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又是清風書齋
發現了二皇子的蹤跡，還是易容後的二皇子，血刃一時間既覺得興奮又有些頭大。
“二皇子來萬年縣做什麽？難道是要親自布置與南疆聖女的見麵？”
“咱們以前一直抓不到他和南疆勾結的切實證據，看來這次是個機會啊！”
“不過看著又不太像，畢竟從咱們掌握的消息來看，奸細與聖女約定的碰頭地點並不在這個包子鋪，甚至都不在這附近。”
“而且二皇子接近顧瑾姑娘做什麽？難道是發現了子清和咱們的關係，想從顧瑾姑娘口中套話……”
血刃的腦洞越開越大，但總覺得距離真相差了那麽一層意思。
這個時候的他，無比希望腦子活泛的血劍在身邊……
“先別瞎猜了。”還是陸翎頭腦冷靜道：“我剛聽小丫頭稱呼那野男人為洛大哥，立刻去查查萬年縣洛姓的人都有哪些，又都是做什麽的。”
“百裏昊這個偽裝不像是臨時起意，而且他想要在萬年縣大大方方的行走立足，肯定得有個禁得起查的假身份。”
“說不定，咱們能以這個洛姓假身份為源頭，順藤摸瓜查到不少線索！”
陸翎畢竟是做老大的，血刃聽了他的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發散思維頓時被打住了。
“督主說得對，屬下這就去辦！”血刃抱拳道：“那督主您呢？”
“我繼續跟蹤，看看野男人究竟要把小丫頭帶去哪裏。”陸翎唇畔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看著不顯眼，卻給人一種冷到骨頭縫兒的感覺。
血刃見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默默感歎二皇子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督主那血海深仇就和他家有扯不斷的關係，這次又多了個拐帶顧瑾姑娘的罪名。
嘖嘖嘖，督主和二皇子究竟是怎樣的孽緣？
“督主您要小心，百裏昊這人不好對付，更何況暗處很可能還藏著他的人。”血刃壓下心中的調侃，鄭重提醒了一句。
“這點你放心，本督主親自出馬，還沒有搞不定的人。”陸翎道：“倒是你，這個姓洛的假身份怕是不好查，百裏昊的人肯定護得緊。”
“在爭取不打草驚蛇、還能查到有用線索的情況下，也要保護好自己。”
“督主放心，屬下明白。”血刃再次抱拳行禮，陸翎點頭示意後，二人便分開各自去辦事了。
陸翎不愧是緹督府督主，不遠不近的跟在洛誠與顧瑾身後，保持住不被甩掉的距離，更是一直未曾被察覺。
而顧瑾跟著洛誠在街上走了一段時間後，卻發現這條路似乎有點過分的熟悉。
沒過多久，當二人站在清風書齋門前時，顧瑾不由得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洛大哥，這家書齋原來是你開的呀？”顧瑾一邊輕車熟路的跨過門檻一邊問了一嘴。
“正是。”洛誠點了點頭，“公子知道這家書齋？”
“當然知道了，我……”不過顧瑾話還沒說完，原本在茶水間悠哉悠哉看話本的陳掌櫃見到洛誠，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然後匆匆跑來門口親自迎接。
“大掌櫃，您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不知有何指示？”
陳掌櫃恭敬的行了個禮，目光正好下意識的移到了顧瑾臉上。
第一眼他隻覺得這少年當真是靈秀逼人，難得的樣貌非凡。
但下一眼，陳掌櫃突然覺得這個少年眼熟得緊，不由得詫異道。
“咦，這位公子，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麵？”
古代條件有限，顧瑾知道這個妝容不可能在原有基礎上讓她的樣貌改變太多，尤其她和陳掌櫃昨天剛見過麵，陳掌櫃有此一問是必然的。
其實顧瑾可以順勢承認自己的身份。
不過考慮到雖然和洛大哥相談甚歡，但這畢竟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防人之心不可無。
女孩子在外行走做事，又的確多有不便。
且現在合同還沒簽，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一直合作，底牌不可所以交托，所以顧瑾並不想這麽早暴露自己。
但直接否認肯定糊弄不過去，還得想個說得過去的說辭才行……
心中略略思索片刻，顧瑾從容一笑道：“掌櫃的誤會了，我這是第一次來到貴店。”
“不過在下有一雙生妹妹，與在下的容貌頗為相似，掌櫃的見過的應該是我妹妹吧？”
“噢……對對對，應該是公子的妹妹沒錯！”陳掌櫃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瞧老夫這眼神兒，居然把男女都給搞錯了，真是太抱歉了，還望公子見諒。”
“不過公子的容貌與令妹當真是像極了，就在昨天，令妹一大早還來店裏投過稿子呢！”
“令妹的文筆是真的不錯，可惜因為一些情節不太合適，所以老夫再三斟酌並沒有過稿。”
“沒想到公子原來和我們大掌櫃有交情，您瞧這事兒鬧得……”
見少年與主子熟稔的聊著天，關係一看就非比尋常，陳掌櫃頗為不好意思，努力回憶著昨天對小姑娘說的話會不會太生硬。
而本以為陳掌櫃就是這家書齋的店主，顧瑾還羨慕過他悠哉又富足的小日子。
沒想到陳掌櫃竟然也是給人打工的，見了洛大哥簡直像老鼠見了貓。
而且稿子雖然被陳掌櫃拒絕了，最後不還是兜兜轉轉被他老板看中了？
一想到這神奇的緣分，顧瑾就不由得有些想笑。
而心思縝密的洛誠，則是從陳掌櫃的話中聽出了點別的意思，當即將手中的稿子遞了過去。
“老陳你昨天拒絕的稿子可是這一個？”
“噯？容老夫看看……”陳掌櫃對那個稿子和顧瑾的筆跡印象太深了，隻掃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可是這稿子怎麽到了您手裏了？”
“哼！”洛誠聞言，眸中刻意偽裝出來的憨厚耿直，卻是瞬間被陰鬱本性取代，重重冷哼一聲。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機緣巧合下，這難得一遇的好稿子怕是就要被明珠蒙塵了！”
“我現在真的很懷疑老陳你的眼光，這麽好的故事為什麽拒稿？”
“怪不得近來書齋的生意越發不好了，原來都是因為你這個沒眼光的掌櫃！”
洛誠所說的‘生意不好’，其實指的並非是書刊的銷量。
因為這個書齋雖然表麵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實際上卻是洛誠手下的一個據點，也算是個情報機構，專門搜集前來買書的學子們言談之中透露的細小信息。
洛誠語氣嚴厲，顯然有撤換掉陳掌櫃情報小頭目的意思。
陳掌櫃聽出了主子的話外音，當即急出了一腦門冷汗。
“大掌櫃息怒，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