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磨合
莊妍走後，楊稷和陳慕留在了管理處這邊。那被種下子因的天師，也逐個醒轉過來，他倆這幾天，就得留在管理處，處理這些事物了。
莊妍回到道觀，還沒到12點。張姐正帶著小五，在廚房忙碌著。老李自己沏了壺茶，端在石桌上享受著。
莊妍和老李打了招呼，準備去裏邊看看小五，被老李抬手喊住了。
“讓他多動動手，你有什麽需要私下傳授的，吃了飯你們慢慢說。”
莊妍也就沒進去，到石桌處坐下，問老李他們的近況。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次給你帶了點新的塔香，就是淩風找的代工廠。現在，新興這裏我是獨家買賣，你們管理處，第一年就定了十萬的貨。你這邊，經濟上有什麽困難，盡管開口。”老李一臉興奮，看得出，他在新興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莊妍笑著接過老李遞來的塔香，包裝很嚴實，外邊聞不到什麽味。拆開包裝盒，也沒什麽味道出來，點燃一座，放去了香爐那邊。煙霧飄散的感覺和淡淡的味道，和原來都是一樣的。
老李又搬過一個紙箱，讓莊妍收好。
莊妍打開紙箱，裏邊就是一些香燭符紙一類的常用物品。符紙泛著藍光，都是養好的符紙。莊妍拿出來放在手裏估計了一下數量，大概有五六百張。
“你拿這麽多？店裏都空了吧！”
按以前，這數量可是老李店裏三個月的產量。
“嗐！還不是上回，楊稷和我談過之後，雖說當時沒答應，不過我還是悄悄擴大了養符規模，現在產能過剩。你要知道管理處什麽時候會大量采購，提前告訴我一聲。”
老李有些尷尬，本來想學著商人囤積一點，下次需要的時候，每張借機漲那麽幾塊，也是財源滾滾的生意。沒想到，管理處不但也開始官方養符，還突然沒了需求。管理處養符的規模雖然不大，但足夠新興管理處的需求。
老李的這次投資，因為有持續的銷售收入，也不算虧。
他也想過，即使賣不動了，偶爾拿點給莊妍也不錯。小五現在畫的符，成功率也非常高，銷路也不錯。
“塔香的問題也注意一下，第一年缺口大，所以需求量大，第二年可不好說了……”
莊妍雖然不是商人，但別人的意見，老李都是認真記下。
兩人聊了一會兒老李鋪子裏的生意，張姐出門看莊妍到了沒有。看到莊嚴後，數落了老李兩句，讓兩人進屋，準備吃飯。
小五見莊妍回來，開心的端著剛從鍋裏盛出的糖醋雞柳，放到了茶幾上。
“嬸嬸，剛好可以吃飯。我就說你會守時，不會遲到。”
莊妍摸摸小五的頭，“不錯，現在做飯比嬸嬸做的還好。學習怎麽樣，跟得上嗎？”
小五沒好意思說，回去繼續在灶台操作。
“還行，老師說他基礎雖然差了點，但進步很快。剛進校的時候，年級排名倒數十位。現在，進了前一百。”張姐說起小五的成績，一臉的自豪。
莊妍趁勢，又誇了小五一通。
這時候的楊烽，在莊妍的腳環戒麵裏，差點哭出聲來。他覺得，小五現在的成就，對他來說，前麵所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吃過午飯，老李洗了碗，先送張姐回去，晚些時候會過來接小五。
等他們走後，莊妍讓小五喊出吳添，問兩人的磨合狀況，是否有什麽需要她提供幫助的地方。
兩人表示一切正常，通過一個星期的接觸，都已經慢慢熟悉。
說完了自己和吳添的關係狀態，小五又問莊妍，什麽情況下，自己可以讓吳添幫自己的忙。
“這事……需要你遵循內心。你見到的不平事，先感覺能不能憑自己解決。若解決不了，又覺得必須解決的時候，先和吳先生商量。他決定幫你就幫，若是勸你不要衝動，你就該仔細想想，這事是否真的需要出手幫忙。記住，想讓他幫忙，一定要他自願，不可強求。”
“我記住了。”“我知道了。”
小五和吳添同時回答莊妍。
兩人相處一周，按照莊妍的要求，小五每晚臨睡之前，讀一讀《增廣賢文》。遇到不解的，便向吳添請教。
因為小五好學，吳添也很喜歡，不但認真向小五解釋，並結合書中內容，和小五講了很多曆史典故。
幾天下來，兩人互相也熟了，像一對師友。
莊妍很高興，楊烽也暗地裏和莊妍溝通，讓莊妍問些問題。
小五對答如流，但是帶著很強的封建禮教。
這讓莊妍有些不太舒服。她覺得，現代人沒有禮數自然不行，但是太過講究，好像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楊烽感受到了，暗中幫她分析了原因，要她告訴吳添，也要學些現代的交往禮數。不能總停留在他的過去式。
莊妍和吳添提出，封建禮數並不需要傳承，現在講究人人平等。除了保留對長輩和師長必要的尊重以外，都可以平等交流。又讓小五，除了保持自己的學習，每天把從學校裏學到的一些東西，跟吳先生交流交流。
兩人表示懂了，會按莊妍的安排，認真交流，互相提高。
三人關著客房的門交流了一會兒，楊烽建議莊妍，可以考慮尋找初階靈魂，讓小五一試身手。
莊妍回複楊烽好的，又想起今天還要請那四人吃飯，考察了小五的劍法和一些基本功。
吳添身上，有股文人氣質，但就從前吳添的年代來說，就是一個酸秀才的樣子。不過，他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對小五的影響比較大。這剛相處一個星期，小五也弄得有點樣子。對莊妍、老李、張姐和學校老師的態度，也超出了尊敬的範疇，是絕對的服從，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樣子。
莊妍和楊烽，花了不少心思，讓小五重新認識現代社會，也讓吳添改掉一些君臣禮節。
“帝製都滅亡那麽久了，你的思想還留在幾百年前。小五，平時你帶他出門嗎？”莊妍想把始祖的學習方法，推薦給吳添。
“我不帶先生去學校，玉墜就掛在我的書桌前。”
“好的，今晚回去之後，你把玉墜掛在家裏電視機的後麵。平時沒事，讓你爸媽把電視開著，多放一些現代的電視劇。吳添，你可以試試，先從電視裏了解一下當今社會，你的學識雖高，但對新世界的認知太少。今後，這些東西，我希望你能跟著小五，做出些改變。”
莊妍給兩人出了個主意，這方麵，讓小五反過來影響吳添，看起來會好一些。雖然現在小五被影響得有些過火，不過讓他轉變觀念，應該比吳添快很多。他轉變了，反過來影響吳添跟著轉變，就會輕鬆很多。
兩人也表示，一定按莊妍的要求，認真學習，並做出改變。
安排好了這邊，莊妍在手機上找到餐館，把位置發給了宋誌專。完了聯係上宋誌專，讓他問問其餘三人今晚有沒有時間。得到確認後，她聯係了餐館，訂好了下午六點的晚餐。
莊妍又聯係老李，自己要進城辦事，若是老李沒出門，那就直接把小五直接送回家。
老李正準備出門，接到莊妍的電話，就讓莊妍送一趟。
把小五送回老李的鋪子，莊妍轉到了餐館。
下午六點，四人一起到了，在莊妍訂好的包房裏碰了頭。
四人的狀態不錯，臉上完全沒有憑空損失百萬收入的感覺，反倒像卸下了身上的千斤重擔，都放得很開。
得到天罡鏡的這段時間，對四人來說，就像是一個累贅，讓四人處心積慮，各自打起自己的小算盤。這回好了，沒了寶貝的打擾，他們馬上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四百萬對他們來說，就像南柯一夢。
李有和王錢勇接上了道觀未完的話題，讓莊妍給其他三人，也都看看麵相。
“不必為我們遮掩，有啥說啥。我就想看看，你說的到底準不準。”
一杯白酒下肚的王錢勇，開始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隻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偶爾說說，當不得真。”莊妍推辭。她早打量過四人，除了宋誌專有逐漸轉好的氣色之外，其餘三人不溫不火，倒也沒什麽災病纏身。
“不行，寶貝是我們四人的，你不能這麽偏心，隻給至專開小灶。”李有也喝了些酒，跟在一旁起哄。
“那我就隨意說說，不準也別在意，就當一樂.……”
“可以！”張強也被兩人帶著，有了些興趣。
莊妍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開始從張強這邊說起：“那就先從你們的強哥說起，你的內心平靜從容，看似無欲無求，按理說是到了修禪悟道的高深境界。但是你現在的年紀，不該這麽平淡。你可以無欲，但必須有所求，隻有這樣，你的餘生才會更積極一點。
“所謂的無欲無求並不是讓你沉淪現在，放棄追求，它應該是你個人更高層次的領悟，你要學會去感受每件事中的正能量，用平和上進的心，去經營自己的平常生活。話說回來，人的麵相隻是一個表象，若是你對現在都自己不滿意，完全可以做出些改變，或者就會越來越好。”
張強端著茶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