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永遠孤獨的人
門關上,木婉兮輕輕睜開眼睛,她望著門口,神色莫測。
“木小姐,您醒了!剛剛唐總來過,我這就告訴他去!”
小迪驚喜萬分,慌忙跑出去,木婉兮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唐亦琛正準備聯係許韶瑜,小迪跑出來告訴他木婉兮醒了,他急忙走進房間。
“婉婉……”唐亦琛快步走到床邊,憐惜地喊道。
“阿琛。”木婉兮一臉慘白,“對不起,耽誤你的事了。”
“沒有,你不要多想。”唐亦琛將木婉兮汗濕的碎發撥開。
“我現在好多了,你先去忙吧。”木婉兮有些虛弱。
“我陪著你。”木婉兮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唐亦琛心裏一痛。
從婉婉離開去m國以來,自己對婉婉的關愛太少了,她被迫發生那種不堪的事情,還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忍受著,而自己連陪著她的時間都沒有。
“真的麽?”木婉兮有些驚喜,又有些不敢確定。
“真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阿琛……”木婉兮蹭了蹭唐亦琛的手,“那你拉著我的手。”
“好。”唐亦琛緊緊握住木婉兮的手。
木婉兮漸漸睡去,臉上恬靜的笑容一直沒有散去。
唐亦琛保持著緊握木婉兮手的樣子,待著床前,靜靜地看著。
這個場麵溫暖又美好,讓人舍不得打破。
“一百五十萬第一次!”
“一百五十萬第二次!”
“一百五十萬第三次!”
“成交!恭喜黃總,拍下明朝花瓶!”
拍賣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唐亦琛沒有出現過。
許韶瑜腰背挺直,聽著台上台下拍賣競爭的聲音,臉上的微笑有些掛不住。
拍賣會終於中場休息,許韶瑜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唐亦琛的電話,始終沒有接通過。唐亦琛不會來了,許韶瑜心裏的聲音告訴她。
“唐夫人,這拍賣會都進行到一半了,怎麽唐總還沒來啊……”王總夫人不懷好意地問,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先生太太們都偷偷豎著耳朵聽。
“公司臨時發生了一些事,他在緊急處理。”許韶瑜臉上重拾得體的微笑。
“這唐總作為rise公司在中國第一個合作的企業總裁,這麽重大的日子不過來,是不是有些怠慢rise啊。”王總夫人衝於夫人使了個眼色。
“是啊。”於夫人開口,“唐夫人一個人坐著有些孤單吧。”
“謝謝關心。”許韶瑜的下巴微微抬起,“我代表的不僅是唐璽的總裁夫人,更代表唐璽分公司總經理。雖然隻有我在場,但是我們與rise合作的決心和能力從來沒有改變過。”
“唐夫人果然是巾幗英雄啊,把我們這些太太們都比下去了。”王總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接了句話。
“不敢當。我隻是替唐璽表表決心,王夫人您不要多想。”
“我好像聽說今天唐夫人府上有位孕婦發了高燒,唐總急得不行,才沒有趕來拍賣會?”黃夫人突然插嘴。
許韶瑜整個人一愣,木婉兮生病了……所以,唐亦琛連rise的拍賣會也不來了?許韶瑜的手漸漸握緊,心裏空了一大塊,好像什麽都填補不滿。
“娟姨。”藺安辰突然出現,對著黃夫人說,“我替我們藺家跟您道歉,讓茗煙姐一嫁進門就麵臨夫妻分離的局麵,你現在很傷心吧。”
黃太太麵色一變。藺安辰好像知道了黃家聯合藺安生對付他和唐家的事情,再說下去也麵色無光。黃太太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許韶瑜的臉上終於略帶了笑意,可手指控製不住地緊緊捏著包。她看了看藺安辰,藺安辰隻是溫柔地望了眼她。
“小藺總來的真及時啊。”王總夫人眼神有些戲謔,像是抓到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藺安辰沒有說話,正刀槍劍影之時,史密斯先生攜著夫人走了過來。
“唐夫人。”
“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太太。”許韶瑜站了起來。
“唐總呢?”
許韶瑜麵露羞愧,“不好意思,公司突然出現緊急事情,他不得不留下來處理,隻好我一個人來,請你們千萬不要怪罪。”
“理解理解。”史密斯先生笑著說,“我也經常這樣被公務絆住腳步。”
史密斯夫人也笑道:“是的。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們能理解。”許韶瑜的笑容終於變得真切。
史密斯夫婦談笑著離開,許韶瑜這才驚覺自己的手指一陣疼,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她蔥白一樣的手指被包上的裝飾割傷,鮮紅的血液染到許韶瑜的裙上。
許韶瑜將披肩拉了拉,擋住身上的一塊血斑。
王總夫人和於太太兩個人意味深長地笑著,但誰也不敢再多提幾句。
許韶瑜知道,這拍賣會上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等著她出醜,等著唐璽被絆個大跟頭。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太孤獨,許韶瑜心裏不住地湧起悲哀。
拍賣會終於結束,許韶瑜精神上疲憊不堪,她躺在車後座,提著很久的肌肉終於放鬆下來,她睜不開眼睛,隻能這麽躺著。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一路上到處都能聽見聖誕樂歌,許韶瑜這才恍然發覺,今天是聖誕節,是一個浪漫的節日。她睜開眼,臉靠近車窗,貼的很近,車窗上被她呼出的熱氣凝結成一多多雪花般的烙印。
很熱鬧的街道,街上的雪被清掃在兩邊,商店裏早已被聖誕老人和聖誕樹裝點的熱鬧非凡。來來去去的人們接踵而至,有擁抱著牽手著的情侶,有一家三口手拉著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響。
穿著紅色外衣的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跟在爸爸身後,兩個翹起來的辮子豎在頭頂,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櫥窗裏的麋鹿移不開目光。
好可愛的小女孩,許韶瑜想,如果她能有孩子,一定也是這麽可愛。
想著想著,許韶瑜就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欲望。這一切都不屬於她,也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她是一個孤獨的人,一個得不到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