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新同行
“我今天就走給你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說完，莊妍上車關門，發動引擎。她覺得，地上那股靈氣就是馮程去叫同伴的靈體，她已經能一心二用，分心控製靈體分出的局部，去叫幫手了。
好在那三個已經出門了，她還能不能叫來別的幫手，莊妍就不得而知了。
車輛發動，莊妍單手操作著車緩緩往前走去。
馮程讓開路麵，讓莊妍的車正常駛過，並沒有用靈體做出阻攔動作。
車轉了彎上了通道，莊妍停車降下車窗，麵帶譏諷之色說道：“我說，我都要走了，你怎麽還呆在那裏不敢動手，你不是說我哪兒也去不了嗎？我現在要回家了。”
“你找死。”
馮程說著話，靈體幻成黑氣，徑直向莊妍的車飛撲過來。
看來她沒能找到幫手，隻能一個人硬著頭皮上了。
莊妍左手一揚，手裏的鍋底灰向空中灑出，右手把檔位推到P檔,又伸手拿起天罡鏡.
當她轉回身子時，靈氣衝進了鍋底灰的塵幕中，慘叫著滾落到了車旁。
“馮程！”
“嗯？”
馮程慘叫中聽到莊妍叫自己，剛順口應了一聲，就覺得自己的靈氣不受控製的飛向天罡鏡。
“罷了，罷了。你這魂看起來還不錯，我先留你幾天性命。”莊妍得意的說著，這又是一個難纏的靈魂被自己搞定。
沒到二十秒，馮程的靈體完全進了天罡鏡，莊妍收起天罡鏡，拍了拍手裏的鍋底灰，掛檔起步，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莊妍沒做停留，徑直把車往東邊開去，又打開手機，調出導航，輸入城東廣場。
跟著導航的提示，三十分鍾後，莊妍到了城東廣場。
廣場很大，夜也深了，人也沒那麽多。
莊妍把車停在廣場不遠的路邊，認真搜索著。
靈魂的影子她能很快發現，哪裏要是發生什麽意外或靈異時間，也會發出人群哄鬧的聲音。但是很平靜，看起來廣場並沒發生什麽事。
莊妍下車，走向廣場靠中間一些的雜貨店，買了瓶水。
“老板，今晚這邊有什麽活動沒？”莊妍擰開瓶蓋，問道。
“沒什麽，和平時一樣。不過，您來晚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麽戲？”
“剛才，廣場南門那邊，一群人不知道為什麽，在那裏打架。您前腳剛到，救護車和警車剛走。”
“哦！為什麽打架？”
“誰知道呢，大概是年輕人喝多了。不過，我聽從那邊回來的人說，是‘鬼上身’。”老板壓低了聲音。
現在夜深人靜，老板也樂意有個人來旁邊，陪自己聊聊天。
“鬼上身！誰信？”莊妍裝作不信，她忽然想去醫院看看。
老板掀開櫃台隔板出來，叫住莊妍，“小姑娘，你可別不信，世界這麽大，有沒有鬼誰說得清呢。”
莊妍回過身看著老板，發現老板好像有點天師的範，而且等級不低。
“老板，你見過鬼？”莊妍覺得，現在去醫院，大概也看不到什麽，不如在這裏了解的詳細些。
“嗬嗬，不但見過，我還能和它們聊天。咦！你大晚上戴個墨鏡，看得見嗎？”老板看到莊妍的墨鏡，範起嘀咕。
莊妍也看到鐵皮棚的雜貨鋪一角，掛著一張過了塑的天罡符。
“還行吧，沒什麽問題。”莊妍摸了摸墨鏡，也沒摘下來。
“我說小姑娘，您要沒事，能幫我守下鋪子嗎？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要是耽擱你什麽事了，我給你一百塊勞務費。”
“勞務費到不用，你先說是不是想去醫院？”莊妍笑著上了雜貨鋪的平台，到那符旁邊伸手扶穩飄著的天罡符，仔細看了看。
“老板，你這符畫得線條不穩，粗細過度不均，效果好像一般啊。”
老板正在那裏愣神，他不知道莊妍怎麽知道他想去醫院了解情況，又聽到莊妍這麽一說，更疑惑了。
新興有個女天師，他是聽過的。女天師自帶天賜之眼，他也聽過。現在從側邊看莊妍，腦後眼罩的肉色和黑色交界明顯沒和頭發銜接好，已經看出破綻。
這就是說……眼前這小姑娘，戴著眼罩加墨鏡，跟沒事人似的，還看得懂自己的天罡符……
“你是天師？”老板終於開口問道。
莊妍回過身看著老板，“你也是？”
老板笑了笑，“見笑了，不過混口飯吃，能力很一般。”
兩人握了握手，互相介紹了自己。
老板叫張秋明，六十多歲。長期驅邪除妖，靈界獎勵讓他看起來不過四十。
張秋明是個雲遊天師，一輛改造後的房車兼倉庫，四處更換城市經營。每個擺攤的地方，不超過五年，一個城市，不超過十五年。現在到新興已經是他第五個年頭，馬上，他就要重新辦理身份證，然後把擺攤的地點轉移到城西。
“那邊那輛改裝成房車的小型貨車，就是我住的地方。”
張秋明指著廣場邊，一輛乳白色的小型貨車。貨箱上是一個特製的集裝箱，高處往車頭前麵伸出一段距離。
“看起來不錯。”莊妍誇了他的房車。
這不是那種直接從車市裏買的成品房車，而是用小型貨車，通過專業廠家幫忙改造成型的房車。
莊妍又說了她剛經曆的，地下停車場的事。
她無意中在那邊聽到裏邊的三個靈魂要來這邊作祟，自己就趁他們外出的時候，潛入停車場裏，把留在那裏的兩個靈魂殺了，又追來這邊。
“這三個靈魂道行很高，道友遇到，可得小心行事。還有，現在去醫院，也了解不到什麽。那三個靈魂雖說道行不弱，但出來也隻是搞個怪，找點樂子罷了。”莊妍提醒他道。
張秋明點點頭，“也是，我看那邊人群散開的時候，到是見到幾個靈影跑了。原來它們的老窩是在那裏。”
“現在我們正著手準備處理，道友若是不嫌棄，何不響應管理處的征召，多少能多為世間做點事。”
“管理處？還是算了，我這種四海為家的，還沒熟絡就轉場了，我還是更喜歡無拘無束。對了，道友在哪裏謀生？”張秋明反問道。
莊妍說了自己的道觀，因為距離太遠，也是打算長期在新興生活，所以算半個管理處的差官。
張秋明也沒再問莊妍什麽，兩人互相確定了現在去醫院也沒什麽用。就是三個路過的高階靈魂作祟，這種靈魂，不小心遇到了，一對一還多少有些勝算，一旦它們結成同盟，就不好對付了。
莊妍沒強求張秋明去管理處報道，卻也問了他有沒有養好的符紙，他的符紙打算怎麽出手，合適的話她會安排管理處過來大量收購。
張秋明翻出一本書，從裏邊整理了十張養好的符紙出來。
“我養的不多，你們急要就十塊一張拿去吧！”
“好吧，多少也能補充點。”莊妍也沒說什麽，用微信轉了一百給張秋明。
老李那邊，一樣是十塊一張，但主要的符紙還是自己找天師畫了賣成品，少量的賣給那些不喜歡養符紙的天師。這裏十塊一張，也算公道，大概是天師界默認的符紙價格了。
辭別了張秋明，莊妍開車回來道觀，時間也已經過了午夜。
路上，她和楊烽分析著停車場裏的那三個靈魂回來，發現自己同伴不見了，會是什麽感受。
兩人一路說笑，回到道觀。
楊烽才想起問莊妍，這天罡鏡裏邊的馮程，她有什麽打算。
“等這邊差不多了，我想送到管理處，讓他們決定。既然崔浩理可以轉變，替我們辦事，我覺得她也可以。她的能力，和崔浩理比起來，也不差。”
“這主意不錯，兩個靈魂也可以互相牽製，也能互相督促提高。關鍵看她怎麽想了。”
莊妍表示，想自己把她先放出來聊一聊，若是她同意再做打算。不同意的話，送走也行，殺掉也可，隻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鎮住她。
“找個房間，用符咒封好，我給你坐鎮。若是打起來，我暗中幫你，打贏她應該問題不大。”
楊烽表示支持。
回到家，莊妍什麽都沒做直接上床睡覺。楊烽則上了房梁，和始祖一起追劇去了。
實際上，楊烽心裏的結並未解開，上次始祖隻給了他一句話，‘順其自然，不強求引導。’他依舊記在心裏。隻是他總覺得這麽一直跟著莊妍，這也沒法讓莊妍順其自然。莊妍的心裏，多少都會給自己留個空間。
就是說，隻要他在，莊妍就很難再接受另一個人。
這一晚，莊妍睡得挺香，楊烽在莊妍醒來之前，回到了她手鏈的玉墜裏。
莊妍依舊是自然醒來，醒了就開始忙著準備自己的畫符計劃。她先把自己養好的符紙整理出來，和老李上回送來的那些集中在了一起。在厚書裏，又重新夾了十幾張新符紙進去。
然後她又來到外邊，從車裏分兩次把昨天老李那裏給的紙筆都搬進了道觀。又從裏邊搬出桌子板凳，研磨朱砂的工具.……
“你好像沒吃早點的習慣？”楊烽問。
“那麽多事等著我，我還是不吃了。抓緊時間。”
一切準備就緒，莊妍正準備開始，道觀外邊響起來大型貨車的聲音。
莊妍放下毛筆，來到外邊查看。是一輛拉著沙石磚塊的車貨車，後麵還拖著一台攪拌設備。
貨車開到道觀的另一端，分三次卸下材料後，便離開了。
王梓昂又低調的快速小跑到了莊妍麵前，“大師，這是給舊房子改造的材料。放心，今天保證能全部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