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初次交鋒
車繼續往山上開著，男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上山的路大概隻有五百來米，他已經在手機裏發現了七八個紅點。
“前麵過了那彎，上坡就到了。”莊妍轉過身提醒男子。
這時男子的嘴張得很大，莊妍湊過身子看去，右邊別墅的位置，紅點堆疊移動，根本數不清楚數量。
“現在的科技，可真先進。”
莊妍怕男子心慌露餡，穩住自己的情緒安撫男子。
這種事情，不知道的人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知道其中緣故的，多少會有些害怕。
這麽多靈魂，若是沒了太陽，今天就兩個天師，無論如何是抵擋不住的。
男子雖然害怕，不過還是關了手機，探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氣。
運氣不太好，今天多雲……
莊妍開始沒什麽，但是看到最後別墅裏聚集的紅點，再看到男子看外邊的天氣，心裏也有些忐忑起來。
“今天，應該見好就收，最好別出什麽事。”
莊妍自言自語。
“怎麽了妹妹？”趙亞開著車，轉彎爬坡。
“靈魂真的很多，沒有足夠的準備，咱們打不過。這事得等起東管理處準備充分了，我們再動手。”
說著話，趙亞的車轉過彎後，兩棟建築忽然出現在了麵前。
沒有圍欄，沒有大門，一幢看起來像別墅的建築門前，掛著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匾。
‘新興玄派管理處東郊分部’。
剛停穩車，別墅門口出來兩人，一人便是楊稷。
楊稷臉上帶著笑容，站在兩輛警車後麵，等著他們下車。
“幫我把車窗打開一些，就說我不太舒服，在車上休息一下。”身後的工作人員，讓趙亞開些窗戶，他不打算下車了。
趙亞把四扇門的窗戶都降了一點，莊妍則拿上自己的記錄夾下了車。
楊稷保持著微笑，見到莊妍下車，便迎了上來問道：“請問同誌，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
“嗯，這是什麽單位？以前好像沒聽說過。”
莊妍搭話，暗自觀察楊烽的印堂五官，好像沒有靈魂的印記。
楊稷笑而不答，他以為，這就是一夥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而已，先正常應對一下，實在不行再搬出上級部門打壓。
“玄派管理處？您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莊妍繼續，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我是，不知你們今天過來，有什麽事嗎？”
“我們來了解點情況，請問，先生貴姓。”梁宇達和白天睿走了過來。看起來，白天睿就像個專案組的頭頭，梁宇達則像一個組裏的骨幹。
“哦，你們想了解什麽情況”楊稷回過身，麵向白天睿。
“最近，新興有一部分人口失蹤案，我們查了很久沒什麽進展。據我們推測，這些人往這個方向探索後失蹤的可能最大。現在，我們一路走訪調查，往這個方向過來最近的建築，大概就是這裏了。今天過來，就是想看看，你們這裏能了解些什麽情況？
“玄派管理處？這是什麽機構？還是分部……不知道總部在哪兒？”梁隊和莊妍一樣，問出同樣的問題。
“這是秘密機構，我們有保密的特權。”
“哦，能方便看看嗎？”
“對不起，我們是保密機構，任何人不得擅入。”楊稷禮貌的回答梁隊，示意身邊的人，去拿證明文件。
那人小跑著，回了別墅。
“秘密機構，我好像沒聽說過。”梁隊說著話，想白天睿和趙亞莊妍他們求證。
三人皆是一臉茫然，表示也沒聽過。
“這不怪你們，要是人盡皆知，就不算秘密機構了。”楊稷笑道。
“我想問問，這邊視野很好，新興方向，沒發現什麽異常嗎？我的意思是，那邊.……”梁隊指著新興方向的山坡問道。
“沒有，我們這邊四個方向都有監控。你們剛進岔道，我們就注意到了。所以，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裏方圓五百米的位置，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楊稷一臉正色回複梁宇達。
“咳咳，要是我們回去申請搜查令呢？”梁隊也不示弱，這秘密機構不是你說秘密就秘密的。
“您大可以試試，但是我想，你們申請不到搜查令。”
楊稷的態度開始有些強硬，並且，麵露得色。
這時，剛才跑回別墅的工作人員拿著一份文件出來，遞給楊稷。
楊稷拆開文件袋的封口，從裏邊掏出一摞裝訂好的，印有紅字的文件。
“你們誰是頭？真對不起，這文件也不能隨意外傳。”楊稷依舊笑盈盈的看著他們，沒有一絲慌亂。
白天睿、趙亞和莊妍同時看向梁宇達，梁宇達伸手接過文件。
梁宇達開始認真看起手裏的文件，查驗公章的真偽，眉頭越鎖越緊。
終於，他合上文件，朝楊稷敬了個禮，“對不起，打擾了，沒什麽事我們就撤了。”
說罷，把文件遞還給了楊稷。
楊稷笑盈盈地接過文件，也回了個禮，“幾位，請慢走。”
沒有衝突，沒有更多的對話，梁宇達大手一揮，讓眾人上車。
實際上，這文件昨天他就見過。是起東管理處過來的人給他看的，為的隻是保釋那兩個負責監視楊謙的工作人員。今天這麽做，也是為了配合一下，表明這隊人馬不是有備而來。
“梁隊，這.……”趙亞裝作不知，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收隊！”
“是！”趙亞立正。
梁宇達麵色凝重，大手一揮，讓趙亞上車回家。
趙亞回身上車，莊妍也跟著拉開車門，進入車內。
這邊的楊稷，更是得意洋洋，微笑著目送幾人重新坐回車裏，開車離開。
實際上，楊稷已經連續受了一個來月的氣了。
藏在新興大廈的靈魂被人一鍋端掉的消息傳來時，錢仨是憤怒的。這是他布局幾十年攢下的家底，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給毀了。
而且，據管理處事後對現場的勘察來看，這是有備而來的幾個天師做的。通過對商場管理者的調查詢問，卻沒有一點天師去向和信息。
調查過後，錢仨的氣，全都出在了楊稷身上。
楊稷都不知道，那天他是怎麽挺過來的。被錢仨懲罰過後，楊稷像發了瘋似的，四處增派暗哨，並親自回到心誠觀查看。
看到觀裏有人來過的痕跡，還有新增加的設備，楊稷明白了，失蹤的莊妍，又回來了。
但是，大廈的調查結果卻又顯示，清理大廈管道的，是一老兩少的三個男天師……這讓他回想起離開管理處的胡烙。幾天前，他正好收到胡烙曾經的銀行卡，有過消費和提取現金的記錄，於是安排了人手，順著那張銀行卡的提錢記錄，一路找去。
昨天，派去的人剛回來。
從各地銀行調取的監控視頻中，他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但又略微有幾分胡烙原來樣子的中年男子。這人的模樣特征，和調查結果又對應不上。
‘新的對手？還是胡烙死了，銀行卡被別人撿了，並破解了密碼……’這不免讓他緊張起來。
前天，錢仨交代他，這段時間抓緊把藏在新興城裏的天師找到，他要離開新興一陣子，這邊，就交給他來坐陣，別墅區留下的靈魂，任由他來調遣。
“我的計劃，需要你這邊的權力支持。他日大統，你便是開國元勳。”
剛被錢仨控製時，錢仨語重心長的話讓他有些不安，他知道，有史以來，一般為皇帝賣命的開國良將，大多不能善終。他隻求錢仨，讓他能以不死之身，長存於世。
錢仨很早便傳授了他天師修行法門，楊稷也認真修行，算來也有一年有餘，算得上初窺門徑，進入快速成長的時候。
掌握了迎送靈魂的能力，楊稷借著管理處的便利，四下追殺新老靈魂，以換取靈界送回的精神獎勵，以抵抗身體的衰老，維持不死。
雖說剛入門，但有了管理處的便利條件，他倒不缺要他送走的靈魂。
遇到的靈魂，不問青紅皂白，幾乎就是一劍送走。
遇到道行較高的，他會嚐試用錢仨的方法，再加上管理處的便利，巧舌如簧說服加入。歸順後的靈魂，也編入了錢仨的隊伍。
這一點，讓錢仨看到了曙光，現在聚集靈魂人才的時間，比他以前四處奔走，快了不知多少。正當他雄心勃勃準備轟轟烈烈的開始靈界重建的時候，新興這邊聚集的靈魂被人一鍋端了.……
大發雷霆之後，這邊的調查進度沒什麽有用的信息，這差點讓錢仨抓狂。
就在這邊亂成一鍋粥，楊稷還在焦頭爛額的時候，起東傳回消息。安排在那邊尋找入口的第二波靈魂，死傷無數，逃竄不少。
僥幸活下來的，回到這邊報道的也就兩個。
錢仨便是收到起東傳來的消息後，決定自己親自前去查看。
臨行前交代楊稷，守好新興的東郊別墅，讓靈魂有個棲息之地。
這邊剩餘的靈魂，是還未完全掌握錢仨的方法，可以在管道內藏身的。還有後來，楊烽說服投誠的靈魂，都留在了別墅這邊，按錢仨的方法，繼續增加道行。
道行到了一定程度的，便讓它們隱在別墅周邊，做著管理處的暗哨。
他們再也不敢把辛苦募集來的靈魂，送到哪裏藏身了。
雖說對新興的天師隊伍進行了一次大清洗，但依舊沒能阻止新興大廈的悲劇發生。
連續一段時間的鬱悶，楊稷的心情一直沒有好起來。今天見到幾個警察正兒八經的來到別墅，又灰溜溜地走了。
這多少讓他的陰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