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還是有點料的好吧！
吃完飯，終於到了正題。洛雲遙看到秦厲的家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人比人簡直氣死人。她洛雲遙能有一個帶廚房帶浴室的房子就滿意的不行了，如果住到秦厲的家裏不得激動死？兩層的複式樓，華美的大廳裏是各種叫不出牌子但一看就很名貴的家具。在休息區還擺放著一架斯坦威鋼琴？還真是……有錢人。
秦厲見洛雲遙的眼睛黏在鋼琴上了，便問：“試一下？”洛雲遙手指動了動，一些回憶在腦海裏迅速閃過，最終抿嘴搖搖頭：“我是來訓練的，又不是來玩的。不過你這房子……怎麽沒一點生氣？”洛雲遙四處打量道。廖子軒插嘴道：“秦厲平時不住這。”洛雲遙翻翻白眼，得，還隻是名下一處房產，人比人果然氣死人。
第一次來到位於地下室的訓練房，洛雲遙心裏是有點忐忑的，但當她看到訓練房裏的沙袋、槍靶的時候，心裏卻有點激動。
“我還要學槍嗎？”洛雲遙有點興奮地問。
“當然，你以為你要保護的是一個怎樣的人。”廖子軒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洛雲遙白了廖子軒一眼，實在不理解他為什麽老是懟她，好像就是看她不順眼一樣。
“子軒。”秦厲淡淡地說道。此刻他正坐在一張製作精良的靠背椅上。洛雲遙這才想起來，除了在第九街見到秦厲的第一麵他是站著的以外，其餘時間見他都是坐著的。可能，是因為腿疾吧。想到這，洛雲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秦厲的腿。
“你是要學槍，但那是最後才學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基礎。你先別急，雖然你平時常打架，但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肯定是打不過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的。”秦厲說道，見洛雲遙麵露疑色後又多解釋了幾句。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女孩，秦厲總有些多餘的耐心。
秦厲朝廖子軒使個眼色，廖子軒了然地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對拳套，遞給洛雲遙：“你先和我打一局，我看看你的水平。”
六分鍾後，洛雲遙氣喘籲籲地倒下，滿頭大汗。廖子軒氣定神閑，呼吸都沒有亂，還低下頭揶揄地看著洛雲遙說：“光是蠻幹是不行的，格鬥，是需要技巧的。怎麽樣？是不是想放棄了？”
洛雲遙白了廖子軒一眼，心想這個廖子軒怎麽那麽想趕她走？洛雲遙隨手擦擦額頭上的汗，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廖子軒，眼裏燃起了熊熊的鬥誌：“放棄個鬼，放馬過來吧！”
秦厲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撐著下巴，整個人慵懶得不行。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就像一個火球一樣，熱情而富有生命力，從最初的一味進攻到現在這一局的稍有謀略，這個女孩的學習能力讓人驚歎。秦厲微笑，看來，自己沒有找錯人。
晚上的高強度訓練，讓洛雲遙隻有在白天上課的時候補眠。還因此躲過了夏紫薰的幾次找茬，因為她同桌莊凜也在睡覺，夏紫薰可沒膽子得罪莊凜。終於待洛雲遙睡醒後，教室已經空了。
“醒了？”莊凜說。
“嗯~嗯？！”洛雲遙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身邊還坐著個莊凜，連忙收回不文雅的動作，整理自己的衣服，“你怎麽，怎麽還沒走啊？”
“不要整理了，你又沒有胸。”莊凜嗤笑道。
“喂，你怎麽說話呢，我還是有點料的好吧……”“你認識秦厲？”莊凜突然問道。
“啊，就，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也算不上認識。”洛雲遙想起之前廖子軒耳提麵命的要求她保守秘密。
“誒我說，”莊凜突然湊近，俊美的五官在洛雲遙眼前放大，她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邊原來藏著個大帥哥，而她以前一直都沒發現！其實也不能怪她，自從高二下期莊凜轉來，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看到他臉的機會少之又少。洛雲遙看著莊凜墨色的眸子，細膩的像女孩子一樣的皮膚，心跳竟然有點加快。
“說、說什麽啊。”洛雲遙咽咽口水。
“你不會，被他包養了吧？”洛雲遙還來不及駁斥，莊凜又自己回答自己，“不會，他看不上你這樣的。”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啊？！”洛雲遙暴走，“我這樣的怎麽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莊凜毫不在意洛雲遙的暴走，拿起包站起來，背對著洛雲遙說了一句，“不管你和秦厲是什麽關係，我都建議你少和他接觸，這個人，很危險。”
說完，莊凜就走了。洛雲遙卻愣住了，專門等她睡醒，就是為了提醒她少和秦厲接觸？還有那句，“很危險”？洛雲遙想起和秦厲僅有的幾次接觸，實在沒辦法把這樣一個人往“危險”上想。這個人頂多就是個混商場的，不至於那樣評價他吧。
在很多年後，洛雲遙回想起那天下午莊凜對自己的告誡和自己的想法，隻覺得可笑，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天真至極，她用這麽多年懂得了什麽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是當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能回頭了。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洛雲遙和“師傅”廖子軒的關係也在慢慢變好。雖然廖子軒還是老樣子，整天打擊她，但洛雲遙明白廖子軒已經接受她了，並且在盡心盡力教她，大概是因為……自己對於格鬥還是有點悟性的吧。而對於秦厲，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救了她的老板，平時對她也還算溫和，但洛雲遙總有點莫名的畏懼，隻要秦厲看著她她就心跳加快然後全身不自在。洛雲遙將此歸咎於秦厲的氣場太強大。
這天下午，秦厲正在看洛雲遙練習基本功，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簡單的三個字：“找到了。”
秦厲站起身，對著監督洛雲遙的廖子軒搖搖手機，然後便拄著拐杖走出了地下室。洛雲遙好奇地看了眼秦厲，廖子軒一個鞭子抽在她麵前的地麵上：“老實點！”
廢棄大樓的大門緩緩開啟，秦厲雖然拄著拐杖，氣場還是很強大，一旁的小弟恭敬地低著頭，整齊地叫了聲“秦哥”。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壯漢迎了上來，低聲叫“秦哥”，然後引著他來到倉庫。
“這小子偷渡到了越南，所以才這麽遲找到。”壯漢打開倉庫門，一個滿身狼藉的年輕男人低著頭半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著捆在身後，感受到有陽光照進來，男人眯了眯眼睛，看清楚進來的人是秦厲後，臉上揚起一個又害怕又嘲諷的笑容，還有幾分解脫的意味，讓他看起來尤其扭曲。
秦厲走進去，就立即有人搬上一個靠椅，秦厲坐下，一黑一褐的眸子閃著不明意味的光。
“林川，你跟我多久了？”
“算到我出走的話，五年了。”
“這五年來，我對你怎樣？”
“如果殺了我未婚妻算好的話，那你就對我特別好。”林川笑著，眼裏卻是刻骨的恨意。
“林川，我真舍不得殺你。培養一個合適的保鏢，真的很麻煩。”嘴裏說著溫情的話，秦厲的眼裏卻全是冰冷。
“你是想我生不如死吧。”
“林川，”秦厲站起來，幾步走到林川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為什麽背叛我？”
“我隻是在為我未婚妻報仇。”林川直視秦厲，眼裏是滔天的恨意。他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
“是嗎。”秦厲轉過身背對他，一個小弟立刻走上來擰住林川的胳膊，狠狠一扭，“哢”的一聲，林川的骨頭就錯位了。林川疼得額頭直冒汗，硬是挺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林川，公司的內鬼是誰，是誰把那份資料給你的，你說出來，我就放了你。”秦厲沒有看林川。
“內鬼？哈哈，不就是你自己嗎！你殺了我未婚妻，你自食惡果，是你害了你的公司！害了你自己！”林川有點失控了，臉上的肌肉快速地抖動著，冷汗順著往下流。秦厲轉過身，神色不變，手上卻多了把槍，對準了林川的左腿：“誰給你的那份資料，說了，你還能保住你這條腿。”
“秦厲，你就是個變態，一個不懂感情的變態——”“砰！”一聲巨響打斷了林川不要命的大吼，林川的左腿被打出了一個洞，正汩汩地冒著鮮血，林川來不及喊叫，秦厲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額頭。那張不肯服輸的臉，終於有點破裂。
“一個遲早會被揪出來的人，你何必以命相護。林川，你再不說，下次開花的，就是你的腦袋了。”秦厲眸色漸深，語氣冰冷。
林川閉上眼睛，態度很明顯。
秦厲有點氣惱，實在不能理解林川到底在堅持什麽，轉身，秦厲對一旁的大漢說道：“繼續審，無論用什麽方法……別弄死了。”
後麵，林川還在大喊：“秦厲，你殺了我啊！你這個冷血動物，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秦厲沒有再回頭，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冷血動物？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