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天黑請閉眼
時候到了晚上十點，警員們都已累得精疲力竭，同樣一份文件一個賬單反反複複看了十多遍，眼睛都要瞎了。
陳警官雙手抱胸，麵色凝重地靠在辦公桌上，盯著對麵的泛野集團的標誌出神。秦厲則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無所事事地翻看著手機，臉上沒有絲毫不安。
一個警員站起來，在其他警員的矚目之下，挪動著步子來到陳警官麵前，對他耳語一番。
“老大，這些賬目我們都看了十多遍了，真的找不到一點問題，兄弟們也累了，不如……”
陳警官眉頭一擰，眼睛一瞪，話還沒說出口呢，他這個下屬就慫了，伸出手遮擋著自己，生怕陳警官打他的樣子。
陳警官被氣笑了，輕咳一下大聲說道:“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改天，再來查。”
“改天”兩個字，說的一字一頓，特別用力，還是對著秦厲說的。秦厲把手機放回兜裏，站起來淡淡地笑著說:
“改天改哪天，還不知道呢。警官們要走啦，那我就不送了。”說著，秦厲打開辦公室的門，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陳警官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才敢跟著行動，在經過秦厲的時候，陳警官說了一句:
“有時候，很幹淨才正好證明不幹淨。”
秦厲挑眉，無聲地笑了笑。
“老大，我們不會是被耍了吧？什麽都沒查到啊！”上了車，之前提議說回去的警員付林說道，陳健聞言搖搖頭，臉上滿是高深莫測。
“這可是個狠角啊……”雖是這麽說著，但是陳健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更多的是興奮。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了。
秦厲終於得以空出時間，思考了半刻，還是決定不去接思苦了。
“不是吧！我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你讓我明天早上還要麵對一個小孩兒？”杜澤西表示不能接受。
“你是在嫌棄我兒子嗎？”秦厲語氣淡淡的，卻足以讓杜澤西不敢有異議了。“怎麽會！你開什麽玩笑呢哈哈哈，想住幾天住幾天，我杜澤西什麽人，還搞不定一小孩啊……”
“那就讓思苦在你那住到周五，周六你送他去鄭柏蒼那。”
“啊！……唉，好吧好吧。”
掛斷電話，秦厲揉揉眉心，想著陳健最後說的那句話。
心裏有不安，如波紋般越擴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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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有風，海浪陣陣。
一叢篝火周圍，圍著十多個俊男美女，但是這些人眼中，卻皆帶著些許恐懼的色彩。
他們緊緊靠在一起，左顧右盼。風中除了海浪聲，好像還有其他什麽……奇怪的聲音。就像是——人的哭聲！
“哇！”“啊！！！！！”
一個男聲響起，驚起尖叫無數。然後就是男生的哈哈大笑以及女孩子們罵人的聲音。
洛雲遙抱著腿，看著這群年輕人打鬧。
“莫棋啊，這大晚上的，你把我們聚在這到底要幹嘛啊，我可是跑了三十圈的人，現在急需要睡覺。”臨淵打打哈欠說道。
莫棋坐在人群正中間(當然又換了一套衣服)，笑得陰陰森森的，配上他這件白色的長袍，竟然有幾分詭異。
“你放心，你們不會再跑圈子了。”莫棋微低下頭說道，“今天晚上，讓我們一起來玩遊戲吧……”
“玩什麽啊！”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生問道。
“我們玩……天黑，請閉眼……”莫棋話音剛落，就聽一陣風呼嘯而過，三分自然七分鬼魅，把女孩子們嚇得不行。
“怕什麽啊！這是風吹過石頭發出的聲音，有科學依據的。玩遊戲玩遊戲，別瞎想那些怪力亂神的！”
居然是臨淵開口解釋的！一向恨不得看他們出醜的臨淵！
臨淵洗著手裏的牌，心裏暗暗吐槽，要不是剛剛看洛雲遙也被嚇得不輕，我才懶得解釋呢，讓你們怕死去吧！
天上，黑雲遮蔽了月亮，整片天空黑沉沉的，很是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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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警察突擊檢查，你有什麽想法？”
秦厲並沒有離開公司，而是和廖子軒一起開了個小會。
“我覺得……是你父親。”廖子軒猶豫著開口，見秦厲沒有什麽反應，才繼續說道，“這次檢查來得很突然，搜查令不要個十天半個月批不下來，我想，他們肯定已經盯公司很久了。”
秦厲撓撓下巴，鎖著眉頭深思。過了一會，才重新開口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們還是按照計劃來，不要讓警察打亂了我們的步伐。”
“好。”廖子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秦厲從座位上起身，看著下麵的萬家燈火，神色不明。
這次真的很懸，警察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有點奇怪。要不是他在警察局裏有人通知他，他怎麽來得及半夜安排人重新作帳。現在的他，可能也早就蹲號子裏去了。
會是誰呢？秦厲摩挲著下巴仔細思索。會是秦威嗎？或者又是沈仲要給他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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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怎麽都指我，我真的不是殺手啦！”
“肯定就是你，剛剛法官說殺手請殺人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邊有動靜了！”
“我那是在撓癢，不能代表什麽吧！”
“反正就是你，肯定沒得跑了！”
珊瑚島上，大家爭吵不休，被集體指認為殺手的男生很是委屈，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發誓剛剛隻是撓了個癢而已啊，怎麽就成殺手了呢？？
身為法官的莫棋高深一笑，不置可否。
“那你們，是確定都要投他了嗎？”
“嗯嗯嗯嗯！”坐他旁邊的女生連連點頭。
“下麵我宣布——平民獲勝！”
“啊啊啊我就知道是你！！！”“哈哈哈哈哈……”
第一局第二場就因為兩個殺手的愚蠢結束，大家笑鬧著又開始抽牌，洛雲遙打開一看，是個黑桃A——殺手。偷偷勾唇一笑，洛雲遙接著故作失望地把牌壓下，遊戲嘛，還是有身份比較好玩。
“現在，天黑，請閉眼。”大家緩緩閉上眼。莫棋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配合著風的呼嘯，讓人心生寒意。
“殺手請睜眼。”洛雲遙睜開眼，莫棋繼續說，“殺手，請確認你的同伴。”
洛雲遙和對麵女生眼神接觸了一下。然後女生把手指向了洛雲遙身邊一個人，是個平時說話賤賤的男生，洛雲遙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殺他。
“殺手請閉眼，警察請睜眼，警察，你覺得誰是殺手？好，天亮了。”
莫棋看著睜著眼睛懵逼狀的大家勾唇一笑道:“昨天晚上，盧浩被殺死了。”
“什麽嘛！”盧浩大喊，卻隻有乖乖說遺言。“殺手，肯定是她！”說著，盧浩竟然非常準確地指向了洛雲遙的搭檔，“她平時就看我不順眼，所以肯定是她殺的我。”
“我要是殺手，才沒那功夫殺你，說不定是你積怨太多呢。”女生翻翻白眼，不願意搭理他。
“誒，你不會是殺手吧？”臨淵碰碰洛雲遙的手臂，伸著頭就想偷看她的牌。洛雲遙連忙把牌藏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是殺手第一個殺你，還能讓你活到現在嗎？！”
言歸正傳，第二場開始了。前一場大家成功地殺死了一個警察，平民的“守護天使”又少了一個。
……
最後，場上隻剩下了一個警察一個平民和一個殺手，分別是洛雲遙臨淵和今天承認了自己喜歡臨淵的女孩，局勢非常危險。
“我現在要亮身份了，我是警察。”洛雲遙非常認真地對女孩說道，還指指臨淵，“他可狡猾了，你可不能被他迷惑。”
“誒誒誒狡猾的是你吧？小雅，你要相信我……”臨淵說著，朝那個叫小雅的女生狂眨眼睛。最終，小雅臣服於臨淵的美色之下，選擇了洛雲遙。
“我宣布，平民獲勝！”
“好樣的！”“洛姐，想不到你這麽會演戲，我差點被你騙過去。”“還是已經被她騙過去了好嗎！”一局結束，大家嘰嘰喳喳討論。
“我就說你比較狡猾吧。”臨淵朝洛雲遙拋拋媚眼。洛雲遙僵硬地笑笑，然後狠狠給了臨淵一拳。兩人笑鬧在一塊，絲毫沒有發現對麵的小雅，眼裏燃燒著的嫉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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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六點，晨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到他臉上，讓他有幾分眩暈。
他在辦公室處理工作到很晚，最後在桌子上趴了一夜。
來到廁所，洗漱刮胡，秦厲看著鏡子裏眼窩下方有著淡淡青色的自己，疲憊地笑了笑。
沒有多久了，再過一段時間，這種日子就要結束了。
“爸爸！”洛思苦一坐進車裏就抱著秦厲不肯放手，委屈著小臉說道，“你把我丟給怪叔叔！”
“什麽怪叔叔！我為了照顧你可是……”“好了你可以去工作了。不要打擾我們父子用餐。”秦厲打斷杜澤西的話並且對著後座的他禮貌微笑。
“對，不要打擾我們！”洛思苦重重點頭。
“靠！欠你們父子的！”杜澤西甩門而去，秦厲搖下車窗，還不忘往杜澤西身上補一刀。
“別忘了下午來接思苦啊！”
“我去你大爺的！”杜澤西伸出中指以表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