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每個人都是奴隸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加班加點，泛野集團的重建初具規模，按照廖子軒的話來講，其實之前那些員工的離開對泛野來說反而是一次機會，一次重生的機會，去掉一些陳舊的思想和勞動力，迎來新鮮的血液，給了企業珍貴的創造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於是，泛野集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重新崛起，又將成為商業圈的一個神話。
而當事人秦厲卻正在為一件事發愁——他太忙了，甚至沒有時間陪洛雲遙去試婚紗。雖然洛雲遙的婚紗早就定下來了——美到令人窒息的“星辰大海”，但是他作為新郎官的禮服卻遲遲沒有敲定。於是在一個下午，秦厲推掉所有的工作，在眾多員工哀怨的目光下走出了公司。和秦厲關係最好的網絡組則是把哀怨說出了口。
“老大，你沒有集體主義，為了個人的幸福而拋棄集體，你這是不對的！”小趙將問題上升到道德方麵。
秦厲笑著斜睨了小趙一眼，不客氣地說道：“你這個單身狗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有女朋友的人的感受的。”小趙表示受到重擊，秦厲笑著又加了一箭，“哦不對，是未婚妻。”
小趙雙手捶胸以表痛苦，小趙——完敗。
“認真工作吧。單身狗們！”
心情愉悅地丟下這一句，秦厲不管身後的人用如何怨恨的眼光看他，徑自哼著小曲走出公司了，在到達停車場的時候，餘光好像看到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轉頭看過去時，那個人又消失不見了。
秦厲偏頭想想，確定自己生活中沒有這樣一個人後，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開車離開了。
“這裏這裏！”小六的聲音把秦厲的目光很快定焦在兩人身上，小六穿著一身火紅的緊身連衣裙，身邊是一身奶爸裝的沈翌辰，懷裏還抱著他們的小兒子。
秦厲笑著走過去，嘴裏問道：“阿遙呢？”
“遙遙說她待會自己過來，要我們先到這來等她。”
秦厲點點頭，目光被沈翌辰懷裏的小寶寶吸引，伸手去逗弄寶寶，沈翌辰幹脆把小孩讓他抱。秦厲摟著軟綿綿、肉呼呼的小孩，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思苦小時候，應該也是這樣吧。這樣小小的、嫩嫩的，吐著口水泡泡，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些什麽。他錯過了思苦的成長，是一輩子的遺憾，但沒關係，等他和阿遙結婚後，還會更多的小孩，這一次，他不會再缺席。
三人坐在婚紗店裏，一邊漫不經心地閑聊，一邊等著洛雲遙。而他們等著的洛雲遙此刻在哪裏呢？
——
洛雲遙把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手都在抖。
“你決定好了麽？”
對麵的黑啤問道。她還是一身酷帥高冷的打扮，眼裏卻比以前多了幾分感情。就在這裏，就在剛剛，黑啤對洛雲遙說，她在下個月要去美國了。
“美國那邊催的很緊，他們給我把什麽都安排好了，我在那裏訓練三年，就可以成為正式歌手出道了。”
黑啤對於成為職業歌手有著自己的期待。
洛雲遙緊了緊手裏的咖啡杯，眼裏全是掙紮。
“黑啤，你知道的，我、我是恨他的……”
“我知道。”黑啤表情淡淡的。
洛雲遙又搖搖頭說道：“可是我，可是我最近……”“我知道。”
黑啤打斷了洛雲遙，像一碗清水望到了底。
“你早就開始猶豫了，不是嗎。”黑啤微微一笑。“洛，你要記得，一切因你而起，也會因你而終。也請你記得，不管你做什麽決定，隻要我還在國內，我都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如果到時候你去了美國，也可以來找我。”
說完，黑啤起身準備離開。洛雲遙叫住她，聲音微微顫抖：
“黑啤，謝謝你。”
黑啤笑了笑，又搖搖頭，離開了。
秦厲他們沒等多久，洛雲遙就來了，但是看見大家都在等她一個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我有點堵車。”
“沒事沒事，你快去參考參考，我們給秦厲選了好幾套，他都不要，非要等你來才決定。”小六說著把秦厲推出來，秦厲笑笑，表示對小六很無奈。洛雲遙笑著點點小六的額頭，然後挽起秦厲的手兩人一起往裏麵走去，在琳琅滿目的名貴的新郎禮服中挑選起來。挑著挑著，兩人就分開了。
洛雲遙的手在一件件禮服上劃過，最終目光定格在一件別致的禮服上，正欲伸手去拿，另外一隻手已經先行到達。洛雲遙抬頭一看，秦厲正笑容滿麵地看著她。
導購員小姐在旁邊笑著說：“沈先生和洛小姐不愧是情侶，挑東西的眼光都這麽一致。秦先生，要試試嗎？”
“試試吧。”說話的是洛雲遙，她把衣服取下來，遞給秦厲，“一定很適合你。”
秦厲進去試衣間了，洛雲遙在外麵和小六閑聊著養兒之道，導購員小姐突然走向洛雲遙說道：“洛姐，秦先生要您幫他試衣服。”
小六揶揄地說：“還真是一刻都離不了啊。”
洛雲遙白了小六一眼，跟著導購員往裏麵走去，進了試衣間，還沒見到秦厲人呢，洛雲遙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籠罩住了，然後是秦厲灼熱的唇，急急地尋了下來。
“唔……”
象征性地掙紮一番，洛雲遙的意識很快就被秦厲說完氣息打亂了，漸漸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全心全力投入到這個深吻中。
纏綿悱惻一番後，秦厲終於舍得放開洛雲遙的唇，額頭抵著洛雲遙的，秦厲略帶埋怨地開口：
“我們好不容易可以相處一個下午，你把他們叫來幹嘛啊。”
洛雲遙被秦厲的孩子氣逗得直樂：“這不是想做個參考嘛，禮服可是大事，不能敷衍的。”
“你老公我這麽帥，穿什麽都好看，哪還要他們來參考。”
“要不要臉啊你。”洛雲遙笑著罵道，又被秦厲封住了唇，一下一下淺吻著，惹得人心裏癢癢的。兩人又嬉鬧了一會，洛雲遙才終於找回理智說道：
“好啦好啦別鬧了，你衣服換好了沒？”
“這不等著你來給我換嗎。”秦厲今天是想做個巨嬰了。洛雲遙歎口氣，任命地給秦厲脫起衣服來。脫下外麵的襯衫，裏麵就是秦厲的肌肉了。
“也沒見你運動啊，怎麽就這麽多肌肉？”洛雲遙按按那鼓鼓的肌肉，有點好奇地問道。秦厲眨眨眼睛說這是秘密。“沒有這麽多肌肉，怎麽有精力滿-足你？”一句話把洛雲遙說的直接一拳搗在秦厲胸口。
兩人嬉嬉鬧鬧，終於把衣服換好了，正如洛雲遙所說，這件禮服，簡直就是為秦厲量身打造的。
“我們婚禮那天，將是全世界最帥的新郎和新娘。”
秦厲笑著說，等著洛雲遙罵他不要臉，誰知道洛雲遙卻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鏡子裏的秦厲發呆。
婚禮——婚紗、鮮花、賓客們的祝福，思苦的笑容……這一切，她都即將擁有。
但是，她能就這樣笑著接受嗎？如果她真的接受了，對得起她那個死去的孩子嗎？
鬼使神差地，洛雲遙開口說道：
“阿厲，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個孩子嗎？”
聞言，秦厲猛地一震。
“阿遙……”
“阿厲，你說，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別說了阿遙。”
“如果當時我把他生下來了，他會比較像誰呢？”洛雲遙沒有理會秦厲的話，自顧自說著。最後，她轉身看著秦厲，眼裏閃爍著淚光：
“阿厲，你還記得他嗎？還記得嗎？”
秦厲捧著洛雲遙的臉，輕輕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道：“阿遙，我們還有思苦啊，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忘了他吧，阿遙，我們應該向前看。”
洛雲遙倚在秦厲的肩頭，神情恍惚。鏡子裏的自己開始旋轉，變成夢裏那個麵目模糊的小嬰兒。
——我忘不了。阿厲。
向前看，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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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洛雲遙分開以後，黑啤回到自己家裏，打開燈才發現床上坐著一個男人，低垂著頭，對於黑啤的回來沒有什麽反應，頭都沒有抬。
黑啤把包放下，坐到男人身邊，沒有說話。
“你們今天見麵了？”半晌，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嗯。我也按照你告訴我的跟她說了。”黑啤脫下身上的皮外套，毫不顧忌地露出裏麵的黑色背心。
“那她什麽反應呢？”
“她猶豫了。”黑啤皺著眉頭，仔細回想。
“很好，繼續保持，適當的時候，還要刺激一下她。”
黑啤猛地抬起頭，望向男人說道：“你說過，洛雲遙想收手就隨她收手的，為什麽還要刺激她？”
“可是我已經不能收手了！”男人低吼著打斷黑啤，“如果她收手，那我就完了。”男人說著，抱住黑啤，眼底蕩漾著痛楚，“黑啤，你忍心看我那樣嗎？”
黑啤眼裏全是複雜，輕輕地歎了口氣。懸在半空的手，最終還是落到了男人的背上，以撫慰的姿態，輕輕拍打。
洛，不要怪我。我們每個人，都是愛情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