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失憶
“我秦威的兒子，被一個女人搞成這樣，說出去都丟人！”
秦厲不屑地一笑。
這時警察開始上前來催促，被秦威揮開。
“你就這一點最不像我，太重感情啦。女人嘛，哪裏沒有，隻要你有錢有權，多的是女人貼上來。”
秦厲聞言，笑了。
“秦威，你知道我最慶幸的是什麽嗎？”
秦威示意秦厲直說。
“我最慶幸，我這一點不像你。所以我擁有你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的東西！”
秦威正想說話，時間到了，所以氣急的秦威隻能眼睜睜看著警察把秦厲帶走，卻不能發作。
“砰！”
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秦威氣得胡須都在顫抖:“秦厲……我一定要讓你明白，到底誰才是老子！”
————
這天，警官按照慣例打開門上的小窗戶，給秦厲遞飯進來。秦厲伸手去接的時候，竟然被外麵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臂，狠狠地往外麵拽，好像不把他的手臂拽斷就不甘心。
秦厲迅速反擊，無奈手被桎梏住，根本就沒辦法回擊，手臂的短袖已經在這種強勢攻擊下被磨破了，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早就傷痕累累。
這點小傷秦厲還是可以受得住的，但是外麵那人抓著秦厲的手往下狠狠一壓，秦厲隻聽見“咯嘣”一聲，他骨折了。
“那邊！在幹嘛呢！”
外麵傳來警察的聲音，還有幾個人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有警察打開了秦厲房間的鐵門，焦急地上前詢問秦厲的情況，秦厲早就痛得滿頭大汗了，抱著右手說不出話來。
“怎麽回事！不知道這個是重點保護的嗎！”一個年長的警官看到眼前的景象，小聲責罵另一個年紀比較小的警官道。小警官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說話的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甚至引起了秦厲的側目: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人穿著警官服我還以為他……”“好了好了，這件事交給你負責，去把那個人給我查出來！”老警官擺擺手，明顯不願意再在秦厲麵前透露什麽，然後對著秦厲說:
“我們現在要送你去醫院，給你把手治好了。你給我老實點，不要搞什麽幺蛾子！”
秦厲麵色慘白，汗珠顆顆，望著警官點了點頭。
其實那些警官不說，秦厲都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自己昨天把秦威氣成那個樣子，他找人警告自己一下，也是正常。
但是秦厲不在乎。
秦厲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他是真的，不在乎。他甚至覺得，如果秦威不來搗亂，讓他就這樣被判刑入獄更好。
因為這是阿遙想看到的。
他讓她如願。
————
“洛雲遙，洛雲遙你醒醒。”
誰，誰在叫她？
“洛雲遙，你明明手指都動了，為什麽不睜眼睛？”
為什麽要她睜眼睛？她很累好不好？
“媽媽，你醒醒啊媽媽，嗚嗚嗚……”
哪來的小孩，怎麽哭個沒完了。
“洛雲遙你給我醒過來！”
謔——
洛雲遙猛地睜開眼，耳邊的噪音統統消失。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
洛雲遙艱難地將手臂舉起來，果不其然，她穿著白色的衣服。
她這是到了哪？天堂嗎？
天堂有這麽奇怪嗎？
正當洛雲遙胡思亂想之際，一張小臉湊近了她，驚喜的眼睛圓圓地睜著，小嘴大張:
“媽媽你醒了！”
媽媽？
洛雲遙一臉懵逼。
“臨淵叔叔媽媽醒了媽媽醒過來了！”
臨淵叔叔？
洛雲遙二臉懵逼。
然後一個年輕男人跑了過來，驚喜又擔憂地在洛雲遙身上捏這捏那，嘴裏還不停地問著:“真醒了沒事吧……”
洛雲遙反應過來，猛地推開年輕的男人，雙手護胸道:
“你誰啊！怎麽動手動腳的！”
臨淵看著一臉防備的洛雲遙，呆住了。
“還有你！你這小孩，亂喊什麽媽媽！誰是你媽媽！”
洛思苦頂著亂毛看著好不容易醒過來卻變得特別陌生的媽媽，懵逼了。
最後，洛雲遙再次打量一番這個房間，發出一個問句:
“這裏是哪裏啊！”
…………
“病人……前不久剛經曆一場車禍吧？”醫生開口問道。
臨淵想起之前看到的新聞，點了點頭。
“病人因為上次那場車禍留下的腦震蕩後遺症還沒有完全好，這次又經曆了這麽一場嚴重的車禍，也是傷到了腦袋，所以病人現在記憶出現了一點問題。”
“記憶出現了一點問題是什麽問題？”臨淵焦急地問。
“呃……這個要看病人……怎麽說了。”
於是，當天下午，301病房，洛雲遙和醫生相對而坐。
“今年是多少年？”醫生率先開口。
“xxxx年。”洛雲遙迅速回答。
護士在一旁點點頭記下，與現在相差八年。
“你今年多少歲？”
“十七歲。”
臨淵在旁邊翻翻白眼:這個老女人居然好意思說自己十七歲。
“你在哪工作？”
“拜托醫生，我還是學生！雖然成績不怎麽好也還沒步入社會啊！”洛雲遙非常不屑。
於是，一整場測試下來，醫生得出了一個結論。
洛雲遙的記憶，停留在了八年前，那時候的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女高中生。
醫生走後，洛雲遙坐在病床上晃蕩著自己的雙腿，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和小孩，然後朝他們揮揮手:
“小孩，你過來。”
洛思苦乖乖走過去，嘴裏委屈地說著:“媽媽我叫思苦不叫小孩。”
“那你叫我阿姨別叫我媽媽！”洛雲遙捏捏洛思苦地臉。“思、苦……好名字。”
“是媽媽你給我取的！”洛思苦連忙說道，在接觸到洛雲遙警告的眼神後又委屈地低下了頭。
洛雲遙轉轉眼睛:
“你說你是我兒子，那我考你一個問題。”
“思苦肯定知道！”洛思苦驕傲地舉起手。
“那你知不知道你小姨是誰？”
洛思苦思索片刻，然後馬上就說不出話了。
這不能怪洛思苦，因為以前，洛雲遙壓根就沒給他提過洛雲隱這個人。
“想騙我，沒那麽容易。不管你們是哪個整人節目，都盡早收手吧。我洛雲遙可不是那麽好騙的。”說著，洛雲遙躺倒在床，不再理會地上的一大一小。
洛思苦嘴一癟，眼看著就要哭出來，臨淵連忙把思苦從病房裏抱了出來。
“臨淵叔叔，媽媽、媽媽怎麽了……”洛思苦小臉都哭紅了。
臨淵心疼地抱住洛思苦，嘴裏不停地安慰:
“思苦不哭，媽媽跟思苦開玩笑呢，過幾天媽媽就會好起來的，思苦放心啊。”
“哇——”洛思苦張嘴，把這幾天心裏的害怕和驚慌全部發泄出來，“都是思苦不好，要去弄車車，是思苦不好，思苦錯了……”
臨淵把思苦摟在懷裏，心裏疼得發顫。
要是那天他沒有來到那個小縣城找靈感寫歌，他就絕對不可能再碰到這對母子，也更不可能把他們待回b市了。而沒有他的話，思苦一個小孩子，要怎麽麵對失去記憶不再認自己的母親。
臨淵想起之前看到的新聞，隻覺得心裏直發寒。新郎秦厲在婚禮上被警察帶走，新娘洛雲遙下落不明。世紀婚禮就這樣以失敗而告終。現在看洛雲遙這個樣子，恐怕婚禮那天，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那些都不是臨淵現在要愁的，他現在最愁的，還是洛雲遙的狀態。
她現在這幅怎麽也不相信他的、叫著嚷著要回y市的女高中生樣，讓臨淵一頭包，根本就對付不了。
但也是這樣的洛雲遙，讓臨淵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原來高中時候的她是這樣的。
這樣的鮮活，這樣的生機勃勃。不像之前他認識那個笑容裏都透露著苦澀的洛雲遙，現在的她，更像一個普通、正常的小女生。
臨淵突然覺得，就這樣下去，好像也挺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洛雲遙始終覺得他是個壞人。
聽著外麵小孩的哭聲，洛雲遙隻覺得心煩意亂。
她明明記得自己剛從學校回來，趕著回家去給雲隱做飯呢，怎麽眼前一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八年之後，相依為命的妹妹不見蹤影就算了，自己居然從一個十七歲的女生，變成了一個二十五歲的老女人？
還有了一個兒子？
騙人的這肯定是騙人的！
要不然，就是自己在做夢。
對！肯定是做夢！那麽現在她要趕緊睡覺，一覺醒來一切就能恢複正常了！
洛雲遙拚命暗示自己，拚命入睡，可是外麵的哭聲就是讓她怎麽都難以入睡。
為什麽……這個孩子的哭聲會讓她那麽揪心？會讓她心裏蠢蠢欲動想要衝出去抱住那個孩子？
不會，這真的是她的兒子吧？
洛雲遙極其驚悚地狂搖頭——
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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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昨天晚上夢到洛雲遙了。
他夢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洛雲遙還是個單純善良的高中生，會用含羞帶怯的眼神偷瞄他，平常時候會有點害怕他，但真正覺得被欺負了又會毫不顧忌的炸毛。
秦厲醒來，發現自己嘴角是上揚的。
要是能一直在夢裏，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