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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爭奪西域(2)

  納比罕王後比廣德小二十歲,她當年也是西域有名的美女,現在已經四十來歲了,但當年的風韻猶存。那大而有神的眼睛、那長長的睫毛,你現在人不乏動人之處,但歲月不饒人,無情的時間還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她的眼角出現了許多魚尾紋,身體由於發胖也顯得有些臃腫了。


  於闐王廣德雖是個威嚴的君主,可是他跟普通人一樣,老夫少妻,在宮中免不了有些懼內。此時,他見納比罕說出了這麽多不合體統的話,就急忙用手勢製止她,可是納比罕正在火頭上,根本不予理會。事關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她也不想去理會老頭子這些手勢的含義,自管吵下去。


  “你這個老糊塗!你沒有能耐對付龜茲人,竟打起我女兒的主意來,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她吵著,看樣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許多宮女在場,她這樣吵,這成什麽樣子了!老廣德急了,他打了一個手勢,讓宮女退下去。宮女們飛快的走了。


  “我沒什麽可怕的,誰願意聽誰聽,我絕不願意把我的女兒嫁給那個畜生雕陶莫皋!”納比罕見廣德這樣怕宮女們聽他倆的談話,就這樣說。


  “納比罕,”廣德一邊說,一邊思忖該如何說服他的王後。他不僅是個父親,而且還是一個國君,作為一個國君,他不可能感情用事。他得考慮怎樣做才能夠對國家有利,怎樣做才不會王冠落地。事情明擺著,今天拒絕了雕陶莫皋的求親,明天龜茲鐵騎就會踏碎於闐的國土。龜茲人正想難為他,找個借口打過來。


  “納比罕,疏勒已被攻滅,現在龜茲鐵騎已在國門口了。此時他們為什麽遣使來求親呢?他們是要找個借口打進我們的國家啊!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得到這樣的借口呀。”廣德耐心的解釋。


  “我不想聽你這樣沒出息的話!”納比罕揮了揮胖胖的小手,打斷了廣德。“你和你那些混帳大臣們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很好!你們幹你們的,我幹我的,奧麗黛現在正在他外婆家裏。我立刻給我母親寫封信,派人送到拘彌去,讓奧麗黛別回於闐來,我的父親拘彌王和母後會保護奧麗黛的……”


  兩個人正鬧的不可開交時,宮女進來稟報。說早已告老在家的老輔國俁蘇榆勒請求覲見。蘇榆勒德高望重,於闐朝野無人能比,當年正是這位老侯爺把廣德扶上王位的。焦頭爛額的廣德立刻請他進來。蘇榆勒身後有個漢人打扮的年輕人,不過這時廣德心煩意亂,沒注意到他。蘇榆勒正要行大禮,廣德趕緊攔住他,說:“恩相不必如此拘泥。”賜坐後,廣德問:“恩相進宮想必有事,不知欲以何教我?”


  “大王,臣以為當此我國步履維艱之時,一策一舉,皆不可草率定之,宜廣開言路,謹遵從事。”蘇榆勒說。


  “恩相有何高見以決吾疑?”廣德問。


  “臣已老邁,不堪驅使,但願引見一人,以為大王決疑,此人智力過人,或有真知灼見也未可知。”


  廣德問:“何人?”


  “汗死班超,此人來西城(於闐國都)已三日了。”蘇榆勒說罷,伸手引見他身後的年輕人。


  廣德這時才把目光投向蘇榆勒身後的那個漢裝年輕人。班超這個人的名字最近風頭很盛。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兩年前,永平十六年春,漢軍在伊吾盧打敗了南呼衍王後,按照漢明帝的旨意,要派使節出使鄯善國,也就是西漢時期的樓蘭國。而當時班超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主動去找竇固,要求執行這個任務。


  剛開始,竇固並沒有一口答應,因為這個時候,他想派去的人是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耿恭。因為耿恭打仗時的勇敢表現給竇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這是個可以大膽使用的人才。可在和耿恭交談時,發現耿恭不太善於辭令。而當使節,在許多場合裏,是需要嘴皮子上有功夫的。正好這時班超來主動請纓,並且發表一通演說似的講話。


  不要小看話語的力量。要說使用弓箭和刀槍,班超可能不是耿恭的對手,但要說講話的水平,耿恭是肯定不如班超的。正是這一點,讓竇固下了讓班超出使鄯善國的決心。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是竇固的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可不妨另做一個假設,如果是讓耿恭去當使節,結果又會是什麽樣子的呢?可惜,曆史不能假設,任何猜測和想象都是無意義的。於是,班超帶著三十六個人出發了。


  從伊吾盧到樓蘭,有六百多裏路。其間有大片荒漠,給行者帶來無數困難,但作為一條商旅通道,卻從未中斷過。樓蘭國,是個小國,可特別的位置,讓它變得重要。進入塔裏木盆地,它是咽喉,控製了它,就掌握了整個天山南邊的大盆地。因為太重要,這裏也成為了漢匈兩強之間的必爭之地。


  班超、郭恂等一行三十六人,出酒泉,過玉門,經陽關,來到鄯善已是四月天氣。鄯善國,本名樓蘭國。漢昭帝元鳳四年,因樓蘭國受匈奴指使屢殺漢使,大將軍霍光就派平樂監傅介子刺殺樓蘭國王。傅介子率領一幫勇敢之士,攜帶了大量珍寶和金幣,到樓蘭假稱給國王送禮。國王歡喜異常,設宴招待傅介子一行。


  酒酣間,傅介子拉國王到帳幕裏說悄悄話,兩個壯士突然出現,瞬間就把國王殺掉了。昭帝另立樓蘭國在漢朝當質子的尉屠耆為國王,從此改國名為鄯善國,國都也從原來的扜泥城(今新疆尉犁東、羅布泊西北、孔雀河北岸)遷到了伊循城(今新疆若羌米蘭)。昭帝還賜宮女給新國王尉屠耆做夫人,派人刻製了鄯善國的印章。


  漢時的鄯善與後世的鄯善,地理位置和地理環境都有很大差別。今之鄯善在吐魯番以東(火焰山的東端),哈密以西;漢之鄯善卻在火焰山南千裏以外的羅布泊一帶,與現在的鄯善相距甚遠。今之鄯善多是戈壁、沙丘和山地,地麵幹旱缺水;漢時的鄯善(即樓蘭地區)則多是沼澤地,地麵潮濕多水。


  兩千年來,生態環境變化極大,往昔的鄯善早處在幹旱缺水的荒漠之上了;但在當年,這裏種植五穀雜糧、放養牲畜,水源相當充足,喜水的檉柳、白草到處可見,還長有無邊無際的蘆葦呢!

  西域本有三十六國,在漢哀、平兩個皇帝時分成了五十五國,都在匈奴之西南,烏孫的東南,東西六千多裏,南北一千多裏。鄯善距陽關一千六百裏,距長安六千一百裏,班超出使西域選定這裏作為第一個落腳之地,一是它東連漢地,距離較近;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出於戰略考慮。


  自鄯善翻越蔥嶺有南北兩道:順著南山北麓沿河西行,可抵莎車,這是南道;南道西越蔥嶺就可到大月氏、安息國。經車師前王庭順北山沿河西行可達疏勒,這是北道;北道西過蔥嶺,就可達大宛、康居、奄蔡諸國。可以說,鄯善地處南北二道的要衝,班超自然要先到這裏落腳了。


  自漢武帝派張騫打通西域後,經王莽篡權,西域有不少國家又歸附了匈奴。光武帝中興以後,因忙於對內撥亂反正,一直顧不上對外事務,一直到漢明帝登基後十幾年也沒能扭轉這種局麵。鄯善的情況怎樣?此行前程是吉是凶?班超心裏沒底。


  在離伊循城十裏的地方,班超命令一行人馬停住,派姚光和甘英進城打探情況,酌情向鄯善王稟報他們的到來。出乎班超意料,沒過多長時間,鄯善王廣便親自隨同姚光和甘英前來迎接。


  這時的西域既無秦磚,更無漢瓦,所有房屋都用土坯建成,國王的宮殿也不例外。盡管如此,宮殿還是雄偉壯觀的。鄯善王廣把班超全體成員接進了宮廷大殿。殿堂裏,早已擺好十張大桌,各種各樣的點心、葡萄幹、哈密瓜幹、奶茶,都已備好;滿朝文武大臣都在恭候,為班超一行接風。


  應該說,鄯善王廣這般禮數甚備、隆重接待,不是沒有緣由的。漢軍全麵反擊北匈奴的消息早已傳來,他聽說漢軍在折羅漢山和蒲類海大破呼衍王以後,深感漢軍強大,勢不可當。形勢逼人,他想竭力討好漢軍,所以一聽說班超一行到來,一絲兒也不敢怠慢,親自出城迎接,讓滿朝大臣一起招待班超及其隨行人員。


  落座後,鄯善王廣以極為熱情的講話對班超一行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話語中充滿了友好的言辭。班超端然而坐,神態嚴肅。鄯善王請他講話時,他先用兩隻明亮的眼睛環視了一下整個殿堂,然後朗朗說道:“尊敬的鄯善王陛下,諸位大臣,各位朋友們!我們是來交朋友的!”從鄯善王到各大臣,對班超一行的到來,都認為是非常之舉,對漢朝派遣使者的意圖都十分關注。班超講話時,殿裏鴉雀無聲,大家都在洗耳恭聽。


  班超接著說道:“各位早已知道,前不久我大漢帝國出兵向北匈奴發起了全麵反擊,這完全是因為北匈奴長期侵擾所致。我們是不願揮動幹戈的。為了保土安邦,我們不得不以戰去戰,我們是在為和平而戰。大漢帝國雖然是個大國,但和許多國家一樣,都希望安居樂業,過太平日子。可是,北匈奴野蠻好戰,不單對我們大肆騷擾,還對西域各國實行高壓政策,政治上要服從他們,經濟上要被敲詐勒索。對此,我們堅決反對,我們應當為共同的利益站在一起,共同戰鬥。我們到貴地是為和平而來,但願我們和睦相處,世代友好,共享國泰民安之福。”


  他的講話得到了滿堂喝彩,熱烈歡迎。鄯善王廣聽了這一席話,顯得異常高興,情不自禁站起來說道:“班司馬是一位崇高的使者,是最值得我們尊敬的貴賓。盡管我們不像大漢那樣遼闊廣大、物產豐富,盡管我們國小人少,沒有燕窩海鮮,但我們要以最高的禮節拿出我們最好的東西,盛情款待我們的貴賓。”


  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客人一到先以茶點瓜果相待,這在宴席中是不算數的;茶點之後,才是真正設宴。說話間,已是日落西山時分,宴會正式開始了。與此同時,一群身穿彩裙的漂亮姑娘,端茶的端茶,提酒的提酒,頃刻間,每張桌上烤全羊、烤肉串、烤山雞、燒牛肉、手抓肉……各種菜肴應有盡有。鄯善王廣親自把盞斟酒,和班超一連幹了三大杯。


  接下來的日子裏,鄯善王廣帶領輔國侯、卻胡侯、譯長等官員,陪同班超、郭恂、姚光、田慮、甘英、王強等人去鄯善舊都扜泥城,一去就遊覽了好幾天,第四天日落方歸。往後一連數日,北遊孔雀河,南登南山頂,走訪了廣大農村、牧區。所到之處,備受歡迎,每日歸來,都受到熱情款待。


  在不外出遊覽參觀之日,鄯善王廣便來班超住處,與班超、郭恂把酒敘談;他不能親至,也要派人前來看望。熱情的接待,洋溢著主人的盛情;隆重的禮儀,表達著主人的厚意。這對能審時度勢的班超來說,能不心知肚明嗎?


  然而,好景不長,十天後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每日三餐的夥食標準大大降低了,照料他們的侍衛不像過去那樣熱情了,常來常往的鄯善王廣和大臣們再不登門露麵,一種難耐的冷落感,每日裏都在襲擊著班超一行人的心。春天的大自然是溫暖人心的,班超一行人的內心卻冷若冰霜。這是怎麽回事?


  班超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這一天,班超把侍衛長王強叫到他屋裏,問:“不屈兄,這些天,鄯善王廣待咱們大不如以往了,你琢磨這是怎麽回事?”


  “班司馬,的確有些古怪。反正……反正是不好了,怎麽回事俺說不清。”王強也感到迷茫。


  二人正說著,隨從田慮匆匆走進屋來,劈頭蓋臉地說:“稟告班司馬,驛官外麵有主仆二人投書求見漢使,為首一人自稱耿恭司馬麾下斥候什長李同,有緊急的情況稟告大漢使節。他說,此事關乎朝廷使節團的安危。”


  班超一聽,與王強相視一眼頓時有些迷惑。班超想,耿恭他是認識的,而且兩人的關係極好,但是他的部隊還遠在伊吾盧,他麾下的斥候怎麽會跑到六百裏外的樓蘭來了呢?會不會是於闐人的什麽陰謀?一時間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茲事體大。想了想,便起身讓田慮避開驛館於闐官員的耳目,悄悄帶倆人來書房相見。


  不多時,班超透過書房的窗戶,就看見田慮領著一高一矮兩個人朝書房匆匆走來。隻見前麵一人長得高高壯壯,足有八尺,生得卻麵如冠玉,一臉的文質彬彬,如果不是一身樓蘭人的打扮,乍一看還以為是一位漢朝的世家子。跟在這人身後的明顯是個匈奴人,卻穿著一身隨從的服裝,這讓班超越發的困惑不已。


  進了書房,田慮指著坐在上首的班超衝為首的年輕人說道:“李小哥,這位就是你想見的班司馬。”


  來人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塊軍牌,行了一個軍禮後遞上黑木腰牌,隻聽沉聲說道:“敦煌戎軍耿司馬麾下斥候什長李同,參見使節班司馬!”


  來人正是李同和莫博德,兩個人抵達伊吾盧後,李同心裏就計劃混入班超的使節團,因為他知道班超正是因為這次出使,名聲大噪,班超後來因功被封定遠侯,原西域都護陳睦病故後,班超接任西域都護府都護,班超以非凡的政治和軍事才能,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正確地執行了漢王朝“斷匈奴右臂”的政策,自始至終立足於爭取多數,分化、瓦解和驅逐匈奴勢力,因而戰必勝,攻必取。班超不僅維護了東漢的安全,而且加強了與西域各屬國的聯係,為西域的回歸做出了卓越貢獻。


  漢章帝劉炟曾高度評價班超:超遂逾蔥領(帕米爾高原),迄縣度(興都庫什山),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賓從。改立其王,而綏其人。不動中國,不煩戎士,得遠夷之和,同異俗之心,而致天誅,蠲宿恥,以報將士之仇。


  此時的東漢國力正蒸蒸日上,穿越者李同今後想要在西域立足,這樣一條大腿怎能不衝上去抱住。而“震懾鄯善”正是班超走上曆史舞台的第一幕,其間凶險無比。此刻李同不雪中送炭,想辦法混入使團搏個功名,更待何時?


  於是,李同和莫博德抵達伊吾盧後,便以天山南路找了一處山穀為基地,一邊收攏西域野人訓練自己的部曲,一邊率領西域野人假扮馬賊,專門襲擊匈奴人的後勤輜重,奪取軍事物質,同時打劫過往的商旅,壯大實力。


  短短的幾個月,兩人就集聚了大筆財富,有了一支八十三人的騎兵隊伍。永平十六年年初,李同和莫博德喬裝打扮,假扮商人潛入伊循城,耐心的等待大漢使團班超一行人的到來,這才有了今日李同與班超的首次相見。


  聽完了李同的來曆後,又聽說李同竟然還是飛將軍李廣的後裔,史學世家出身的班超頓時對李同這個年輕人心生好感。便邀請他入座相談,詢問鄯善王突然態度轉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沒有北匈奴插手,鄯善王自然待咱好;一有北匈奴人介入,他心裏有顧忌,待咱態度也就變了。”李同直言不諱地告訴班超:“班司馬,據在下偵查,北匈奴的使團五日前抵達了伊循城外三十裏處,北匈奴使團住在孔雀河邊帳篷裏,打頭的使者叫屋賴帶,副使叫比離支,總過一百三十五人,其中有一百名全副武裝的鐵甲騎兵。”


  “你說咱該怎麽辦?”田慮問道。


  “明智者,看問題都看在事情的萌發階段。從鄯善王廣的態度就可看出事發階段的跡象,”李同一本正經地分析道,“現在,鄯善王廣待咱雖有很大變化,但他心裏還在猶豫,不知何去何從。”


  “幹脆,咱找鄯善王挑明,看他究竟站在哪一邊好了。”王強按捺不住插話說道。


  班超焦燥地在屋裏來回踱步,他想到了張騫出使西域被匈奴監禁十三年的情景,想到了他們一行三十六人麵臨的危險處境。他想著想著,眉頭一皺,不由得計從心來,又看了看安坐如山的李同,心中頗是喜愛。便有心考校問道:“李同,如果你是使節,當如何應對?”


  “這些天來,鄯善王廣對咱們使團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他很有可能把咱們使團交給人多勢眾的北匈奴人,到那時,咱們誰也免不了死無葬身之地。”李同說到這裏,拍案而起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今之計,唯有在今夜火攻虜使。他們不知咱有多少人,咱也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大殺一氣,他們必然驚亂,咱們趁此機會一舉全殲北匈奴人馬。有此一舉,鄯善王廣定會嚇破膽,再加上匈奴使者死在他的國內,必然死心塌地跟咱們站在一起,班司馬來鄯善也就大功告成了。”


  此言一出,除了班超臉上露出嘉許之色,其他人“嗤”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呆呆的看著正侃侃而談、意氣風發的李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隻聽班超哈哈大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李郎君此言正合本使之意,”


  “田慮、王強!”班超叫道。


  “有!”二人齊聲應道。


  “你們上街買酒去,要買十壇好酒。”班超吩咐道。


  “啊!買酒做什麽?”兩人頓時傻了眼。


  班超嘴角一翹,狡黠笑道:“不必多問!酒能盡興,今晚咱們軍中兄弟全體人員聚餐用。”


  田慮、王強聽了一頭霧水,忐忑不安的上街買酒去了。


  這天晚飯時間,班超沒在自己在城中的住所吃飯,而是帶著李同主仆兩人特意深入到營房與大夥兒聚餐。副使郭恂什麽情況也不知道,仍像往日一樣在住所吃飯,班超也沒去驚動他。


  大夥兒見班超來營房聚餐,都十分高興。他們得知班超讓田慮、王強拿來好酒,深切感到班超禮賢下士,對部下深切關懷,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待隨從人員全部落座以後,班超暗暗點了人數,隻缺了個郭恂,連他自己和李同主仆共三十七人(班超並不知道,這比原本的曆史多了兩人),個個在座,單等開餐。


  “今晚咱先好好喝上一回,樂和樂和。”班超向大家說道。


  大夥兒一聽興高采烈,齊聲叫好。“這頓飯要吃得飽飽的,酒要喝得好好的。可有一條,誰也不能喝醉。”班超又囑咐大家道。


  又是一片齊聲叫好的聲音。


  說實話,這些護衛使團的軍士大多數是洛陽和長安城裏的遊俠出生,雖然武藝高強,但並不善於陣仗,除了好勇鬥狠,根本沒什麽紀律。自打來到鄯善,除了最初幾天受鄯善王廣的招待喝過幾次酒,班超規定平日不準飲酒,嘴裏邊早就淡出鳥來了。大夥兒見今晚司馬破例備酒,都喜出望外,格外高興。班超發話後,滿堂人邊吃邊喝,說說笑笑,心神爽快。


  班超和他們同吃同飲,妙語連珠,興致盎然。一壇,兩壇,三壇……十壇好酒很快就喝光了。有的人臉色早已發紅,臉不紅的也帶有八分酒意。


  班超趁著酒興猛地站起來,高聲說道:“現在,我告訴大家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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