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尋求
22 尋求
麵對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這足以稱為冒犯了。
林悠然反應過來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掙紮。然多次的實踐已經向她證明，一個弱小的女子是無法撼動強壯如歐陽盛。
她被歐陽盛按在了床上。
林悠然眼睛裏滿是憤恨，她想說什麽，卻發現歐陽盛有些古怪。
想象之中的冒犯並沒有如約而至，歐陽盛一動不動，壓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的肚子。
這讓林悠然感到十足的難堪和古怪。
下一秒，歐陽盛將手放在了那柔軟的腹部，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什麽。
林悠然猛然色變，想也不想抬腳像歐陽盛踹去！
歐陽盛沒有防備，這一腳還真將他踹了出去。林悠然眼睛很冷，麵無表情看著眼前的男人。
而被踹翻的歐陽盛，罕見的沒有暴怒，而是滿臉複雜看著林悠然。
林悠然終於忍受不了這視線，道：“滾。”
歐陽盛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無論他來的目的是什麽，都讓林悠然失去了交談的欲望。林悠然拿起手機，冰冷道：“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再不走，我會報警告訴警察。”
她一笑，微微揚起頭看著歐陽盛，細碎的發絲在腦後散亂，別有一番滋味。
她道：“我想，歐陽先生也不想在這個地方……見到記者什麽的吧？”
威脅如此明顯，可歐陽盛仍舊是定定看著林悠然。
就在林悠然快要破功的時候，歐陽盛突然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那天……你流產那天，說得話，是真的嗎？”
林悠然怎麽也沒想到，歐陽盛問得竟然是這個問題。
僅僅是幾秒鍾的錯愕，林悠然突然就笑了，笑容裏帶著淚水，也帶著諷刺。她看著歐陽盛，一字一頓道：“你問我，是真的嗎？”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沒有讓歐陽盛直視她的勇氣。
他一夜沒睡，抽了不知道多少包煙。安沫的聲音和林悠然的哭訴在腦裏交織，那蒼白女人的淒慘麵容讓他無法入睡。疼痛的感覺從心髒位置傳來，歐陽盛甚至不敢去想，如果這是真的，自己該怎麽辦。
助理的調查花了一番功夫，直到他接到林悠然獨身一人出現的消息也沒有傳來結果。可歐陽盛再也坐不住，自己開車來到了這裏。
他從沒有到過這種地方，每一步都那麽難，可每走一步，就想起女人笑著的樣子。
她穿著火紅的露背舞裙，那麽美那麽美。
如今，女人在他麵前仍是笑著的。那笑容裏，卻充斥著怨毒。
“歐陽盛，”她道：“你有沒有心？”
歐陽盛的表情僵硬，他緊繃著自己，不讓情緒流露。
可女人似乎已經沒有了與他交談下去的欲望，她看著他，像看一塊磚頭一樣，道：“請你離開。”
連充滿生氣的“滾”都沒有了。
歐陽盛深吸氣，定定看著林悠然，道：“我會調查出真相，我會給你個交代。”
說完，他堅定地轉身離開。
再沒有弄清楚一切之前，他沒資格站在這裏！
看著歐陽盛離開，林悠然終於崩潰，淚水肆意流滿了整個臉頰。她的手顫抖著摸著自己的腹部，低著頭久久注視著那裏。
寶寶……寶寶……
她曾多少次幻想過，歐陽盛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長大了，要吃個多啦，吃，這件事，兩個小時，。
可現在，她這輩子也不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歐陽盛……
就算你得知了某種真相，又能怎麽樣呢？
歐陽盛的出現讓林悠然產生了巨大的感情波動，她仿佛又回到了剛剛流產失去子宮的日子，惶惶不得安寧。
中午朱姨喊她吃飯的時候，便擔憂的看著她。
朱姨的丈夫將近七十多歲，是個陳腐的老人。腿腳不便攤在床上，朱姨服侍完他，歎了口氣，意有所指對著林悠然道：“然然，我剛剛嫁人的時候，心裏也充滿著恨意。我覺得這天地對自己都是不公平的，為什麽我要遭遇這些？可後來我發現，老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她看著林悠然，道：“隻要你自己走出來，便沒什麽能束縛住你。”
林悠然拿著筷子的手一顫。
朱姨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別怕，有姨在呢。”
林悠然慌忙低頭，掩蓋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自己在這世間啊，並不是孤獨的。
她忍不住想到了崔明。
於是林悠然露出了今天第一個充滿暖意的笑，她對著朱姨道：“姨……我認識了個很好的人，也是醫生。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朱姨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更加慈愛了，她笑笑，道：“好。”
吃完飯後，林悠然又回了自己的小居所。
她看著這裏，歎了口氣，在床底下的儲物箱裏麵找出了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裏的錢不多，卻是自己很久很久的積蓄。林悠然過慣了苦日子，在錢財方麵便特別顯得小心翼翼。她有兩張銀行卡，一張供以日常開支，另一張則是自己存著的錢。
和歐陽盛在一起的時候，她完全沒有考慮過錢的事情，歐陽盛也沒有什麽地方是需要她來付錢的，第二張銀行卡便被留在了家裏。
可如今不同了，她要和崔明在一起……不能總讓人家支付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她這次回家的最大目的，林悠然準備取出這些錢，租個店麵或者幹點什麽，不能讓崔明養著。
她尚且沒有意識到，若是真將崔明當成了家人，又怎麽會在意這些呢？
下午三點的時候崔明便打來了電話，問林悠然有沒有準備好，他去接她。林悠然不想崔明來這裏，裝了銀行卡又和朱姨告別後，去了最近的一處商圈。她給自己買了套看上去規矩乖巧的衣服，又去化妝品櫃台那裏施了薄妝，等著和崔明見麵。
崔明來的很快，看見林悠然的時候，眼睛一亮。
林悠然是很漂亮的姑娘，身材又好，從小遇到的騷擾就沒斷過。她素顏的樣子就是極美的，化了妝，便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崔明的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
林悠然好笑看著他，問：“怎麽，不認識了？”
崔明慌慌張張收回視線，結巴道：“怎，怎麽會呢？你可是我的妻子呢！我隻是……隻是……”
他說不出話焦急的樣子，卻惹得林悠然撲哧一笑。
這一笑，崔明的目光更柔了。
他輕輕牽起林悠然的手，眼裏有一道自己都沒意識的情緒閃過，道：“這是我的小妻子特意為了打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