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人難懟
莊妍聽我說著經驗，和我一起回到道觀。
胖子已經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正攙著瘦子準備起來開溜，見我回來也不說話，知道跑步了，專心招呼起自己的同伴。
我和莊妍像沒事人一樣四下觀察道觀，建築比較簡陋，沒什麽出眾之處。這裏地麵其實挺寬敞，不過這道觀建得也太小，大概是兩人的存款也沒多少，所以隻能建這麽小的道觀。
“你們不走還想怎樣？人也打了，靈魂也被你們殺了，還要怎樣？”
胖子脾氣有些火爆，一邊扶著同伴，一邊質問我們。
“不想怎樣，我已通知管理處安排人來處理，你們倆都脫不了幹係。這道觀今天開始，怕是要關門歇業了。”我雙手後背，若無其事地轉出主殿，往旁邊走去。
“等等，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去過鬆林山後山？救過一個年輕人……”
瘦的那人，扶著胖子的肩膀，伸手指著我。
我回身看他，點頭道：“好像去過一次，我記得，最後我還整成主力呢。我記得我和我向導還是先找到的那人，另一群同行傻傻的漫無目的的找，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怎麽……難道你也一起去的？難怪我感覺在哪裏見過你。”
“自然一起去過，隻是當時的風頭被你一個人搶走，對我自然沒什麽映像。”
我這才注意到，他們兩人表象年紀都是已過三十，為什麽才二級天師，我覺得有些不解。於是問道：“看你們兩人，年紀不小，為什麽還隻是二級天師的樣子，你們師傅呢？”
“我們師傅淡泊名利，並不希望我們提及。我倆入門不到五年，自然沒什麽道行。師傅說過，有天分的天師，年紀輕輕道行高出我們的不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瘦子果然會說話，說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倆的師傅啥都好，就是太愛說實話。說句實在話，五年時間專心修煉的話，不說四級，三級是少不了的。我說你們倆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還是很鄙視兩人的修煉效果。
“唉！別提了，都怪我。悄悄看到師傅的修煉秘籍，偷到外麵複印之後，又把秘籍悄悄藏了回去。本想跟著師傅的時候悄悄修煉，卻不想被師弟發現。我也是迷了心竅，竟約著師弟，悄悄出來想自立門戶。
“離開師傅兩年，我倆用心修煉也算小有所成。剛養了一年多，近百年道行的一對靈魂，今天被你倆破了。罷了罷了，我和師弟的後半生，也隻能在牢獄之中度過了。也許，這真是師傅所說，我有逃不掉的劫數。”
“劫你個頭的劫數，你們自己不用心，一天到晚想走捷徑。你看我徒弟，跟我不到一年，現在追著上百年的靈魂打。雖說和你們一樣，也是二級，但對付靈魂的能力可比你們強多了。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你們五年還在二級徘徊，這五年時間，你都幹了些什麽？”我忍不住打斷瘦子，對他倆吐槽了一番。
“我不是總覺得師傅對我們有所保留，很多東西感覺他都留了一手。師弟，是我害的你，你不會怪我吧！”
胖子沒說話，隻扶著師兄，狠狠的看著我們。
“不說了，反正你們說出師傅的名字，也是給他添堵的事。管理處的人員一會兒就來，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管理處現在需要天師，你們進去若是誠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表現良好，也許能從囚禁狀態轉為裏邊的幫手。記住了，這事不能明說，表現好了自然有人暗示你們。到時候你們想怎麽樣，就自己看著辦吧！還有，無論是修行還是什麽，踏踏實實做事，才是成功的墊腳石。總想著歪門邪道的速成班，最終害的還是自己。”
一通數落之後，胖瘦二人低頭不語，大概是聽進了我的勸。
自古以來聽人勸，吃飽飯，以後怎麽樣，他倆大概還有戲。
沒過一會兒，一輛中巴車來到了門口，胡烙領著幾個人進了道觀。見我正在道觀閑逛，又見兩人互相攙扶站立，知道是我的傑作，過來問道。
“小楊，什麽情況？”說著話，又示意後麵幾人，把胖瘦二人控製住，先押送回車裏。
“閑逛到這裏，發現道觀有些蹊蹺。進來發現兩個道士在養鬼。被我殺掉一個，另一個跑去後麵，沒追上。”
“還有什麽嗎？”
“大概就這情況，我們徒步出來，想搭你們的車回欣興。”我覺得山頂的那個山洞也沒必要再去了，即使想去，以後莊妍開著車來，把車停在這裏，也就半天的事。
“那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胡烙引著我們出了道觀，讓我們先上車。又和兩名道士要來鑰匙，從車上拿下封條，把道觀鎖了，又貼上封條，這才上車離開。
“明天我會通知管理處的再組織人馬過來勘察。今天回去先審審他倆。話說這平白無故的，你倆怎麽會想到來這裏徒步？對了，最近欣興城裏的天師對我們管理處的意見很大，你們知道嗎？”
“呃，這不快一個月沒開張，出來試著閑逛，看看能有什麽收獲。天師對管理處有意見！都什麽意見？”我現編了個西遊記，希望胡烙不要深究。
“和你一樣，半個多月沒開張，家裏揭不開鍋。一個個本事沒多大，跑管理處要工作。唉，搞得領導都跑外地躲清靜，剩下我們一堆中層，哪裏都去不了。好在圖書館那裏是輪流值守，一人過去挨幾天罵，到也沒啥。”
胡烙一邊係好安全帶，一邊半轉身子和我們說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那我剛才說一個月沒開張，還歪打正著的說在了點子上。
路上，胡烙透露了楊稷出差的真實原因。
近期欣興市，沒什麽靈魂作祟的事件發生，就好像平時遊蕩的孤魂野鬼，憑空消失一般。入夜後，他也曾經到街上，平時靈魂容易聚集的地方閑逛過幾天，確實一個鬼影都沒見到。他也覺得納悶，這是哪位俠客或者厲害的道友路過欣興，幹了一票大的？
“說實話，我最初懷疑的是你。有這能力的，欣興注冊在籍的天師名單中，隻有你可能會有這個心，也有這個能力。”
胡烙這麽一說，我心中一凜，我認識的天師中，還有一人可以有這能力，那就是剛加入管理處的張道長。但是我已經知道了張道長加入了管理處的事，也不知陳慕有沒有把這消息告訴他們。
“難怪今天栽你手裏，原來你這麽牛？”
被控製在後排的胖子囔囔出聲，聽得出對我是真心佩服。也可能他和我一樣，喜歡見人就丟高帽子。
“那個安和鎮帶上來的張道士，沒讓他出來吧！”我有些含糊的問胡烙，也沒問張道長逃出來沒有。
“呃！沒有，一直在管理處呆著呢。”
從胡烙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已經知道的道士投誠的事。不過，他也沒說明道士已經投誠。
我靠向椅後，佯裝思索。
說實話，最近的晚上，我和莊妍都很少出去了，也沒注意街上還有沒有人畜無害的遊魂存在。今晚，我可以喊始祖出去轉轉，看看能有什麽發現。
老路彎急路窄，車開的不快，晃得我都有些暈乎。
“這幾天，管理處平均每天要來兩個天師，匯報近期平靜得讓人害怕，要我們加大調查力度。對於現在欣興靈魂緊缺，你有什麽看法？”
胡烙沒打算讓我清靜，繼續問道。
“不知道，你不說我還真以為是世態太平，沒什麽冤魂野鬼。不過，如果真的連普通靈魂都見不到，我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我會留意的，如果管理處查什麽東西缺人手，說一聲就是。”
確實，我覺得這狀況來得有些蹊蹺。首先，即使太平盛世，沒什麽新的冤魂，但附近遊蕩來的，年久成精藏在某處的，還有意外死亡沒趕上頭七的……總會有那麽一兩個吧！不可能消失得這麽幹淨。
“那你費點心，晚上沒事也幫忙四下裏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對了，楊稷大概後天回來，可能他回來後，會找你有事。”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正想繼續眯起眼睛休息，車進了欣興的環城路，進城了。
我認清路段後，表示想和莊妍先下車，又告訴胡烙，道觀裏跑了個兩三百年左右的靈魂，明天安排人去的時候，做點準備。
胡烙謝了我們，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和莊妍下車，找地方先吃午飯，宿營活動算是告一段落。本來還計劃在野外和莊妍做點浪漫的事情，昨晚怕今天會有大戰，所以什麽也沒做，沒想到，今天就結束了。
肚子餓了，吃什麽都香，一個大碗鹵麵加了個雞腿吃下，精神頭足了不少。為了防止飯飽神虛的條件反射，我和莊妍又各喝了瓶汽水，那種喝完能讓嘴唇都變成飲料顏色的汽水。
莊妍看著我嘴唇上黃色的一圈，忍不住抿開也有一個黃色圓圈的嘴笑了。
美女發笑，自然引來旁人圍觀。
老板和裏邊的小工都忍不住過來看著我倆。
“老板，你這飲料摻假了吧！把我嘴都喝黃了。”我忍不住想和老板理論一下，他這山寨的也太惱火了。
“哪裏摻假了，是你們喝的方式不對，那邊有吸管你們不用，非要嘴對嘴的吹。”
老板言辭鑿鑿地數落著我們，卻把汽水的錢退給了我們。
這波操作，讓我目瞪口呆。不但退掉了販賣假貨所得，嘴上就沒輸過。旁人看來，就像我們是斤斤計較的小人一樣，吵著跟老板要了五塊錢.……
我正想起身和老板斤斤計較一番，莊妍含笑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
出了餐館，我忍不住問道：“你不想讓我和他們理論，是怕我打不過嗎？”
“不是，大家都不好混，以其當麵撕破臉，不如讓該管這事的人來管。你沒見剛才老板的所作所為，他們人多嘴雜，去哪裏說理都會被當作我們的不是。不如讓我來想個辦法。”說著，莊妍從隨身小包裏拿出一副眼鏡戴上。