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試探端王
顧瑾其實是有點懷疑端王，參與了周圍村鎮、老弱婦孺被征兵一事。
不然為什麽這麽巧，她們之前在信上商量的好好的，要到帝都再碰麵。
結果端王卻突然出現在了邊境？！
明明帝都那邊，南疆皇可是主張立刻對大胤動手的。
端王口口聲聲說不希望兩國開戰，不希望黎民受苦。
他不在帝都和南疆皇互相肘製，豈不是給了南疆皇很大的發揮空間？
那麽隻能有一個原因解釋得通。
就是端王在兩國邊境，有比製衡南疆皇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而這個重要的事情，顯然也並不是迎接她回國。
所以顧瑾有理由懷疑，端王才是製造了周圍村鎮百姓受苦受難的幕後黑手。
畢竟不激起民怨，他怎麽順理成章推翻現任南疆皇的通知？
他又如何名正言順的繼位？
或者端王即便沒那麽惡毒到底，他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但他也有可能，是其中推手。
比如南疆皇下達的命令，隻是將附近村鎮的壯年勞力征用，並沒有迫害老年人和小孩子的打算。
而端王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在這些政令下行的過程中，層層加碼，最後就導致了現在這種慘烈的局麵……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在顧瑾看來，都跟惡魔沒有什麽區別。
顧瑾的確很討厭，那位還未曾謀麵的戰鬥狂人南疆皇。
但如果拉下一個瘋子後，又推舉了一個不擇手段、絲毫不把普通老百姓的命當命的偽君子上位，絕對不是顧瑾希望看到的。
因此，顧瑾進門後沒有多少寒暄，就直奔主題。
就是想趁著對方防備感較輕的時候，詐一詐對方！
說話和大部分表情可以偽裝，但微表情卻是極難控製的。
這麽想著，顧瑾纖長濃密的睫毛高高上揚，露出一雙清澈且觀察力十足的眼，正一瞬不瞬的盯著端王的臉。
而端王也的確沒有料到，聖女一見麵，就會進攻性這麽強，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過畢竟是要謀求大位的人，端王很快就領會了聖女此話的真正意圖。
既有震驚、欣賞、唏噓，又有些委屈和哭笑不得。
“聖女大人這麽說，是已經知道周邊村鎮的村民，被強征迫害的事了？”
“嗐，是本王犯蠢了，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嘛！”
“聖女不愧是聖女，即便離開南疆這麽久，也有強大的信息網，本王真是佩服。”
“不過聖女，您真的誤會本王了！”
“本王敢對天發誓，此事絕沒有本王的參與策劃。”
“實不相瞞，本王之所以放下帝都那一大堆事兒，親自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為得到了這邊有官兵胡作非為的情報，特來詳查。”
“畢竟皇兄那麽多黑點，本王何必自作孽，用那麽多人命為自己鋪路？”
“本王就不怕，皇位未得，反而先一步遭報應嗎？”
別說，南疆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大胤人還迷信。
從南疆還保留著聖女這個職位，每年各大節日，都要舉辦聖女賜福的活動，就能看得出來。
也就是說，‘因果報應’一說，在南疆人心中，是有著很高的信奉的。
就連南疆皇吵吵了這麽久，想要進攻大胤。
之所以一直沒下令，除了有端王等人的阻撓外，在一個原因就是去祈福推算，一直沒有特別吉利、鼓舞士氣的占卜結果。
因此，端王說他怕報應，顧瑾是有願意信他幾分的。
而且剛才端王那一瞬間的反應，也很自然，不像是有故意偽裝掩蓋真實情緒的樣子。
並且緊接著，又聽端王道。
“還有，聖女大人您想，本王若真是此事的幕後黑手，不是該害怕與聖女的見麵嗎？”
“本王最該做的，應該是隱藏好自己的行蹤，不讓聖女發現，將此事蒙混過關。”
“並暗自引導聖女，發現針對陛下不利的‘證據’才對啊！”
顯然，這一點解釋也說得通。
顧瑾聞言，不由得緩緩點了點頭，又有幾分被說服。
而端王卻打開了話匣子，並沒有因為顧瑾態度的改觀，便就此打住。
這不，就聽端王接著道。
“實不相瞞，在此之前，本王並不知道聖女知曉此事。”
“本王隻是覺得這座城池，距離大胤比其他幾座城池更近，聖女和可能會從這條路走。”
“就想碰碰運氣，讓屬下在街上，多多注意身高比較高的趕路人。”
“因為大胤人的身高，普遍比我南疆要高，利用這一點分辨，十次有八次都是準的。”
“更何況本王還聽說，督主的身高更是出類拔萃，就更容易判斷了。”
“畢竟容貌可以改變，身高也能墊高，但變矮卻很困難。”
“誰知還真是湊巧，正好趕上聖女一行回到南疆。”
“本殿得到屬下的稟報，就立刻派人求見聖女，也正是要向聖女稟報，附近幾個村鎮的事情。”
“不料卻陰差陽錯間，引得聖女懷疑。”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說著，端王不由得無奈中，又透著幾分哭笑不得的攤了攤手。
“聖女心係百姓，是我南疆之福，本王十分欽佩欣慰。”
“但是聖女大人，也千萬不要過度緊張，誤傷友軍啊！”
老實說，端王這一番辯白，讓顧瑾聽到後麵，都不由得覺得他有點可憐巴巴。
是啊，這麽看來，端王有問題的可能性，的確大大的降低了。
不過顧瑾並不後悔，進行了這麽一番試探。
畢竟不試探，就意味著永遠都不清楚結果。
試探過了，得到了準確性在標準線以上的結果，顧瑾終於能大大鬆了口氣。
同時，顧瑾的道歉也很快安排了起來。
這不，就見顧瑾立刻端起茶杯，鄭重含笑道。
“端王殿下，真是抱歉，本聖女不該如此不信任你。”
“本聖女在這裏以茶代酒，向端王殿下賠禮，希望端王不要介懷！”
說著，顧瑾爽快的滿飲了一杯茶。
“哈哈哈，聖女大人客氣了……”而端王也的確為人大氣，見狀頓時一掃之前的無奈，朗聲一笑道。
“本王知道，聖女被曾經信任無比的人投毒，小心謹慎一些也是正常的。”
“如今誤會解釋開了，本王認為，這件事非但不會影響我們雙方的合作，反而會促使我們的合作更加緊密！”
“聖女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