恭也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麽遲遲等不來朝廷大軍前來救援的原因。要知道,朝廷有專門的情報機關啊,皇帝劉莊應該時刻掌握著西域的變化。皇帝那會兒,肯定是重病在床奄奄一息,這個時候怎麽可能還顧得上西域的事情呢?漢明帝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離開呢?漢明帝這些年搞得政通人和、繁榮昌盛,全國人民對他擁護愛戴,他的死確實對每一個漢朝人來說都是件傷心的事。隻是,對於耿恭和他的士兵們來說,除了傷心以外,還有一種更沉重的打擊。


  左鹿蠡王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運氣真是好極了。他知道這個打擊是什麽,所以派了人,把漢明帝的死訊傳進了疏勒城。這家夥對大漢朝廷的事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一個皇帝的死,對一個國家的影響有多麽大。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成皇霸天下。一個皇帝死了,意味著一個新皇帝要出現了,這樣的時刻,經常是曆史的轉折點。就算是一切都會平穩,不會發生太大的政治動蕩,這樣的新舊交替也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對於別人來說,三個月說起來並不長,可對於疏勒城,對於耿恭和他的士兵來說,三個月就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了。因為,他們麵對的是百倍於自己的敵人,並且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這三個月,對於這個國家來說,隻是皇位的交替;而對於他們來說,卻關係到生與死。


  還有一個無法確定的因素,也讓耿恭不敢透露出來,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們熬過了三個月,新皇帝就位了,他是不是願意出兵西域還不一定。一般來說,新的當政者,並不太願意延續上任的做法。他們更想實施自己的治國方略,來建立新的權威和功績。


  耿恭的眉頭皺了起來,前麵的這幾個月,自己麾下的士兵一直能堅持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懷著希望。相信過不了多久,大軍就會趕來救援。現在,救援似乎不可能了,就算是有可能,也不知會是哪一天。一旦明白了這一點,信心還會不會有,意誌會不會動搖,都會是一個問題。


  都是打老了戰的,都明白打仗打的是什麽,實力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軍心。軍心不能亂,軍心不能散。一亂,一散,就完了,就會一敗塗地。果不其然,城中空地上,一大群士兵正在激動地議論著什麽。城外隱約還能聽到匈奴人的喊聲,說漢朝的皇帝死了,你們要想不死就快投降吧。


  這個時候,看到耿恭走過來,大家不說話,全看著他。


  耿恭說“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這會兒在想什麽。是的,我們都有父母親,都有妻子兒女,都不想死,都想活著。可我們自從參軍離開了家鄉,來到了西域,其實每個人都做好了死的準備。沒有這個準備,是不行的,要打仗,就可能會死。這兩年多,我們經曆了太多的死,一塊出來的兄弟,有多少已經死了。光是這半年多來,咱們八百多人,已經有五百多人先走了一步,我們有幸還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就可能還會回到家鄉,回到親人身邊。可這裏有一個前提,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得先完成任務。“


  說到這裏,耿恭停頓了一下,讓大家消化一下前麵的信息。這才繼續說道”那麽,我們的任務是什麽呢?往大裏說,就是屯墾,就是為國鎮守邊疆。具體說,就是讓疏勒城不失,讓漢軍的旗幟一直飄揚在西域。有人說了,皇帝都不在了,沒有人管我們了。可你們想過沒有,我大漢朝還在,江山還在,並且,新皇帝馬上就會上任。什麽都不會變,大漢帝國還是那麽大、那麽強,西域還會在我們的手中。“


  見所有的士兵都陷入了沉思,耿恭坦誠說道”是的,我不否認現在情況危急,目前這個階段,我們確實遇到了大麻煩。朝廷在忙著新舊更替,一時顧不上我們。匈奴人逼得這麽緊,這麽下去,死的可能性比生的大,這是不是意味著,還有更好的選擇?行,你們可以走出去,向匈奴跪下求饒,可能不會死了。可這是怎麽個活法呢?作為戰敗者,被看不起,被羞辱,被像狗一樣戲弄,給他們做奴隸,沒有自由,做牛做馬。這樣的生,會比死了更好嗎?“


  ”剛才那位兄弟說了行,我不投降,打算偷偷地像賊一樣,半夜逃走,不是沒有可能,懸崖那邊,放一根長繩下去,可以逃走。隻是匈奴人又不傻,早設下了伏兵,十有會當俘虜,或者被直接殺死。同樣是死,與前邊兄弟們的死就不一樣了。你這個死,是逃跑時被殺,連烈士都算不上。再退一步,你運氣好,逃出去了,逃回了涼州,逃回了洛陽,逃回了家。見到了親人,你怎麽說?為國征戰,沒有立功不說,還成了逃兵。“


  ”逃兵按軍法,是要以叛變處罰的。官府會抓捕你,家裏人也會被你連累,你的親人會覺得你對不起祖宗,丟了先人的臉。街坊鄰裏,還有朋友,也會認為你不忠,不像個男人。那個時候,你雖然還活著,還活得有什麽意思呢?人早晚都會死的,隻是死法不同。死法不同,死了以後,待遇也會不同。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留個什麽名,是如糞土,如煙灰,如枯草,風一吹,就沒有了,還是銘刻於青石上,代代相傳不能忘?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大家都想想吧。”


  在場的每個人都認真地聽著,同時,也在心裏思考著,他們跟著耿恭出來打仗這麽久了,還是頭一次聽到他說這麽多話。


  耿恭醞釀了一下措詞,又開口說道“各位弟兄們!按說,當了兵,就沒有了選擇,服從命令是天職。明知前邊是刀山,也要往上爬;明知下邊是火海,也要往下跳。任何不滿、牢騷,還有動搖軍心的論調,都會被嚴肅處理。我可以用鞭子抽你,甚至可以用刀砍下你的頭。可我們共同浴血奮戰了這麽久,都是親親的好兄弟。因此我不想這麽做,你們跟著我,已經在疏勒城守了那麽多天。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勞苦功高,也都對得起朝廷了,對得起作為士兵的榮譽了。所以,我現在向你們保證,如果你們想投降,我不會處罰;你們想離開,我也不會阻攔,並祝福你們有好運氣。但這個時候,我也要告訴你們,我的決心已定,一日不得到朝廷撤退的命令,一日不會後退半步,隻要還活著,就時刻與軍旗同在,同城池共存,直到流幹生命的最後一滴血。”


  說完,耿恭轉過身,正要離開,就在這時,所有的士兵全體起立,向他敬了一個軍禮。他們發出了一個聲音“將軍,我們與你同在,與疏勒城共存!”


  這聲音像雷一樣,在疏勒城中回響。耿恭又慢慢轉過身,他的眼睛滿含著熱淚。目光緩緩地從士兵們的臉上掃過。他拔出了腰間的配劍,劍尖朝上,指向了茫茫的天空。耿恭發誓說“蒼天將會做證,我們對朝廷的赤膽忠心,我們要讓英雄前輩的豪言壯語代代相傳。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眾士兵跟著高喊“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疏勒城中回蕩著戰士們的誓言,這聲浪再次越過了高高的城牆,向四處奔湧,瞬間把匈奴人嘶啞的叫喊聲吞沒了。漢軍的呐喊聲實在太大,連遠處坐在軍帳中的左鹿蠡王左鹿蠡王都聽到了。等聽清楚漢軍喊出的誓言後,左鹿蠡王把酒杯摔到了地上。


  他對身邊的須卜吼道“耿恭這是瘋了嗎?天底下還真是有見了棺材也不掉淚的人啊!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服一點軟,就憑這點人,還想和本王鬥下去。難道他真把自己當做戰神了嗎?”


  “大單於,讓我帶著人攻上去吧!”須卜單膝跪地,抱拳請戰說道“據我這段時間的了解,現在疏勒城裏也有三百多人了,除去了受傷的,還有做飯喂馬的,還能夠真正能打仗的也就是兩百多人了。隻要我們加緊進攻,用不了幾次,他們就會把所有兵力耗盡。請下令吧!屬下肯定能把它拿下來!”


  左鹿蠡王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須卜,你是位勇士,但不會動腦子想問題。說實話,現在這個情況,憑著我們人數上的優勢,我們如果不惜代價硬要強攻,肯定能把它拿下來。但有必要這麽做嗎?想想吧,我們已經摧毀了漢朝的西域都護府,殺了那個姓陳的都護,西域就不再屬於漢朝了。已經勝利了,還要再犧牲我們成百上千的人馬,是不是就有些不值得了?再說了,我發現了這些人確實不怕死,他們可能正希望我們進攻,好給他們舍身為國成為大英雄的機會呢!你說,我們能做成全敵人的事嗎?”


  須卜撓撓頭,問道“那大單於的意思?”


  “哼!我們耗死他們。”左鹿蠡王咬著牙,恨恨地說道,“他們想痛快地死,偏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想當英雄,就讓他們當不上。我們要慢慢地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從精神上、意誌上讓他們崩潰,讓他們屈服。我就不信,這些漢人不是人,而是神,沒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間煙火。尤其是那個叫耿恭的,我倒要看看,是他強,還是我厲害。我不但不殺他,還要把他請進我的軍帳,給他美酒喝,讓他成為我的一條獵犬,為我服務,讓他象李陵一樣成為本單於的堅昆王,你說,這樣的一個結果,是不是更有意思啊?”


  “大單於英明!”須卜敬佩地說。


  “我想,這麽久了,他們的糧食應該吃得差不多了。斷了水,他們可以打井。沒有了糧食,他們可從地底下挖不出來了,就讓饑餓來收拾他們吧,看他們怎麽對付。”左鹿蠡王獰笑著說。


  須卜拍著胸脯保證“大單於,您放心!我會嚴密封鎖,不讓一粒糧食運進城。”


  左鹿蠡王又補充說“對了,還要多設伏擊點,餓得不行了,他們會往外跑,去找吃的。隻要跑出來找吃的,見一個打死一個,讓他們不敢往外跑。逼得他們要麽投降,要麽就活活餓死。”


  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


  此時此刻,左鹿蠡王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耿恭也下了與疏勒城共存亡的決心。對峙的雙方誰也沒想到,李同帶領著六百鐵騎,曆盡艱辛萬苦翻越天山,已經靠近了疏勒城。


  他的部隊現在隱藏在三十裏外天山山脈的一個山穀裏,等待戰機出現的那一刻。由於敵我雙方的兵力差距太大,李同並沒有蠻幹,因為他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隻有出奇製勝,才能夠扭轉西域的戰局。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打掉匈奴人的指揮中心,讓匈奴人陷入混亂之中。而左鹿蠡王就是他的獵物。


  這一路上,為了隱蔽行蹤,李同帶領著部隊沒有走驛道和商道,他們小心翼翼避開匈奴哨騎,遁入天山,繞過敵人的封鎖線,尋找著道路前往疏勒城,兩千多裏的山路,他們走了整整四十多天,還損失了不少的人馬,總算是靠近了疏勒城。李同表現的很有耐心,他心裏明白敵我雙方兵力懸殊,知道機會隻有一次。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給疏勒城外兩萬匈奴人致命的一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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