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要多少錢
一會兒剛才穿紗衣的姑娘已經開始翩翩起舞,她們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臉卻用一塊看不見麵容的黑麵紗遮住。
她們露出潔白的大腿,纖細的腰肢,手像小柳枝一樣擺動。
阿健看得直搖頭,他對司風鳴道:“這些不會是醜八怪吧?幹嘛將臉遮住。”
坤哥訕訕道:“看臉是要另外給錢。”
阿健指著中間那位姑娘訕訕道:“我要看她臉多少錢啊?”
坤哥笑笑的對他比了一個手指頭。
阿健疑惑道:“一百?”
坤哥嘖嘖道:“請你別侮辱藝術,什麽一百,你以為是站街妹?這兒是表演藝術家。”
阿健明白了,從兜裏掏出錢重重的甩在桌子上:“是一千對吧?我要看看這裏的藝術家長什麽樣兒。”
司風鳴拉住他:“你瘋了?你真是錢沒地方花了,你年紀輕輕就喜歡吃喝嫖賭,你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阿健沒好氣道:“要你管,你是誰給我一邊涼快去。”
司風鳴有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阿健這樣是在掩飾另一個自己,好像本原的他不是這樣。
阿健對著那姑娘有些調侃的口吻:“過來呀,陪大爺玩玩,大爺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果真那女人停住了腳步,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阿健朝她招手:“來呀,讓爺看看你的尊容,這錢就是你的了。”
那女人慢慢的朝桌子這邊走,在阿健的位置停了下來。
阿健倒了兩杯酒,遞給那女人一杯,自己端上一杯。
“來,我們先喝酒,喝完我在欣賞哪兒來的美人兒?”說著他一口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女人也隻好爽快的端起酒杯,仰著脖子喝過精光。
旁邊的人掌聲四起,示意她們再喝一杯。
阿健有些醉了,今晚喝了不少酒,他跟司風鳴是好友,有時卻有怪怪的感覺,比如小意喜歡司風鳴的事情,他本是一個旁觀者慢慢他竟然有些喜歡小意,他一直想掩飾這種不該有的情感,小意是個傻瓜,有時想著她就會莫名的心疼。
也許這一生注定和她是哥們關係,誰叫她喜歡的司風鳴,而司風鳴又是自己的好兄弟。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他有些耐不住性子,拍著桌子對那女人吆喝道:“快讓爺看你長什麽樣兒啊?你不就是需要錢嗎?老子有錢。”
那女人用很低沉的聲音道:“對不起,我跟她們不一樣,我真的是隻賣藝不賣身,我不要錢,我要臉。”
阿健不屑道:“不會吧,到這兒來的還有想要臉的?這倒是一個稀奇,你是不是嫌少?我給你2千。”
女人搖頭:“我不要錢,我要臉。”
阿健繼續道:“2千還不夠是吧?我給你4千,就為看一下你臉。”
這時旁邊的人都圍著她們倆,看這場戲如何繼續下去。
阿健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必須找一個地方發泄自己內心壓抑的東西。
坤哥在旁邊做和事老:“阿健,4千可以看幾個妞,你幹嘛就盯住她不放。”
阿健比了一個手指頭,意思給對方8千,旁邊的女人們都沸騰了。
有幾個圍著那女人道:“你就給他看下臉,一下子就8千,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
那女人還是站在原地,她堅決的搖頭。
司風鳴看出了端倪,也許別人的確是有苦衷他便勸阿健道:“畜生,你就別為難別人,人不隻是你看到一麵,她或許有難言之隱。”
阿健推開司風鳴有些醉意朦朧道:“去,你給我滾遠點,我看見你就煩。”
司風鳴一下火氣就上來了,她對那女孩道:“你走吧,我看他今天會怎樣。”
她們的節目也差不多表演完畢,見司風鳴這樣說,那女人連忙感激的朝他鞠躬。
雖然外麵的人看不見她們的麵孔,她們看別人可是一清二楚,那女人看見司風鳴為自己說話很是感動,她端起酒杯。
“風鳴,謝謝你,後會有期。”
司風鳴訕訕道:“你走吧,這家夥是喝了點馬尿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很快幾個穿紗衣的姑娘就離開了,阿健拍著桌子對司風鳴道:“賤人賠我女人,快賠我女人。”
司風鳴沒好氣道:“你是種豬啊?見到漂亮一點的就是你女人。”
阿健不甘示弱道:“我他媽種豬也比你這樣的蠢豬好,你說小意那點兒不好?”
司風鳴知道他是為小意鳴不平,便陪著笑臉:“好了,哥不跟你計較,知道你是喝點馬尿要撒潑,你就一個潑婦。”
阿健一下子從位置上坐了起來:“你才潑婦,你全家都潑婦。”
司風鳴準備起身離開:“要不我先回去,懶得搭理你。”
“站住,不許走,哥還沒喝痛快呢。”
阿健拉住他的手,他主動給坤哥提議道:“坤哥,風鳴欠抽,他找我們飆車,一會這兒節目結束了,我們一起去玩吧?”
坤哥是有多洛的飆車經曆,這可是他的強項,他毫不猶豫道:“好兄弟開心就好,想咋個玩哥都奉陪,飆車就飆車,先玩女人再飆車好不好?”
阿健笑笑:“是的,我們的人生要兄弟,也要奶子。”
火狐不知何時像貓一樣靠在司風鳴的身上,她本來穿得就比較性感司風鳴隻感覺兩個山峰在自己的身上晃來晃去,他的身體立即有了反應。
他故意向另一邊移了移身子,想避開這樣的尷尬場景,盡管他口無遮攔,但這樣的女人他還真不敢隨意下手,且不說是坤哥安排的人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危險,就算隻是夜場逢場作戲他都有點嫌髒。
他越躲閃火狐越是趁機追擊,她索性將自己整個身體貼近他,他們幾乎是零距離,對方身上有股濃烈的香水味。
這樣的胭脂氣息,讓他想逃,或許他不該來這兒。
坤哥淡淡道:“風鳴,剛才火狐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她有點像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女孩,你看這兩司臉是不是有點像雙胞胎?我可是專門為你留下她的,今天讓她好好伺候你怎麽樣?”
司風鳴這才注意她的臉,跟洛詩詩的確有點近似,隻是這兩人的眼神相差太大,都說看一個人就看她的眼睛。
洛詩詩給人一種憨厚,甚至有點笨笨的感覺,而眼前的火狐,她兩雙會說話的眼睛像小狐狸一樣,或許一般男人都會迷戀她。
可惜司風鳴不是一般男人,他對女人相當挑剔。
見坤哥如此說,司風鳴客氣道:“坤哥你多心了,你要是喜歡可以自己留著。”
坤哥搖搖頭:“不,坤哥老了,年輕時候我跟你差不多,很多女人投懷送抱。”
司風鳴岔開話題:“坤哥待會先飆車有心情再說,我比較隨心情。”
司風鳴的身體早已脹得不行,他必須立即馬上去廁所,這該死的女人用盡手段逗自己,他清楚知道這樣的女人就像麵前這些小藥丸永遠不能有甜蜜的溫情,隻有無盡唏噓。
他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坤哥示意。
“坤哥,酒喝得急,要去方便得去交水費,不然一會兒水管子爆炸了不好玩。”
坤哥依然是麵帶笑容,朝他淡淡的點頭。
他逃逸似的離開現場,離開眾人的視線司風鳴的步伐也變得緩慢下來,大廳這會兒正放著軟綿綿的音樂,無數的癡男怨女正緊緊的貼在一起,這樣的場合到處都飄動著香豔和曖昧,卻不是自己想要溫暖。
司風鳴有些恨自己,如果自己也是那種示感情如狗屁的人多好,可是自己偏偏是一個癡情的情種,自己對感情依賴就像小時候渴望有父親的念想如出一轍,他內心渴望天長地久的相依相偎,或許這是一個速食時代,感情亦然如此,可他做不到跟陌生女人而且是這種場合的女人苟合。
他情願靠自己解決也不要招惹這些媚俗的女人,他一直用吊兒郎當的虛幻掩飾自己真實行為,大概癡情也是一種罪。
洛詩詩的離開就如她的到來,風一樣的女人,她倔強的小嘴,她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她像氣流包圍著自己久久不能散去。
他左眼有些不舒服,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臉,慢慢從記憶中清醒過來。
他在心裏對自己狠狠道,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可能,他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離開她會死,半洛前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也許痛多了就麻木了。
路過大廳舞台他注意到剛才軟綿綿的音樂變成了鋼琴獨奏,浪漫悠揚的鋼琴曲回蕩在每個角落,燈光變成了璀璨的白色,像月亮一樣從頂蓬灑下來,照應著舞台,頓時獵場的氣氛變得高雅起來。
正在他往包廂走的時候,有人從旁邊拉住他的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孩。
司風鳴想反抗卻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走,很快她帶著他來到一個窗子旁邊。
鴨舌帽揭開自己的帽子,認真的盯著他道:“風鳴,是我。”
司風鳴有些茫然,眼前的女孩長得很清秀,他不認識她。
看見對方笑容滿麵的樣子,司風鳴有些質疑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鴨舌帽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我是剛才在你們包間來的女孩啊!”
司風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原來是你,幹嘛剛才不要他們看你的臉,你的臉不是很值錢嗎?我可沒錢呢。”他有點半開玩笑半帶認真的對她道。
鴨舌帽指著窗外的世界道:“你覺得這兒美嗎?”
司風鳴不知道對方什麽意思,他便隨口道:“美。”
“你隻看到它美的一麵,高樓背後有陰影,霓虹燈下有血淚,這個城市有太多你所不知道故事。”
司風鳴不以為然道:“這管我什麽事?好像你有很多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