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誰怕誰
最大的那個領導，也是個部長，主管行政，叫孫琉。到了欣興反客為主，把三樓辦公室占了，又讓管理處給他單獨安裝了空調。
旁邊拍馬屁的那位，是震河市管理處處長李丘榮，孫琉剛到震河市參加了那邊舉行的表彰大會。兩人接到任務，便一起來了欣興。
兩個都是莊妍極度看不慣的，莊妍平定情緒，和陳慕出門下樓。
一點，二樓會議室按早上的座位，大家依次入座。
陳慕，也被孫部長授意，安排進了會場，做了記錄員。不過，她的位置，在會議桌後麵。
孫琉又一次官腔十足的開場白，足足講了十分鍾。
終於輪到莊妍，莊妍都差點睡著了。但是她沒有，身旁的孫琉不時冒出各種齷齪的想法，從回憶開始就沒間斷過，好在隻收到兩三分鍾，她便找到方法，屏蔽了孫琉的內心想法。
這回莊妍沒有羅嗦，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請楊稷幫忙。
莊妍把十六條方法，一條一條的講解了自己看過修煉方法之後的見解。
並嚴正表示，用集中學習的方法讓學員修煉成天師，是行不通的。因為方法裏邊，大多都是講解速成技巧和修煉時所需的靈氣獲取方式。再強大的心裏暗示下，沒人能保證，按此方法修煉成型的天師，不會被利益誘惑，做到一心維護世間平衡。
莊妍強調，按此方式訓練出一百名天師，能保留天師法則留下的，不會超過十個。
就連民間由師傅傳幫帶出來的天師，也有中途變節，轉為邪修的。更別說這種用速成法修煉成型的天師。別到時候，管理處的天師多了，懂得養鬼的對手，更多了。
嗡嗡的交頭接耳的交流聲中，莊妍又清了清嗓子。
“各位！其實這些方法，我和楊烽原來是知道的，但我們從不敢涉足試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修煉效果，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突出。還有，這種修煉方式，不知道管理處還記不記得，安和鎮的張道長？這和他的靈力獲取方式，如出一轍。”
“我記得，張道長用非法收集的靈力喂養自己飼養的靈魂。然後用靈魂的能力反哺自己的修行。短時間裏，確實精進神速，但正麵交鋒，卻敗給了我們的前首席天師楊烽。長期以往，靈魂的能力一旦達到某種程度，反噬天師也是極有可能的。”
楊稷舉手，表明了欣興管理處的態度，支持莊妍的發言。
他認為，這些方法如果得以在管理處的內部培訓中得以實施，就是承認了鬼修的合法性。
而楊烽，就是死在了鬼修張道長的手裏。這點，管理處隻能秘而不宣，他們希望，沒人知道張道長殺掉楊烽時，是在為管理處做事。
至於莊妍所說的，速成班的天師學成之後不一定會做什麽，這點他到還真沒考慮到。
他一直認為，來了管理處，不就是管理處的人了嗎？
聽完莊妍的講演，楊稷竟有些後怕。
好在沒草率的定下來，要真像莊妍說道，這學校出來的孩子不願呆在管理處，社會上又沒有合適的崗位，那不是給國家添亂嗎。
楊稷對莊妍的態度，瞬間上升到了和楊烽平級的地步。
“嗯，雖說小楊和小莊，都反對實施此項計劃，不過.……我覺得嘛，不改革，不創新，將來管理處將得不到新鮮血液的輸送。這麽長此以往，對世間和靈界的平衡，肯定造成不小的影響。
“所以，我們不能因為遇到阻力，就讓這事擱置。我個人的意見嘛，我們先招聘民間有經驗的天師，把天師學校開辦起來。生源嘛，第一批，我建議從管理處內部人員開始招募。原則是，年齡從小到大，第一批先招募三十個學員。”
“你放的什麽狗屁！真不知道你腦子裏有什麽？每天吃的東西，除了讓你的肚子更圓，還有什麽屁用！”
莊妍忍不住了，騰的站起身子衝著孫琉連續說出兩個屁字。
整個會議室霎那間，安靜得能聽到互相的心跳聲。
“我真心建議你們，管理處好好任命些有用的領導，像你這樣想當然的，狗屁不懂的領導，來做什麽？你們除了把世間搞亂還能做什麽？一天到晚腆著肚子打官腔，你見過天師怎麽驅邪嗎？你見過鬼修拚命時的場景嗎？你見過天師被靈魂反噬的樣子嗎？
“我真搞不明白，為什麽你不能去好好的找個地方養老。一天到晚出來丟人現眼，回去讓你老婆好好伺候你不好麽？成天東奔西跑給大家添亂，你自己說說，你們除了給各地管理處添亂，還能做點什麽？”
莊妍豁出去了，她忘了還要請楊稷的管理處出麵，幫自己搭建道觀的自來水管道。
“你，你，你……”
孫琉從莊妍第一次站起咆哮開始，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指著莊妍，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沒被人這麽懟過，還當著這麽多下屬的麵。
“小莊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詞！”
李丘榮在孫琉身旁站起，扶住孫琉，嗬斥莊妍。
“還沒開始實施，隻是一個改革的想法，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你一麵之詞，想否定玄派管理處多年的計劃，你算什麽東西？”
李丘榮一邊說著莊妍，一邊給孫琉梳順胸口。
孫琉也不知道是借題發揮還是真的心髒病犯了，忽然抽搐著就梭到了椅子下邊。
李丘榮猝不及防，沒能拉住。
孫琉像一頭失去意識的豬，從李丘榮懷裏慢慢滑了下去。
眾人露出會心的微笑，其中幾個指著李丘榮笑道：“李處長，這回你可慘了，怎麽連部長都保護不了。”
李丘榮沒管他們，忙跪下身子，把孫琉的腦袋枕到自己的腿上，往孫琉的身上摸著藥。
孫琉還有些意識，單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來，隻能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藥在口袋裏。
楊稷作為東道主，在這裏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讓陳慕送杯白水上來，自己過來和李丘榮一起，揉肩捏背，把孫琉救醒。
“這小妮子，是哪個部門的，反了她是……”
孫琉半倒在地上，渾身使不上勁，嘴上卻還想逞強。
“我說孫部長，我這小妮子不屬於任何部門，現在正在城西的心誠則靈觀修行。你若想找我的晦氣，隨時歡迎。不過，你若想違背民意，擅自開設天師學校，或者把這鬼修專用的修行之法放任流出，那我可饒不了你。記住了，我叫莊妍，也可以叫我道姑.……不過，我更喜歡人叫我居士……”
莊妍說完要走，想想又覺得劃不來，又向楊稷招招手，示意出來說。
楊稷看到，喊了旁邊一個外省來的同行，幫李丘榮一起攙扶孫琉，跟著莊妍出了會議室。
莊妍往樓下走著，先問了誰送她回去，又說了道觀那邊沒水不方便，早上她去對麵山腰找到了水源，想讓楊稷幫忙，請個工程隊幫忙看看。
“這事包我身上，不過，得晚兩天，我得把這波人打發走了。今天真是謝謝你，我讓陳慕送你回去。”
楊稷看起來心情不錯，看來莊妍大吵一通效果不錯。
“對了，你少讓陳慕在孫胖子麵前露麵，我看那胖子不像好人，我是沒什麽好感。”
楊稷回二樓前，莊妍提醒道。
楊稷擺擺手，表示知道了，上樓喊陳慕去了。
莊妍出門，找到陳慕的車，去車邊等著陳慕。沒過一會兒，陳慕來了，兩人笑著上車。
路上，陳慕說了這兩天管理處發生的事。
外頭邀請過來的同行專家，對十六條修煉方法認真學習過後，分作兩派。
激進派，秉承速戰速決，以最快速度建立起管理處的專業驅邪隊伍，不計後果的讓管理處盡快實現自我管理，自主應對突發靈異事件。
保守派，遵循自然，不能急於求成。提升管理處的驅邪能力，可以考慮從民間招募天師協助管理處。保守派擔心的是，用速成的方法速成的天師，一是驅邪經驗不足，容易攤上大事。二是修煉方法中，大多暗示急功近利者，速成之後容易滋生邪念，怕管理處後期無法控製。
兩派之中，激進派大多是後勤工作崗位的，保守派大多是一線部門的。
至於孫琉和李丘榮，看似中間派，兩邊不得罪，實則偏向激進派。今天莊妍當場和孫琉大吵的觀點，到是說出了管理處大多常年奮鬥在驅邪一線小領導的心聲。
“難怪楊稷說今天要謝謝我。”
莊妍明白了，為什麽楊稷能那麽爽快的答應幫忙，原來是自己先幫了他們的大忙。
莊妍又提醒陳慕，那孫琉不是什麽善茬，讓陳慕盡量選擇避開，少些接觸。而她自己，並不怕，因為本就無欲無求，也不是管理處的內部人員。
所以，莊妍見到孫琉，根本不虛。
正因為這樣，今天臨走前，莊妍才敢放下狠話，他要敢來，就要他好看。
從管理處到莊妍的道觀，接近五十公裏。不過，開車走外環路到也不慢，四十分鍾也到了。
莊妍邀請陳慕進去坐坐。
“不去了妹妹，今天楊稷讓我送你回來，再去買點明天要用的東西，完了我怕關了門買不到。改天吧！你一個人在外，多加小心，有事打我電話。”
陳慕還有事，沒進道觀休息，開著車去辦事去了。
莊妍看時間還早，又想起昨晚看到山頂的靈魂影子，想去山頂走一遭。
喊出始祖楊烽準備上山，白如霜聽說要上山抓靈魂，也出了玉鎖，想跟莊妍一起上山。
楊烽卻說，今天時間晚了些，最好做好計劃，明天一早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