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萬劫不複

  “媽,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很生氣,我們以後改正可以嗎?”


  林母的氣並沒有消,她看也不看冷冷道:“不行,你們的結合本來就不合適,是林撤不聽招呼,你以為你可以鬥得過我?你不過是多賠幾洛的青春給我兒子,反正我兒子現在要是找個20歲的姑娘都沒問題,他人長得帥我們家庭條件又好,想嫁給他的人多了去。”


  林母的盛氣淩人,讓場麵很混亂,林撤索性轉身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站在陽台上吸煙。


  洛詩詩不想放棄,好不容易看到丈夫的轉變,自己就快接近幸福,她怎麽甘心呢。


  “媽,難道就因為一盒套套我們就要離婚嗎?再說,我都給你說了以後改正,以後都聽你的,不管家裏什麽大事小事我們都聽你的可以嗎?”


  林母根本不聽她解釋,固執的說:“洛詩詩,這套可大可小的事兒,你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跟自己丈夫睡還用套,難道你嫌棄你男人髒?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我們林家的媳婦。”


  洛詩詩不想離婚,林母的話讓她沒有主意,她隻管可憐巴巴的求她。


  “媽,我錯了,以後都改還不行嗎?我從沒嫌棄過林撤,他心裏清楚我是喜歡他,我們是自由戀愛。”


  林母喝了一口麵前的白開水,淡漠依舊道:“洛詩詩,你別跟我打算盤,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可以算得過我,你想打我兒子的主意,是不可能,就算你們這次不離婚,這婚姻早晚是離定了,隻是到時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要想清楚這個家裏不論什麽時候都是我說了算,你跟我鬥,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的話像冬天的寒冰,讓人萬劫不複冷冷的冰窖,這本是一個炎熱的夏季卻因為她的話讓她四周一片寒冷。


  林母把什麽話都說透了,他們離婚是早晚的事兒,就算現在不離,總有一天她還是會逼著兒子跟自己離婚。


  良久,林撤才抽完那支煙,隻見他輕輕的走過來,沒有底氣的對著母親柔聲道:“媽,我希望你理解支持我,你說別人的母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離婚,為什麽你要極力讓我們離婚,這婚姻像鞋子穿著合腳不合腳自己心裏清楚,我跟她怎麽樣,我自己心裏清楚。”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洛詩詩十分害怕接下來的場景,她想逃離這樣的場景。


  看得出林撤是真心想跟自己過下去,以前遇上自己跟他母親爭吵的時候,他從不摻和誰也不幫,他的態度讓自己遠離夾心餅幹的那種尷尬境地。


  林母臉上一轉,換了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道:“郎有情妾有意,挺不錯的嘛,我兒子長大了,骨頭也硬了,可以公然反駁當媽的旨意,你有出息了。”


  林撤拍著母親的肩膀,有些撒嬌道:“媽,我再怎麽大,不論賺多少錢,都還是你兒子,隻是希望你能夠包容下詩詩,我是真心喜歡她。”


  林母朝地上啐了一口,有些氣呼呼道:“我呸,你真心喜歡她?你不過就是跟我作對,凡是我不喜歡的你就偏偏要喜歡,我怎麽攤上你這麽一個兒子,我這是怎麽了。”


  兩母子正在咿咿嗚嗚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林父推開了門,他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林父隻看見妻子正垂頭喪氣,看見兒子正在跟她嘀咕什麽,洛詩詩看見他臉上有細微表情,他的嘴角在蠕動,好像在自言自語說著什麽似。


  林父的表情好像很生氣,在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父迅速的從電視櫃旁邊的拿出一把水果刀他兩步並成一步站在林撤的身邊,用刀子對著林撤。


  “林撤你個瘋狗,越來越不像話,你敢欺負你媽,看老子怎麽收拾你,老子今天跟你拚老命了。”


  本來已經夠淩亂的現場,由於林父的加入,場麵更加混亂,林母意識到丈夫這是在為自己撐腰。


  他們再怎麽吵鬧,關鍵時候兩個人的心是站在一起,何況林父這一生幾乎是將自己全部情感寄托在林母這兒,他可以忍受妻子的無理取鬧所以絕不容許兒子忤逆不孝。


  林母看見他手握水果刀,有些哭笑不得,本來屁大點事兒,他還非激動的動用刀子,她心裏其實還是比較高興,都說女大不終留,兒子也一樣,以前什麽都聽自己,現在以前都圍繞著媳婦,這正是她看不慣的地方。


  實話說她心裏是想早點有個孫子,隻是一直驕傲的她開不了口沒想到這女人也完全不知道生兒育女是女人的本職,看看她今天穿的什麽玩意,這女人不好好教訓下,是不知道好歹,其實她心裏倒別沒有真正打算讓他們離婚,就算要離婚也讓她給林撤生一個孩子再說,麵對她這樣的女人,不知好歹的家夥就該狠狠懲罰她。


  林母沒想到半路殺個程咬金,一聲怒吼:“你個老東西,你發啥子瘋,你趕緊把刀放下,你自己吹好你的冷稀飯就可以了,管這麽多做啥,你該幹嘛就幹嘛去。”


  林撤也沒想到父親會拿著刀子對著自己,他曾對洛詩詩說,父親是嫉恨他因為母親對他的愛超過他。


  在強大的現實麵前,林撤也有些害怕,這是洛詩詩第一次看見林父如此衝動,他滿臉怒氣未消,他的嘴角有隱約的蠕動。


  林撤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主,這一點他絕對是繼承了父親的習慣和風格,他勸慰父親道:“爸,你先放下刀,你別衝動啊,你可是有高血壓。”


  不知道是林母的勸導還是林撤的央求,林父氣呼呼的將刀子扔了回去,站在原地牢騷道:“慈母多敗兒,方便出下流,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給慣出來的。”


  說完又朝著林撤狠狠道:“你個瘋狗,滾回你那個小家,不要到這兒來,我們還想多幾天,你不會那麽急等著遺產嗎?”


  洛詩詩看來這樣的家和自己那個破碎的家相比,她和父母他們的氛圍愉快多了,她們永遠信任自己的家人,看看林撤和父母他們的關係或者說他林父和林母的關係,畸形和變態。


  對他們來說相互抵製謾罵是種慣常的交流,在他們看來不足為怪,甚至關鍵時候他們像對待自己仇人一樣辱罵自己的親人。


  林母氣洶洶的罵著丈夫:“混賬東西你還說是我慣出來,林撤就跟你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小時候是誰慣他,你慣他的時候比我多了去這會兒知道來質問我,早幹嘛去了?以前不是以為生個兒子就不得了的事嗎?”


  場麵一度混亂,兩個老人相互指責和謾罵,這不是洛詩詩第一次看見公公婆婆吵架,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後來林撤拉著洛詩詩的手,向林母打了一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離開後林撤就開始控訴林父的罪行,“你說他怎麽這樣討厭,本來已經沒什麽事情,他要跳出來,事情就越搞越大了。他就是一個扇陰風點鬼火的人,你看他那樣子,就像幽靈一樣。”


  洛詩詩不太好評判她林父,有時覺得他很可憐,家裏大小事兒他都做不主。


  可是有時又覺得他很悠閑,悠閑得讓人懷疑他像一個孩童,他的世界沒人可以懂。


  從總體林父對洛詩詩來說算是客客氣氣,他對身邊人好像都是如此態度,他總是說話小心翼翼知道他身世後,竟對他有些同情起來。


  也許是婆婆太過強勢的原因,他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性格吧。


  兩人離開了父母的住處,走出大門,洛詩詩像一隻受傷的鳥兒驚慌失措。


  這時外麵的夜色已經慢慢暗淡下來,有一層薄薄的霧籠罩著這繁華都市,路上有三五成群散步的人,婆婆的態度讓她很是不理解,怎麽在她嘴裏竟然是她要跟她鬥。


  “林撤,怎麽辦?你不會真跟我離婚吧?”


  林撤牽著她的手,有些沒底氣的回應:“這個暫時不會,我知道該怎麽做。”


  顯然林撤的回答隻有讓她更絕望,她該怎麽辦啊?婆婆已經放狠話了,就算真的這樣耗下去,到時候也隻怕有一天灰溜溜的走人依然是她最後的選擇。


  這動蕩不安的生活讓人看不到希望,好不容易盼來丈夫的恩寵,這邊又出意外,這可真是愁死人了。


  在母親和自己,林撤的態度從來都很曖昧,洛詩詩也知道一個男人左右於母親的意見沒錯,可是婆婆的意見無疑是要讓他們活生生的分開。


  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然他們並沒因此去離婚,林撤對她似乎也不像過去那麽冷淡,偶爾會在家裏吃了晚飯,主動去洗碗,有時間還陪她看電視。


  這些小小的細節已經感動了洛詩詩,她要的不多,隻要丈夫疼愛自己,她就心滿意足。


  這期間司風鳴打過好幾次電話,都被她直接掛斷,發的短信不用看直接刪掉,她決定讓自己像絕緣體一樣,跟外麵的世界沒有一點關係。


  家裏的事情慢慢的在逐漸平息,這一天,她像往日一樣去公司上班她的工作一周隻有一兩天的時間在辦公室,其餘都在外麵市場部,這天她正好和李文在公司,黏貼發票準備報銷,她剛從財務部出來就有同事告訴她。


  “詩詩,外麵有人找你。”


  洛詩詩不知道誰找自己,忙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在公司電梯位置,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背影,這個人她隻看一眼便知道他是誰,他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洛詩詩本能的想逃,她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算換來現在的安寧的生活,她可不要為眼前這個人失去現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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