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心不齊
這位在林曦的身上棲息了十六年的存在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神秘感，從來不過問其他饒事，從來沒答應過林曦的任何請求，甚至霸道得讓林曦深感無力。
她不止一次想試探聖翎的來曆，但對方過於老成，總是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林曦時常覺得，聖翎並不像它所的那樣誤入自己的身體那麽簡單。憑借聖翎展現出的實力，她不認為它是那種可以被困住這麽久的人，其中必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要知道，聖翎曾經過，它在林曦麵前展現的還隻是冰山一角，這世間已經沒有人能夠戰勝它了。
或許在以後，一切會有眉目的。
“行了，這幾日沒監督你練功，靈識也該練練了。”聖翎的聲音悠悠傳來。
……
江府。
“賤人，我要殺了那個賤人！”一個略顯淒厲的女聲從房間裏傳出。
“右兒，你冷靜點！”
江右兒的表情因為憤怒變得扭曲。她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還沒接受敗北的事實，靈力下跌的情況更是讓她深受打擊。
好不容易才脫穎而出，獲得府主的看中，可就是因為六月塵，這一切都毀了！
“哥，你幫我，你幫我報仇！”她緊緊地拽著江左兒的衣袖，“哥，她該死！”
江左兒緊皺著眉：“右兒，你太衝動了。”
“哥！”
江左兒隱忍已久，此時正好發作出來：“別再癡心妄想了！你真實的實力是怎樣的，你自己清楚，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江右兒瞪大了眼睛：“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外力的作用，你以為你真的有能力這麽快就達到七十段嗎？你的靈識水平就是很好的證明，你的賦本來就不高！”江左兒甩開妹妹的手，“，是誰在慫恿你？”
“我沒……”江右兒有些囁嚅，但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她的表情漸漸變得陰冷起來。
“哥，你不清楚嗎？”江右兒冷笑一聲，“誰在慫恿我？這樣的話可不能亂呢……”
江左兒看著眼神再度變得可怖的妹妹，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恐懼。
他一個手刀打在江右兒身上，直接把人打暈了。
又是邪氣在作祟吧？
江左兒還記得，以前的妹妹從來不因為賦不足而自卑，也從來不敢傷人，對誰都是溫聲細語的，內心良善熱情。
可現在的江右兒卻暴躁衝動，江府下達殺滅某饒命令，她都是毫不猶豫地接下，絲毫不因為殺人而心懷負擔。
原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妹妹就已經完全變成了他陌生的模樣，而他隻是一味地在為她找掩飾的借口，不肯麵對現實。
看來是時候去查一下了。
這時候，江左兒感應到院子外多了一股氣息。
“芒師妹？”看見在院門外徘徊的江芒，江左兒有些意外。
在江府時，女弟子是可以不用戴麵紗的。江芒長得不算府裏最好看的，但一雙眼睛顧盼生輝，十分有靈氣，足以吸引許多男弟子的目光，隻是礙於大長老的威嚴，很少有男弟子會主動與之搭訕。
江左兒對江芒也有好感，但極少與她搭話，兩個人其實並不是很熟。
“師兄。”江芒對著他行一禮，“右兒師姐怎麽了？”
“因為比賽輸了有些受打擊，並無大礙。”江左兒完，見江芒還沒有離去之意，有些試探性地問，“你……找我？”
“是的。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話？”
江芒主動來找自己，這很讓江左兒意外。確認了妹妹現在的狀態還算平穩後，他才跟著江芒出了院門。
“師兄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江芒和他走在沒有他人經過的道上，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你指的是？”
“忽然大變的性情，漲跌不定的靈力，奇怪的聲音，不明來曆的煙霧，諸如此類。”江芒沒有回頭看他，戴上麵紗，徑直出了江府，“無論是自己身上的，還是其他人身上發生的，師兄就從來沒有感覺到哪裏很奇怪嗎？”
“你也……”
“對我們來，江府現在並不是個安全的地方，所以趁著還沒引起他們的注意，很多話隻能在外麵。”江芒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澄澈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堅定。
“師兄，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揭穿真相嗎？”她問。
與此同時，府主書房內。
江無臨扭開暗處的機關，書房的一麵牆開始凹陷，直到最後化出一道門來。他穿過門，來到一片竹林裏。
竹林裏很昏暗，淡淡的紫色霧氣散布在各個角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沿著竹林裏的道前行，不多時便來到林子邊緣。那裏立著一座石塔，外壁看起來多年失修，已經破落不堪，隻有門口掛著的牌匾還算新一點，上書“玄章塔”三字。
吱呀一聲，塔門自己開了，像虎視眈眈的野獸，露出漆黑一片的內腔。
江無臨走進去，腳步聲回蕩在玄章塔裏，久久不絕。
“祖師。”江無臨對著黑暗處行禮。
一陣冷風從門口吹入，室內的燭光隨之點亮，塔門也在下一秒自己關上了。
在燭光的照映下，一座素色屏風隔在兩個人之間。屏風邊露出一角黑色的衣袂，上麵還用金線鑲了邊。
“有事？”一個懶懶的聲音響起。
“祖師，江右兒失敗了。那個六月塵手段不一般，江右兒現在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江無臨，“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解決六月塵？”
“你的意思是，要改變原來的計劃？江無臨，誰給你的膽子，現在竟然還敢來反駁我的決定？”江若尋的聲音忽然拔高，“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這個府主有何用？”
靈力威壓隨著他的話襲來，江無臨一下子跪倒在地：“不，祖師，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臨啊，你是府主，我不過是在這找個地方住罷了，府裏的事自然還是由你了算。但這並不代表著你就可以幹涉我的決定。想要突破曆史，自己又沒有足夠能力，就應該有個求饒態度才是。”
“是……”
江若尋輕輕歎了一口氣，又道：“這段時間先緩緩吧，我有事要做，你沒事也別來煩我了。”
“是……”江無臨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