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物是人非
莊妍的想法，楊烽自然收到了，也不好意思說什麽，讓莊妍趕緊準備郊遊宿營地東西。
莊妍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東西，打做一卷，扛起來往道觀外邊走去。
這時，褚韓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大師你要去哪兒？”
“呃，今天我想出去露營，什麽事？”莊妍背著鋪蓋卷，看著褚韓。
“哦，我還以為你要逃難呢，背這麽大包東西。”褚韓直言不諱地告訴莊妍她現在的樣子像是要搬家……
“對了，昨晚我們上到山頂，看到一個新來的靈魂。但是勸說不動，您要不要上去勸勸。”
原來，昨晚和瑤她們上山巡視，發現那裏又引來一個靈魂。但靈魂膽子有些小，無論他們怎麽勸都不肯相信，就是不肯下山。
“這個沒事，隨緣吧！說實話，若是總免費送靈魂回去，我也沒什麽收入的話.……雖說我沒什麽，還活得下去，但會壞了別的天師的飯碗。一切隨緣，不強求，不為難。隻要它們沒做什麽壞事，留下就留下吧！”
莊妍解釋著，出了道觀大門，把鋪蓋被褥塞進了車裏。
褚韓這時才明白，莊妍免費送靈魂離開，並不是有什麽好處，而是真的在做不求回報的善事。
原來他還以為，多幫莊妍拉些業務，報答一下莊妍的知遇之恩。
現在知道了，自己的一片熱心腸，是給她添亂呢。
莊妍也沒說什麽，告訴褚韓，如果那邊住的舒服，她可能會多住幾天。
褚韓揮手告別了莊妍。
莊妍和楊烽來到房車附近，找地方停好了車子，把鋪蓋卷搬進房車裏邊。大致重新收拾了一下，她要出去吃點東西。
廣場這邊還挺熱鬧，天黑了開始陸續有人出來，組織起一波波的人。幾台播放器加上聲音不弱的音箱各自為陣，在一個領舞人的帶領下，一波波人開始有節奏的跟著領舞舞動。
莊妍在附近找到個小餐館，隨意吃了點東西。
看著廣場的叔叔阿姨們，莊妍覺得中間那間鐵皮製的雜貨鋪關著門有些可惜。這麽多人，賣瓶水賣盒煙什麽的，應該會有些收入。但不知道這鋪子的鑰匙在哪兒。
“今天你不說要去停車場，找那把桃木劍嗎？”
正想著雜貨鋪的事，楊烽提醒她道。
“對啊！差點給忘了。”
莊妍忙結了賬，回到車裏，往商場駛去。
房車的兩套鑰匙，她都裝在了車門裏的儲物格裏，這樣不會因為身上多了鑰匙，影響到自己的發揮，也不容易弄丟遺忘。
來到停車場的負三層，她找到張秋明死亡的地點。
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潔工找來灰土，蓋上之後再掃去了。除了地麵顏色有些發暗，再也看不出什麽。
莊妍感覺負三層的陰氣，變化不大。這個應該正常，靈魂剛離開，加上通風不是很強，所以短時間裏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莊妍先找到攝像頭的位置，再轉過身子查看張秋明打鬥的地點。
視頻中，桃木劍飛出去的方向她是記得的，順著那方向，莊妍一路彎腰查找。不時還趴下身體查看其它車的底盤下邊。十分鍾過去了，沒什麽收獲，大概是被路人撿了去了……
莊妍回到車裏，又運起視像來到樓層房頂處的夾層，她想巡視一圈碰碰運氣。
順著管道，她回到了昨晚三個靈魂定下出遊計劃的地方。
“你說，這女的會不會是天師，她是不是在找今天那個天師的什麽東西？”
正當莊妍的視像準備離開時，傳來一個聲音。聲音不大，而且很近。
莊妍瞬時覺得腎上腺素激生，‘它們沒走！’
“管她呢？我們躲在這裏，她也找不到我們。現在，我們少了兩個同伴，等錢師回來，還不知道該怎麽和他交待。”
“你說，我們會不會暴露了。白天殺了那人，我好像看到有個地方有塊黑色印記。會不會是.……”
幾個靈魂繼續聊著，莊妍認真的聽著，也開始仔細觀察起夾層中的每個地方。
她把視像盡可能的往聲源處貼近，看著牆麵或管道的表麵。
她很用心的仔細查看，但依舊沒什麽收獲。
這種地方，雞血水槍的方案肯定不行，這些方的圓的鐵製管道裏邊，據說有電纜什麽的。誰知道雞血會不會引起短路什麽的。
加上噴灑雞血過後的清理工作，也特別繁瑣，到時候讓商場停業整頓什麽的，這損失管理處可承擔不起。
“別瞎說，要不你倆護著我點，我去試試她。”
“別，錢師可說了，別惹事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幾個靈魂在商量對策，莊妍覺得還是先離開為妙，不能在逞強單幹了。既然它們沒走，那過兩天依舊能被胡烙和崔浩理感覺到。到時候，按部就班的來圍剿它們。
想到這裏，莊妍迅速回了車裏，發動汽車。
‘那幾個靈魂還在，它們可能會來試探我，我就裝作沒看見。你可別動啊。’
莊妍開著車，用心思告訴楊烽。
不過，幾個靈魂應該沒商量好對策，也沒出來阻攔她的車，莊妍順利離開了停車場，回到東郊廣場。
一路沒發生什麽，莊妍順利回到廣場，停了車子，重新進入房車車廂，開始整理鋪蓋。
正整理著枕頭，莊妍忽然從床頭的夾縫中摸到一把鑰匙。
拿出鑰匙查看，沒什麽特別的，但是莊妍卻想到，廣場中央的那間鐵皮棚子的雜貨鋪。
下車鎖門，莊妍往那棚子走去。
來到旁邊，莊妍發現棚子裏有個影子一閃，還沒看清顏色和形狀，影子不見了。不過，她可以肯定，那影子不是紅色的。
莊妍試著把鑰匙插進了鎖眼裏。
‘哢噠’。
鎖竟然開了。
莊妍拉開門，小心翼翼地看著裏邊。
裏邊空間很小，感覺能利用的空間都被張秋明給利用上了。需要把裏麵的一些東西搬到外麵，支撐起平台和遮陽板，這樣裏邊才有人站立的空間。
莊妍自認組不起這些撐杆抬板，所以放棄了來這裏賣點雜貨體驗生活的想法。
雖然放棄了念頭，不過她想看看剛才的影子到底是什麽。
雖說不用開燈她也能看清裏邊的一切，但她還是擰亮了開關。好讓那東西看清自己。
門口放著一摞塑料高腳方凳，莊妍抬了出來，人站到裏邊。
那影子並沒出現，莊妍不能再進到裏邊，因為裏邊是更多的雜貨，搬動位置後，莊妍沒有把握還能把它們恢複。所以，她隻好站在門口，用心搜索。
“朋友，出來吧！別害怕，我是張秋明的朋友。”
搜索無果，莊妍試著和剛才隔牆看到的影子交流。
沒有回應。
“不出來也沒關係，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張秋明今天中午，被靈魂殺了。以後，沒法再回來了。”
“你騙人！”
一聲稚氣未脫的聲音從貨台下邊傳來。
聽到是個孩子的聲音，莊妍心裏一緊，她最看不得孩子受苦。還有，這孩子藏在這裏不去輪回，是為什麽呢？
她不想驚擾到孩子，後退了一點，單腳站到了外邊，輕聲說道：“要不你出來，和姐姐說說，為什麽你會躲在這裏？”
“不來！張叔說了，除了他，誰叫我，我也不能信。”
“可是張叔死了，我親眼看見了。你看，他臨走前，把鑰匙也給了我。那邊那輛房車，也是他給我的……”
“我不信，誰知道是不是你從他手裏騙來的。”
莊妍聽女孩不相信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從一摞塑料方凳裏邊，拉出一把來，坐到了門口。
“你不信我也就算了，我陪你聊會兒天就走。這裏過兩天就會有人來拆了，你要小心別被武天師撞到啊！還有那些，道行很高，專門找新靈魂，用它們的靈體補充道行的靈魂。”
“他們會把這房子拆去哪裏？這房子不是張叔的嗎？”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張叔的。但是現在他死了，過幾天這裏就會當做無主的鋪子。要麽換一個主人，要麽拆掉。”
“那姐姐是做什麽的？”
靈魂的防備心好像沒剛才那麽重了。
“我是天師，專門負責送你們回靈界。也有作亂的靈魂，如果它們不聽姐姐勸，姐姐就會把它們殺了，讓它們魂飛魄散。”
“姐姐騙人，像這麽漂亮的姐姐，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莊妍笑了笑，童言無忌，不過自己愛聽。
“沒辦法，有時候一些心地很壞的靈魂，不得不這麽做。如果我不殺它們，它們就會殺了我。你能和姐姐說說嗎？你跟著張叔多久了？”
莊妍坐在門口，看著廣場上跳舞的人群，就這麽和女孩聊了很久。
女孩叫秦雅，雖說隻有十三歲，但年頭可不小了。據她自己說，留在世間也有五百來年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以靈體存在的時間裏，大多數時候都沒有比她強大的靈魂要吞噬她。對她產生過威脅的，就是無意中撞見的天師。
張秋明算她遇到的最後一個天師，大概是因為她楚楚可憐的外貌，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她被收留了。
和莊妍楊烽一樣，並不需要簽訂什麽契約，也不是從中能得到什麽好處。一人一魂就這樣，像一對父女，走南闖北，四處漂泊。張秋明有個心裏寄托，秦雅有個避風港灣，各取所需。
兩人聊得很投入，秦雅也相信了莊妍，沒幾分鍾，就顯出靈體，蹲坐在了棚子裏邊。
當秦雅再三向莊妍確認張秋明的死訊後，哭暈過去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