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東流出事
“夫人，你可不要聽她的騙。”花夭低聲提醒洛汐：““月夫人可是魔族，魔族的人心思複雜，而且都是壞心眼的。”
“好啦，我想回木槿院了。”洛汐不以為然，大不了她不去就是了。
木槿院裏樹木蒼翠，洛汐坐在院子裏聽著花夭說這半個月出的大事。
“聽說北海那場仙宴出了簍子，所以辦不成了。”花夭拿著扇子給洛汐扇風，話滔滔不絕，盡管洛汐隻是聽著她也不覺得無聊：“還有薔薇仙子下界和凡人在一起了，這都是她第十三次遇到真愛？？？？？？”
花夭突然歎了口氣：““東流上仙節節敗退，如今下落不明，天帝很生氣呢。也不知道戰場上怎麽就亂了。”
洛汐神色一正，轉頭定定地盯著花夭：“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東流上仙在戰場上失蹤了啊。”花夭眨巴眨巴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東流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可能出事？”洛汐先是震驚，心裏壓抑著一團悲哀和擔憂：““你是不是在騙我？”
“夫人，花夭從來不騙人。”花夭咕噥了一句，辯解：““況且我是聽管家大人對仙君說的。”
“可是他不是還說要給我帶花種嗎？怎麽就……”洛汐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自欺欺人地開口：““隻是下落不明而已，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花夭抿唇，在心裏已經認定東流已經死了。
洛汐躺在椅子上，陽光落在身上卻驅散不了那股無力和憂傷，耳畔似乎還能聽到東流的聲音，整個人被悲戚的心情籠罩著。
——洛汐，我下個月就要上戰場了，你要好好保重。
——如果有空的話，我給你帶彼岸花種回來。
“你別難過。”花夭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無措地撓了撓頭，後悔自己多嘴：“上仙吉人自有天象，說不定哪一天就回來了。”
洛汐心裏仿佛有螞蟻在慢慢啃咬，讓她難受地厲害，喉嚨澀澀的：““你聽到鳳夜栩是怎麽和管家說的？”
“說……仙君說……”花夭看了一眼洛汐，說不出口。
“說什麽？”
花夭猶豫著回答：““仙君說……東流上仙是必死無疑，死有餘辜。”
洛汐睜開眼睛，笑了：““好一個死有餘辜，這下他就可以要回他的明蘭了啊。”
花夭皺了皺眉：“畢竟是這樣嫁了的，怎麽可以再有糾纏啊。”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明蘭披著鬥篷披星戴月的回了鳳凰宮，憔悴的仿佛一碰就碎。
鳳夜栩從景行殿出來，看到她時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明蘭。”
卻再也走不近一步。
“鳳夜栩，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明蘭看到鳳夜栩的時候就哭了，絕望而悲傷：“我和東流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可是他死了我就失去了最後的依靠啊，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從今往後，我會是你的依靠，就像以前一樣。”鳳夜栩去抹她的眼淚，手剛抬起卻被她拍開了。
明蘭笑的淒然，目光看向鳳夜栩身後的喬月兒：“我還怎麽依靠你？東流可是被這個魔女害死的，如果不是喬月兒偷了天將令，東流再過不久就能凱旋而歸了。”
“我可沒有。”喬月兒笑了一聲：“你別血口噴人啊。”
“我要殺了你！”明蘭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臉被氣的有些泛紅，說著就要衝向喬月兒。
鳳夜栩把明蘭摟在懷裏，橫了喬月兒一眼：“你先下去。”
喬月兒也沒生氣，拘了個禮就退出大殿，眼裏有些嘲弄。
隻是在路過洛汐身邊時，腳步頓了頓，低聲道：“別忘了我白天和你說的，順便可以告訴你鳳夜栩離開你之後的遭遇，你應該很想揭穿明蘭的真麵目吧？”
洛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升騰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可是對上喬月兒那雙帶著蠱惑性的眼眸，她猶豫了。
喬月兒走了好一會兒，洛汐才回過神。
她不應該動搖，喬月兒這麽無緣無故有這樣的舉動八成又是陰謀。可是她忍不住？？？？？？
“你先回木槿院。”鳳夜栩對洛汐道，卻不知道為何有些在意她的情緒，又補充了一句：“好好養傷。”
“是。”洛汐看了眼依靠在鳳夜栩懷裏的明蘭，握緊的手指甲已經嵌入肉裏，心裏翻湧著不甘和憤怒。
上一回她差點就因為這個女人喪命，對方卻還能裝作這幅柔弱的模樣。
“汐夫人這樣看著我，是我留在這裏讓你不開心了嗎？”明蘭感覺到洛汐的目光，對著她勾了下嘴角，眼裏有些得逞的意味：“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馬上離開。”
“我怎麽敢介意。”洛汐對明蘭笑了一下，徑直帶著花夭走了。
花夭跟在洛汐身後，詢問：“夫人，我們現在是回木槿院嗎？這怎麽像是去星月閣的路啊？”
天空是墨色，星月被飄過來的雲烏雲遮擋住了，長廊裏唯一的光源就是搖晃在屋簷下的燈籠。
“你先回去吧。”洛汐腳步停了下來，背影一半隱沒在黑暗裏，一半落了橘黃色的光。
“夫人？？？？？？”花夭情急之下扯住了洛汐的衣擺：“能不能不要去？”
洛汐回頭無奈地看著花夭，茭白的臉被燈光勾勒的更加精致：“我已經決定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萬一她對你做什麽你就叫我，我在這下麵等你。”花夭垂著頭，情緒很低沉。
洛汐沿著木階走上雕梁畫棟的星月閣，繁複的圖騰繪在紅色木梁上，六角宮燈映照透亮，安靜的過了頭。
“你還是來了呀。”喬月兒靠著欄杆，手裏捏著一朵奇怪的花，眉眼清魅：“我就知道以你對鳳夜栩的在意程度，肯定會來。”
“你能告訴我了吧？”洛汐沒有靠近她，隻是遠遠的警惕的站著。
喬月兒抿唇笑了笑：“其實我今天是設計你過來的，你來了就別想離開，索性也不必再防備了。”
“你想做什麽？”洛汐愣了愣。
喬月兒在茶幾邊坐下，倒了杯茶：“我隻是想要自保啊。”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坐下吧，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洛汐將信將疑地坐在軟墊上，等著喬月兒開口。
茶幾上精致的小熏爐泛著白色的煙霧，鼻尖都是濃重的香味。
“你是冥界那個救了鳳夜栩的人吧？”喬月兒一開口就挑破洛汐的身份：“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按我猜測，在冥界地位應該還不低。”
“你怎麽會知道？”洛汐也沒想隱瞞，死死地盯著喬月兒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