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神才回了禁錮褚櫟二人的地方,青女立馬擋在了褚櫟麵前,警惕的看著她。
墮神不屑一顧,一個抬手便把青女打昏了,褚櫟趕緊去查看,發現青女沒有任何傷勢。
“為何這麽緊張?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墮神飄過去,輕挑褚櫟的下頜。
“你到底想幹甚?”她方才便像瘋魔了般,以折磨她為趣,如今態度卻轉變如此之快。
“我也沒甚時間了,索性便告訴你罷。”墮神飄到她的耳邊。
“我成神之前,本家姓為‘褚’,你可知道?”墮神笑著,在她耳畔悠悠說道。
褚櫟不語,她便繼續說:“昔年赤鳥為惡,我為救那些愚鈍的下界人,動用了自身之力封印了那頭赤鳥。”
褚櫟心頭猛然一震,傳說中封印赤鳥的神仙居然是她!可為何,她如今竟成了墮神,還與她扯上幹係?
“可此舉觸怒了我的師傅——高高在上的東王公,我本是他最欣賞的弟子!可我不過隻救了我的子孫後代罷了,他卻將我關在天河水牢裏,不見天日。”
墮神的眼神變得極其怨恨,“我的子孫後代們,見我許久未曾護佑他們,竟撤了我的廟宇,沒了信徒,我的修為變得潰散,東王公樂於見此,將我看管的更狠,沒了修為護體,我的身軀被那些汙水浸的潰爛,連容貌也變了!我好恨呐,我老實本分遵從他的教導,竟落了這麽個下場!”
褚櫟聽的身子發顫,若真如她所說,天界尊神麵目竟如此可憎。
墮神自嘲一笑:“我劇烈的恨意引來了魔界之人,他救我出去,從此,天地不為我所容,我隻能日日遊蕩在三界外,承受著渾濁的汙穢之氣,心智變得癲狂。”
“可有一日,”她看向褚櫟,連眉眼都是癡狂的笑意:“我感受到一個下界人身上居然會有我所熟悉的神持,我隻需稍加查探,便知曉這神持來源於誰。”
那人是沈得安,神持乃是來自於她。褚櫟悔恨交加,閉上了雙眼,她如今卻是略微明白墮神的心情了,說來也真是好笑。
“我才知道這天上地下竟也有像我這般愚鈍的人,我異常興奮,便在那下界人身旁待了許久,略微用了些手段,沒想到還真等來了,你與我如此相像,真想看到你的下場究竟會是如何?”她歎了口氣,繼而道:“隻可惜那下界人太過貪婪,令我生厭,不然也是個可多加利用的對象。”
她竟殺了沈得安。
褚櫟並無傷心,隻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冷情,昔日盟友說殺便殺。
墮神又道:“更讓我驚訝的是,你竟是褚家的人,我變成如今這般,褚家也是有一份功勞的,我默許旁人將褚家滅門,卻放走了你,認為你一屆女子也成不了甚大事,卻無論如何也未想到你竟羽化升仙了!”
墮神欣賞的看著她:“好孩子,我等著你的下場變得與我一樣!”
褚櫟下意識的去辯解:“我師傅並非東王公,我也並非是你!亦不像你心思如此狹隘,你隻怕是期待錯了人!”
墮神被反駁,怒而掐住她的手腕:“你以為九天玄女又是什麽好東西嗎?話至如今,還不是因為她的疏忽將赤鳥錯放出來,卻要我去收拾爛攤子,她!還有天界那些上神全部都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淪落至此,不被三界所承認,天界之神通通該殺!”
褚櫟聽都不想聽她那些鬼話,想掙脫卻掙脫不開。
“哈哈哈哈哈哈,別害怕,我自然不會傷害你,我還等你承繼我的榮光呢!”墮神發出令人發怵的笑聲,她抬手將自己的記憶輸入了褚櫟的腦海裏,洶湧的記憶撲來,褚櫟頭暈目眩,不自覺晃了一下腦袋。
墮神雙手將修為推入她背,好讓記憶快速融入,就在此過程間,九天玄女一記雷訣,將墮神震開。
辭熹見狀,立馬接住緩緩下墜的褚櫟,並將墮神的記憶抽出,此行為令褚櫟頭痛欲裂,狠狠地抱住了腦袋。
墮神早知道九天玄女會來,她捂住自己被雷訣擊中不斷冒血的傷口,喘不過氣來。
九天玄女淡漠非常,高高在上的睥睨著她,墮神冷笑:“你如今也會出手了?”
玄女不答,墮神自顧自的說著:“褚櫟當真與所不同,若是當初,有人也像你這般向我伸以援手,那麽我的下場會不會有所不同?”
玄女卻開口了:“你命格如此,終究會深陷此道,卻仍是對不住你,是以,我會了結你的的生命,讓你去的毫無痛苦。”
“哈哈哈,命格?我命格不好,既然你們心中通透,卻又為何助我成仙?”墮神這樣質問著。
“你們這些神仙自命清高,連道歉都是毫無誠心。”墮神終是苦澀的笑了,她又何嚐不是,昔年一朝成仙,她一時風光無倆,才會自傲的主動去封印赤鳥,這才為她引來一身災禍。
“褚櫟是我的後人,你們也會對付她的!”墮神怒視九天玄女。
辭熹聽到微微一怔,而懷裏痛苦掙紮的褚櫟分去了他的注意。
“褚櫟不同與你,她的神格清潤無比,不會被仇恨蒙蔽。”九天玄女反駁。
墮神笑了:“那我就等著她步我的後塵。”
“隻怕你沒這個機緣了。”九天玄女話音剛落,墮神的身軀便消散了,但仍是能感覺到她強烈的恨意在此處盤旋。
“在三界掙紮了許久,便安心去罷。”玄女說完,連恨意也消失了,就好像沒有東西存在過一般。
“將褚櫟與青女帶回九天瓊台。”玄女拋下一句話,立即消失在原地。
辭熹橫抱褚櫟,瑤姬托起青女,往九天瓊台而去。
辭熹將褚櫟送入寢殿,由九天玄女查看一番,“她並未受重傷,將西海血珍珠研磨成粉,喂她服下,休憩幾日變好了。”
辭熹想起他正好有顆血珍珠,便立刻拿出來了,九天玄女見後點頭道:“是了,服下便會見好。”又轉頭看向青女:“至於青女,她隻昏了過去,好好調養便會恢複如初。”
“此次多虧了玄女娘娘。”辭熹行了個禮。
九天玄女淡然一笑:“不必,何況褚櫟乃我門下弟子,幫忙是在情理之中。”
玄女囑咐了一些話後,繼而去坐忘了,此行耽擱了她一些時間。
玄女走後,瑤姬將青女送回了自己的房間,見著辭熹,有些憂愁道:“那墮神的記憶對褚櫟傷害極大,雖玄女娘娘說的輕巧,那記憶也被抽出,但若要忘記還需些時日。”
辭熹撫平褚櫟深蹙的眉心:“有勞瑤姬公主了,我自會好好照顧褚櫟的。”
“若要照顧,自當盡心而為,辭熹上神這幾日最好留在褚櫟的寢殿內,也方便許多。”瑤姬調笑道。
辭熹擤了擤鼻子,沒有回答,耳朵尖卻是紅了。
瑤姬笑著走了。
辭熹看向褚櫟,看到沈得安化作一陣煙消散了,他便十分恐懼,生怕褚櫟也是如此,但好在那墮神並未傷害與她。
但他十分好奇墮神究竟與褚櫟說了甚,那記憶又是承載了什麽,才讓褚櫟如此心神不寧。
辭熹握住了褚櫟的手,想給她些許力量,好讓她早日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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